“你方才去哪兒了？”
    夜冥看著沒事人一樣，還有心思練劍的沈悠然，氣不打一處來的，質問道。
    沈悠然聞聲，收劍，回頭打量著眼前這個一直對任何事情都冷冷地夜冥，此時此刻在他的臉上竟出現了罕見的火氣。
    他是因為自己的失蹤，而著急嗎？
    遲來得關心，比草賤。
    沈悠然心中冷笑，眼底流過意味不明的情緒。
    “冥哥哥，我一直在這啊，哪都沒去。”她帶著撒嬌式的無辜說道。
    蹲下身子，將頭微微靠在夜冥的懷中。
    感受到懷中的溫熱的溫度，夜冥心底那種將對方囚禁的衝動按耐了下去“以後沒我的允許，不準離開我三步遠。”
    沈悠然順從的點了幾下頭“好。”
    蔥蔥白白的玉手在強有力的胸肌處來回打圈。
    夜冥被她這小動作弄得心猿意馬，剛想低頭吻上去，沈悠然正好揚起了頭，此刻的高度，角度，姿勢……是那麽的剛剛好。
    一切都是那麽水到渠成。
    兩個旁若無人的恩愛。
    一旁的蘇媚兒“……”當她不是人是吧。
    好吧，現在的她的確算不上人。
    免費的活色生香，蘇媚兒表示不想看。
    溜了，溜了。
    正當兩人正酣之時，夜冥察覺到了不對，在兩人的相接處，一股吸力，不是正常的吸力，而是龍卷風似的吸力，不斷吸收著他體內的能量。
    夜冥大驚，猛地推開沈悠然。
    而對麵的女人，就好似八爪魚一樣，死死的扣住他的身軀。
    “你在做什麽！放開！”
    夜冥掌心運力狠狠推去，沈悠然踉蹌著撞到了廊柱上。
    沈悠然抬起頭，眼神迷離又透著幾分妖異，嘴角流出一絲鮮紅色的血，模樣十分詭異。
    “冥哥哥，你為何推開我……”她聲音沙啞，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魅惑。
    夜冥警惕地看著前後巨大反差的沈悠然，心中暗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消失的這段時間，經曆了什麽？怎麽變成這副模樣？
    如果蘇媚兒在附近，可以告訴他答案，這是修煉《合歡聖典》的結果，玉女變欲女。
    天下男修皆爐鼎。
    沈悠然雙手撐地，緩緩站起，一步一步朝夜冥逼近，每一步都帶著勾人的韻律。
    夜冥的眼神暗了暗，猛地扣住她欲行凶的手腕，掌心滾燙的力道幾乎要碾碎那截纖細的骨頭“沈悠然！你給我清醒點，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沈悠然吃痛地皺起了眉“放手，你弄疼我了！”
    她冷著臉用力地甩脫夜冥的桎梏。
    夜冥於心不忍鬆了手。
    沈悠然慢條斯理地整理好淩亂的衣襟，她踩著清冷的步伐，向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夜冥的心髒上。
    “你要去哪？”
    夜冥站了起來，跨步而出，攔住了她的去路。
    周身凜冽的寒意，仿若實質，能凍死人。
    沈悠然絲毫不懼，看著他，視線從臉慢慢落在那雙腿上，如今高出她一個頭，好好站在她眼前的男人，令他們的記憶是那麽的刺眼，她譏諷笑道
    “夜少主，這腿說好就好，堪稱丹修界的奇跡。”
    “悠然，我有苦衷……”
    “苦衷？”沈悠然逼近半步。
    夜冥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你的苦衷和我有什麽關係？起開。”
    “你不準走。”
    “怎麽？你給不了的，別人還不能給了。”
    她繞過夜冥，決絕的背影，令夜冥看著心髒一抽一抽的，仿佛快要窒息。
    她要去找別的男人，做他們才能做的事，一想到這裏，他心髒就開始發狂。
    她怎麽可以這樣。
    他不允許。
    “好，你既然要！”
    夜冥突然發狠，像頭失控的困獸般，將沈悠然抵在柱子上。
    他的吻帶著懲罰般的力量落下，卻在觸及她冰冷的唇時，察覺到不對勁——沈悠然的身體正在不受控製地顫抖，蒼白的臉上泛起可怖的烏青。
    狂暴的動作驟然停止。
    夜冥低頭，看見沈悠然嘴角溢出的黑血，電光火石間，想到自己身體的靈力與正常修士的完全不同，而在方才的交纏中沈悠然吸食他的靈力。
    此時那團靈力正化作毒霧順著她的七竅溢出。
    “快逼出來，這不是你能承受的……”
    然而，他還來不及行動，懷中的人便癱軟了下去。
    他是毒修。
    他的毒很霸道。
    這一點他知道，但沒想到這麽霸道，隻過去半息不到的時間，毒紋就已經蔓延到心口。
    夜冥打橫抱起沈悠然，瞬移進入冥府獨屬於他私人的寒玉密室。
    這裏是他為自己打造的，每每身體難受或者異常之時，就會在千年冰玉床上打坐修煉。
    他小心翼翼將沈悠然放下的瞬間，冰玉表麵泛起細碎銀紋，如活物般攀附在沈悠然染毒的肌膚上。
    那些張狂的紫黑色毒紋剛觸及冰玉沁出的寒氣，便像遇熱的蠟油般蜷曲回縮，原本蔓延至心口的紋路竟在冷意中退回到鎖骨下方。
    沈悠然蒼白的唇畔溢出痛苦呻吟，冰玉的寒意滲入骨髓，暫時困住躁動的毒素。
    可這不過是脆弱的平衡——冰玉沁出的寒氣正以肉眼可見的毒素被毒紋吞噬，每吸收一分冷意，那些紫黑紋路便愈發深邃。
    夜冥指尖撫過沈悠然頸間緩慢上長的毒紋。
    “這樣撐不了多久。”
    對於救人，從小隻學會殺人的夜冥而言，是束手無策的“我他媽隻會殺人！”情況緊急，情緒難免失控，他忍不住爆粗口。
    他目光死死盯著那些張牙舞爪的毒紋，突然想到了某個任務中，被他殺死的南疆巫女，對方體內的千蛛噬心蠱與蠱蟲共生。
    蛛毒滋養蠱蟲，蠱蟲又反哺毒液，就像此刻在沈悠然體內肆虐的毒霧。
    “以毒攻毒……”
    要問哪裏的毒最有名，當屬走毒丹一途的月輝穀，林家。
    林家早百年前就隱世。
    但那又如何，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將他們挖出來。
    他已經失去過一次蘭心。
    不想再次體會失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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