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宴會前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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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哦,不對,現在已經算是今天了。”
林依晚以為她準備替自己解惑的時候,南紅豆突然話鋒一轉,“深哥哥沒有告訴你嗎?”
“他應該告訴我什麽?”其實他真的應該告訴自己一些什麽,然而他並沒有。總是在裝神秘,讓她自個兒猜去。
“深哥哥該不會是忘了吧?”
南紅豆是一個呆萌呆萌的妹子。殷茵好心地提醒道:“他要是真的忘了,怎麽現在還在這裏?”
南紅豆尷尬地傻笑著,“哦,是哦!哈哈,我怎麽那麽笨?幸好老大沒有嫌棄我。”
什麽時候南紅豆都不忘撒一把狗糧。之前在電視機裏,或者是一些媒體報道上,就已經看過不少這樣的事兒了。
隻是現在林依晚的關注點並不在這裏,“豆豆,我還是想問一下,究竟晚點有什麽事?什麽宴會?”
“哦,宴會!哈哈,差點就偏題了。”
不是早就已經偏題了麽?林依晚摸了摸鼻子,實在是沒想到南紅豆是這麽一個人。
幸好,這裏還有一個殷茵。
“殷茵,是誰要結婚麽?”
關鍵時刻,還是殷茵靠譜。她簡要地介紹著,“倫塔他家的老頭子八十大壽。傅家每年都會宴請一些人過去。我們這些後輩都是代表家族過來的。”
“不過主要是,老大他們也借著這個機會聚一聚。”
“原來如此。”
“晚晚,之前聽說你跟深哥哥準備結婚了,是麽?”
南紅豆的思維跳躍得很快,常常在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把話說完了。
林依晚驚得差點被口水嗆到了,“豆豆,你開什麽玩笑呢!我們隻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對於她的話,南紅豆一點也不相信。南紅豆鼓著腮幫子盯著她,“晚晚,你想忽悠我麽?”
“我說真的,我跟秦深隻是”
殷茵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連忙打斷了她們的對話,“晚晚,外麵那群人好像叫你出去幫他們衝點咖啡。”
她們一個是殷氏企業的大小姐,一個是連氏家族的大媳婦當紅大歌手,當然不能叫她們幹這種事兒。於情於理,叫她去衝咖啡確實是最合適不過。
林依晚不疑有他,點點頭跑進廚房倒弄去。
“殷茵姐,你怎麽支開了晚晚?”她是迷糊但不是糊塗,殷茵的用意她當然看得出。
“豆豆,秦深應該沒有告訴你和連大。晚晚出了點意外,他們的婚事需要再推遲一段時間。”
雖然隻是第一次見到林依晚,但她還是擔心地問道:“出了什麽事?”
深哥哥和她家老大是好兄弟,深哥哥不開心,她家老大也會不開心,那她也不開心了。
所以,她家老大喜歡的人,就是她喜歡的人。她家老大擔憂的人,就是她要擔憂的人。
“阿深說,她失憶了。”
南紅豆驚訝地大喊著,“怎麽又失憶了!”
殷茵責怪地捂住她的嘴巴,“具體我也不知道,反正有些話別亂說。你就當作之前沒有聽說過她跟阿深之間的事情。”
被封閉著嘴唇的人兒,乖巧地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聽懂她的意思了。
不知道是因為喝不得咖啡從而不喜歡喝,還是因為不喜歡喝從而喝不得咖啡。平時她很少喝咖啡,而衝咖啡的機會就更少了。
但,不喜歡喝,不代表不會衝。可是,對於林依晚來說,她還真的沒有多少實戰經驗。
她剛才就不應該那麽輕易地承接下來,現在就隻能硬著頭皮自個兒在廚房裏摩挲著如何下手。
腦海裏似乎有一種無聲的牽引指導著她,要先準備好所有可能會用到的材料。
“咖啡豆放在哪個地方呢?”
“在這。”
她微微踮起腳,從櫥櫃的最上層拿出一罐咖啡豆。
“還有咖啡機”
看著桌麵上鋪滿的東西,她自我鼓舞著,“這點小事難不住我的。”
季向楠又胡了一把,笑嘻嘻地揶揄道:“阿深,看來你今天手氣不太好哦!”
秦深微微抬起眼簾掃了他一眼,緊抿的薄唇不屑於張動回應他的話語。
晚兒不是要回去房間休息麽?怎麽跑出來在廚房待了那麽長的時間?她在幹什麽?
