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駕！”
    “唏律律~”
    出了馬圈，曹朝陽騎著大黑馬，奔向北邊。
    胖鼠兔坐在他的肩膀上，緊緊攥著他的衣服。
    小藏狐與黃毛藏獒嚎叫著，跟在大黑馬身後。
    遙遠的北方，雪山高聳入雲。
    近處的草場，是青綠色的，顯得勃勃生機。
    曹朝陽騎在馬背上，感覺整個世界隻剩下了綠色和白色。
    迎麵吹來的風裏，都是青草與雪山的味道。
    他深吸了一口，接著大喝道：
    “駕！”
    “駕！”
    “唏律律！”
    大黑馬嘶鳴著，加快了速度。
    胖鼠兔受不住了，它急忙抓著衣服，鑽進了曹朝陽的口袋裏。
    黃毛藏獒瘸著一條後腿，奮力追向前。
    在它身後，小藏狐漸漸慢了下來。
    “嗷嗚！”
    “嗷嗚嗚嗚！”
    見大黑馬和黃毛藏獒離自己越來越遠，小藏狐不甘的停了下來，接著生氣的大叫著。
    “哈哈，二哈，你待在這吧，待會我再騎回來！”
    前方，曹朝陽高聲喊著。
    他騎著大黑馬，興奮的跑了五六分鍾，這才漸漸慢了下來。
    回頭望去，黃毛藏獒在他身後很遠的地方，奮力追著。
    至於小藏獒，早已經不見了身影。
    曹朝陽笑了笑。
    往北方望了望，他很想去趟雪山腳下，看看疤臉它們。
    他在白樺林裏種的青稞，這時候應該也長出來了。
    可惜現在太晚了，他摸了摸大黑馬的脖子，戀戀不舍道：“大黑，咱往回走吧。”
    拽著韁繩，他調轉馬頭，迎向黃毛藏獒。
    “大黃，咱回去了。”
    “嗷嗚！”
    黃毛藏獒喘著氣，連忙跟在大黑馬身後。
    曹朝陽也不著急，他騎在馬背上，慢慢往回走。
    十多分鍾後，他瞧見了小藏狐。
    此時，二哈嘴裏含著幾隻鼠兔，它趴在草地上，正在啃食著。
    瞧見大黑馬回來了，它連鼠兔都顧不得吃了，張嘴就大叫了起來。
    “嗷嗚！”
    “嗷嗚嗚嗚！”
    本來滿是憂鬱淡然的藏狐臉上，此時盡是生氣的模樣。
    曹朝陽笑得不行。
    他用腳跟後碰了碰馬肚子，快速上前，隨即俯身一把攥住小藏狐的後脖子，拎起它抱在了懷裏。
    “駕！”
    “駕！”
    “唏律律~”
    大黑馬嘶鳴著，又跑了起來。
    黃毛藏獒跟在最後邊。
    它聳著鼻子，湊到幾隻鼠兔的屍體前，啃食幹淨，這才又重新追了過去。
    回到村口馬圈的時候，天還沒徹底黑。
    陸春嬌和許行還在準備著晚飯，郭大爺這時候也來了。
    “朝陽，你這次過來是準備打鹿？”
    “對。”
    曹朝陽點了點頭。
    他找了把刷子，站在院子裏，給大黑刷著身上的毛。
    一邊忙活著，他扭頭看向郭大爺，“郭大爺，這鹿不好打吧？”
    “那可不好打了，這東西鼻子與耳朵最靈，大老遠就能聽見聲響，聞見氣味，一般人想見都見不著。”
    “你打它啊，得在下風口，而且動靜還得小。”
    郭大爺走南闖北，聽說過不少打鹿的法子。
    這一般人想打鹿，那可是不好辦。
    最好能找到它們舔食鹽堿的地方守株待兔，不然就隻能看運氣了。
    曹朝陽記在了心裏。
    要說這鹿群舔食鹽的地方，他還真不知道。
    不過雪山上的母雪豹，肯定清楚，看來還得去找它。
    手裏拿著刷子，他從馬脖子一直刷到馬尾。
    “嗷嗚！”
    “嗷嗚嗚嗚！”
    旁邊，小藏狐湊了過來。
    曹朝陽低頭瞧了它一眼。
    小藏狐身上的毛不長，不過很是茂密。
    馬上就要到夏天了，它身上有些掉毛。
    曹朝陽拴好大黑馬，隨即蹲下身子，刷起了小藏狐身上。
    小藏狐舒服的眯著眼睛，嘴裏嗚咽著。
    “二哈，你的四條腿怎麽比身子都短啊？”
    曹朝陽用手量了一下，隨後笑著搖了搖頭。
    這高原上的三傻裏，兔猻和藏狐都是小短腿，也就隻有雪豹腿長一些。
    “嗷嗚！”
    “嗷嗚嗚嗚！”
    看出來了曹朝陽是在笑自己，小藏狐又生氣的叫著。
    “不笑了，不笑了。”
    曹朝陽連忙止住笑容。
    他拿著刷子，好好給小藏狐刷了一遍。
    剛放開它，黃毛藏獒搖著尾巴，便擠了過來
    “大黃，你的毛真長啊，腿也長。”
    曹朝陽下意識的看了眼小藏狐，又忍不住笑了。
    土坯房前，郭大爺坐在一塊石頭上，正抽著旱煙。
    聽到曹朝陽的話，他看了眼小藏狐，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藏狐這種東西，長的實在特別。
    那四方大臉，那小短腿和長長的身子，實在太招笑了。
    “大黃，你毛掉的可真多。”
    “嗷嗚~”
    “嗷嗚~”
    黃毛藏獒眯著眼睛，舒服的叫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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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朝陽揉了揉它的腦袋，繼續用力刷著。
    刷下來的狗毛，他也沒扔，攥成一團一團的，放到了一邊。
    大黃的毛發很長，這東西留著說不定還有用。
    他正忙活著呢，陸春嬌推門走了出來。
    “郭大爺、朝陽同誌，飯做好了，快進來吃吧。”
    “郭大爺，你先去吧，我馬上就來。”
    曹朝陽快速給黃毛藏獒刷了一遍。
    半晌，他洗了洗手，走進屋裏。
    許行早就倒好了酒。
    曹朝陽舉起杯子，跟兩人碰了一下，隨即抿了一口。
    桌上放著四個菜，其中一個是沙蔥炒的雞蛋。
    他夾起嚐了一口，感覺味道還挺不錯。
    “老許，你前些日子在雪山下牧馬，發現過鹿群嗎？”
    “我轉了一大圈，就隻發現了些鹿的糞便，沒瞧見鹿，這東西實在太警惕了。”
    許行搖了搖頭，很是遺憾。
    媳婦有了身孕，他也想多打幾頭鹿，賺點錢攢在手裏應急。
    不過這些東西，可不好打了，比藏野驢都警惕。
    “要說這鹿群，我之前在那雪山東邊的山坡上，還碰見過一次。”
    “之前隔壁的大隊裏，有個老獵人，會模仿母鹿的叫聲，到了鹿群發情的季節，他就靠這個，吸引公鹿過來……”
    郭大爺抿了一口酒，慢慢講了起來。
    曹朝陽與許行，連酒都顧不得喝了，急忙認真的聽著。
    旁邊，陸春嬌抱著個罐頭，小口小口的吃著。
    她靜靜聽著幾人聊天，也不插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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