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們，你回來的也真是時候。”
    “文爺我這個帶著汽油機的板車，可是讓板爺們眼饞得很。”
    “有兩個跟我關係近的，弄到手了汽油機，正吵著要我帶他們改裝上呢。”
    文大爺說著，回頭看了曹朝陽一眼。
    輕咳一聲，他試探性的問道：“爺們，這活你接嗎？”
    “接，當然接！”
    曹朝陽點頭應了下來。
    改裝兩個板車，他可是能掙一筆，這錢不賺白不賺。
    “不過文爺，我剛回來可沒空，得過些日子才成。”
    “那行，爺們，等你有空了招呼我！”
    文大爺很是高興，連忙點頭應了下來。
    出了四九城去，大路上車少、人少，板車速度快了不少。
    半個小時後，文大爺載著他，到了工業學院的大門前。
    汽油機的“突突”聲有些吵，他俯身關掉了汽油機。
    “宋師傅，麻煩您幫忙開下門。”
    曹朝陽坐在板車上。
    他連忙揮手招呼著看門的大爺。
    “喲，朝陽回來了。”
    宋師傅還認得這個朱正國的女婿。
    他笑著起身打開大門，讓板車進去了。
    文大爺蹬著三輪，一直到了家屬樓前。
    “文爺，從火車站到這裏，一共多少錢？”
    曹朝陽拿下板車上的行李。
    他一邊說著，一邊掏出兜裏的錢。
    這次去祁連山大草原，他帶了不少大團結。
    可惜他就隻收了三個熊膽，剩下的錢他沒花出去，隻能都帶回來了，現在都在他身上呢。
    “嗐！爺們，你這是寒磣我呢？我這板車都是你幫我改的，我哪能要錢啊？”
    文爺擺了擺手，臉上盡是不滿，“爺們，你要是看得起你文爺我，就趕緊把錢收起來！”
    額……
    曹朝陽看了文大爺一眼。
    見文大爺很是認真，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他這才無奈的收起了錢。
    “文爺，我可不是看不起你，我這不是想著您還欠著雨水的汽油機錢嗎？您拉我回來，就該收錢。”
    “不用，不用，我欠雨水歸欠雨水，那也不能要你的錢！”
    文大爺很是有原則。
    沒有在學校裏多待，他推著板車，調過車頭。
    臨走之前，他又回頭招呼道：“爺們，有空你去城裏找我，我請你好好搓一頓，咱爺倆可好久沒喝酒了。”
    “行！我有空就去找您。”
    文大爺放下了心。
    蹬著三輪車，他慢悠悠的走了。
    曹朝陽望著文爺遠去，笑著搖了搖頭。
    背起地上的東西，他拎起雪豬油、各種皮子，大步走進家屬樓。
    中午時分，家屬樓裏人不少。
    曹朝陽在家屬樓裏生活了幾個月，眾人與他都熟識。
    瞧見曹朝陽回來了，眾人熱情的跟他打著招呼。
    “小曹同誌回來了。”
    “哎呦，這是什麽皮？怎麽看著那麽嚇人呢？”
    “快看，那底下的皮子好看，還是黃顏色的，毛可真順啊。”
    馬上就要入冬了，幾個中年女人看著曹朝陽手裏的皮子，滿眼發亮。
    “宋姨、張姨，這張是狼皮，所以看著有些嚇人。”
    “剩下的幾張是藏狐皮、兔猻皮，還有一張是猞猁皮。”
    曹朝陽簡單的說了一聲。
    這麽多皮子在手裏，他也用不了。
    要是有家屬樓裏的老師想要，他想著順便就賣了。
    這個年代物資不豐富，還沒有後世爛大街的人造革，人造皮草。
    這些扒下來的皮子，可都是好東西。
    這要是找個大師傅，縫製成皮衣，可是能穿好些年的，時下就興這東西。
    “狼皮我倒是知道，可這藏狐皮和兔猻皮是什麽？小曹同誌，你都是哪裏打的稀罕東西呀？”
    額……
    “就是狐狸皮，兔猻……嗯，也差不多類似。”
    曹朝陽大略介紹了一下。
    兔猻、藏狐這些動物，對於不是高原上的人來說，還是太陌生了。
    “小曹同誌，別光跟她們聊天了，你快回家看看去吧。”
    “你丈母娘上個月生了，現在正在家裏坐月子呢。”
    “生了？”
    曹朝陽微微一怔。
    顧不得跟女老師們再聊了，他拿著東西，急忙爬上三樓。
    剛走到樓道裏，他迎麵就撞見了劉秀珍。
    “呀？小曹同誌，你剛回來？”
    “對，剛下的火車。”
    曹朝陽微微喘著粗氣。
    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他連忙問道：“劉阿姨，我媽怎麽樣了？”
    “雅秋？她呀好著呢。”
    劉秀珍麵露笑意，她繼續說道：“她生了個女兒，母女平安，我剛去看過，都在午睡著呢。”
    曹朝陽鬆了口氣。
    得知丈母娘生了閨女，他還挺高興，自己這算是多了個小姨子，可比小舅子省心多了。
    “雅秋可真是命好，這大女兒結婚了，立馬又生了個小女兒。”
    “可惜我這身子不行，不然的話，我也生個小子，說不定以後能和雅秋，做個兒女親家呢。”
    額……
    曹朝陽也不知道該如何接這話，隻能尷尬的笑了笑。
    “劉阿姨，那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吧，回去吧，你也該去看看雅秋了。”
    劉秀珍揮了揮手。
    曹朝陽不敢耽擱。
    他背著東西，大步往家裏走。
    路過公共廚房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雞湯味。
    探進腦袋看了一眼，果然不出他所料，那香味正是從他家的灶台上飄出來的。
    用力嗅了嗅，這雞湯熬的差不多了。
    快走幾步，到了家門前，他深吸一口氣，正準備推開門呢，就見門自己開了。
    看著門裏邊的人，他手裏的東西不自覺的滑落下去。
    張開胳膊，他狠狠抱緊房裏的人，“琳琳，我可想死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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