從林依晚踏出房間的那一刻,他的心思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手裏的牌剛摸到看也不看就放出去了。
聽到廚房出來嗚嗚的聲響,他再也坐不住了,趕緊停下手裏的動作,“先休息一會兒,去個洗手間。”
“剛開始沒多久,休息什麽?”季向楠欲求不滿地製止著,可是秦深已經站起來走遠了。
秦深並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一雙筆直的大長腿直接邁向廚房裏。
林依晚背對著他,秦深邊過走去,邊問道:“晚晚,你在做什麽?”
秦深的音質很特別,並不需要回頭就能知道是他。林依晚繼續忙著手頭上的動作,“我在煮咖啡。”
秦深疑惑地皺了皺眉頭,“你向來喝不慣咖啡。要是真的想喝的話,早上起來的時候再喝?”
“我又沒有說我要喝咖啡。”
“那你這是?”
她終於成功地沏好一壺咖啡,高興地宣告道:“好啦,大功告成!”
林依晚在一個杯子上倒了少許,期盼地催促道:“你快試試,我衝的咖啡怎麽樣?”
深邃的眸光與杯子裏泛著水圈的咖啡輝映著,他接過杯子,迷戀地大喝了一口。
林依晚看他猛了一口,擔心地提醒道:“你慢點喝,很燙的!”
他喝得很小心,直到喝完了林依晚倒給他試喝的全部,才再次開口稱讚道:“嗯,好喝。”
如果讓她選擇一個此生見到過最麵癱的人,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秦深。
他的臉嚴肅得看不出什麽時候在說真話,而什麽時候又在說假話。
大概他以及在廚房外的那一群人,都有一種半開著玩笑說真話的習慣,也有一種一本正經說假話的能力。
林依晚盯著他的臉觀察了好一會兒,沒有察覺任何的異色,將信將疑地問道:“真的?你可不要騙我哦!”
冷漠的臉上並沒有張開嘴,隻是微微地頷首表示默認她說的話。
“不過,要是你騙我也什麽關係,反正最後喝的也是你們。”
沒等他回應自己,林依晚就準備端著壺子和杯子出去,“好啦,我要端出去給你們喝,然後我就回去房間睡覺了。”
有時候,她真的搞不懂秦深這個人。
每當她覺得他是一個油腔滑調的人,他又故作深沉。可每當她覺得他是一個收斂嚴肅的人,他卻又表現得吊兒郎當。
就像現在,明明進來金沙匯之前他還對自己耍著流氓,而此時的他又莫名其妙地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
眸光深邃的眼睛一直追隨著林依晚的身影移動。多久了,多久沒有喝過晚兒親手衝泡的咖啡。
過了五年,晚兒煮的咖啡比以前更濃了。
他知道,她不愛喝咖啡。她也知道自己,鍾愛著咖啡的苦。在她沒有離開的那些日子裏,她經常為自己衝調著各種咖啡。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再次喝著晚兒衝的咖啡,他卻感覺苦中多了一絲無法忘卻的澀。
秦深自嘲似般輕笑著搖了搖頭,回到剛才未完的牌局上。
季向楠接過林依晚遞給他的咖啡,放在一邊,“阿深,怎麽去那麽久,我還以為你掉坑裏了。”
秦深挑了挑眉,不客氣地回應道:“我看你比較像,嘴巴那麽臭。”
嗯?又恢複話多的混混模式了?她還真的懷疑他的體內是不是居住著多種人格,然後能夠隨時隨地任意地切換。
不過,他這話說得一語雙關,還真是夠損人的!
林依晚不厚道地抿著嘴角偷笑著。
季向楠還沒有反應過來,較真地朝手心呼了一口氣,“臭嗎?”
他猛地一嗅,然後認真地告訴秦深,“不臭啊。都是咖啡味,非常香啊。”
明明就是不臭啊,為什麽其他幾個人都這幅表情?季向楠回想著他們之間的對話,總算明白過來。
“阿深,你這也太損了吧!我不就贏了你幾把麽,用得著這樣嗎?”
“還行。”
“切,待會我就好心地讓你兩局。再輸的話,明天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嗬,你沒有這樣的機會。”
林依晚邊倒著咖啡,一邊情不自禁地悄悄地打量著秦深的表情,他此時的眉角之間都是滿滿的笑意。
聽見季向楠總是“阿深”、“阿深”地呼喚著他,還故意在他身上找茬。
秦深遲到了一會兒,或者隻是離開一下子,季向楠就迫切地祈禱著他的回歸。
林依晚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太大了。種種的跡象都表明,他們倆是有一腿的。
她忍不住惡心地打了個寒顫,真是浪費兩個大美男!
林依晚再次看向了兩人的目光總是忍不住自動加上一層彩色的過濾膜。她“識趣”地從兩人中間的位置挪到另一邊,給他們更多接觸的機會。
傅倫塔早就聞到廚房飄出一陣咖啡的清香,終於如願地嚐上了一口,他毫不吝嗇地讚美道:“嫂子,你這咖啡不錯。”
這人果然不是一個討喜的人。稱讚別人的時候,也不忘要這樣子膈應別人麽?
林依晚被他這句莫名其妙的“嫂子”堵著一口悶氣在胸口,他叫誰嫂子,而她又是哪位大漢的嫂子?
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冷靜下來,“你後麵那句讚美不錯,可是你前麵的稱呼叫的是誰?”
坐在的四位都是豪門大家的公子哥兒,得罪他們任何一個都沒有好果子吃。可是總得要換一種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吧。
傅倫塔勾著一抹玩味的笑意,調侃著右手側的人,“阿深,看來人家還不承認是你的人哦。”
故意拉長的語調馬上就收獲了一記眼刀,“你話有點多。看來你家老頭子最近管得你少。”
傅倫塔嘴欠地接過他的話,“哈,確實是挺少的。”
“你說,要是他知道又有一個女的去你公司鬧自殺,他會怎麽想?”
“哈哈,這兄弟一場,有話好好說。”傅倫塔訕笑著,趕緊討好地轉移著話題,“來來來,繼續開局。”
三言兩語,他們的話題就已經漂移了幾千裏。她還沒有問清楚他說這話有意思麽,此時想要再提卻沒有機會了。
秦深果真是一個段位很高的腹黑男。
林依晚又暗暗地在心裏給他再多貼上一個標簽。
盡人意地給他們煮了一壺滿滿的咖啡,足夠他們繼續浪到天亮,林依晚就回到房間裏歇息去了。
這間坤寧宮裏麵,臥室和客廳是分開的。
她推開兩個區域之間的大門,就見到殷茵還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翻著雜誌。
“殷茵,你怎麽不去休息?”在她的概念中,女生是不能熬夜的,更不能通宵。
“嗯。”殷茵隨手放下雜誌,站起來往第二間房間走去,“除了中間兩個房間,兩邊的房間,你都可以隨便挑一間。”
她是故意坐在這裏等,告訴自己休息的地方的。
林依晚忽然感覺很感動。雖然隻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但起碼這表明了她在關心自己。
能被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溫柔地關心著,是何其的幸運。
林依晚還沒有慶幸完,她就猛然想起那天在貝奇的接待室裏,殷茵好像曾經隱晦地表示過她喜歡的是女性。
一個人不會無端端地對一個人好,也不會無端端地幫助她。殷茵她該不會是
真的看上自己了吧?
就在十幾分鍾之前,她才剛觀測到秦深跟季向楠之間的曖昧。
殷茵喜歡女的,秦深和季向楠喜歡男的,他們都是喜歡同性的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這樣確實是很正常。
隻是,但願殷茵不會真的看上自己。她今天的裝扮並不是跟殷茵初見那會時的土氣了。
林依晚帶著滿心的忐忑,在困意地侵蝕下,惴惴不安地入睡了。
雖然昨天晚上吃得多,而且吃得晚,可是經過一個晚上的折騰,第二天她還是被咕咕叫的肚子吵醒了。
因為事先不知道秦深會帶著她跑那麽遠的地方,她並沒有準備好另一套衣服。
昨晚穿著睡的裙子已經鋪上了無法褪去的皺褶,她隻好將就著這副有點兒邋遢的模樣出門。
她沒想到自己是起得最晚的那個。當她拉開門的時候,所有的人已經坐在餐桌上,等著她。不對,應該是等著早餐。
最近不知道為什麽她變得有些嗜睡,按照以往調節好的生理鬧鍾已經沒法正常地叫醒她了。誰讓秦深沒收了她的手機,讓她不能調鬧鍾叫她起床。這可怪不得她!
見到她出來,秦深紳士地站起來,為她拉開靠近他身邊的椅子,“晚晚,昨晚睡得好嗎?”
她微微地點點頭,“嗯,還行。”
最遲一個到席,她尷尬地主動跟其餘的人扯著話題,“你們都起得好早哦。”
南紅豆撅著小嘴一副不滿地把頭甩向背對著連理枝的位置,“不,是我們而已。他們一晚都沒有睡。”
林依晚順著聲音望去,才發現南紅豆已經化好了一個精致的妝容。對哦,昨晚她們說了今天會有一個宴會。自己的這身裝扮似乎太過寒暄了。
要是秦深提前告訴自己,那麽就不至於讓她現在措手無及了。
看見他們每一個人都是衣冠整整的,她自覺多餘地確認道:“你們是準備要出門了麽?”
南紅豆微笑著搖搖頭,“沒那麽快呢,還得填飽小肚子。”
“晚晚,你也得換禮服。”
林依晚窘迫地撓了撓頭發,“我沒有帶禮服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