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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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林依晚刻意地裝出不在意她說的話,可她卻還是沒法堅守著自己的心。
廖雪寧一步一步地擊退林依晚的心理防線,直至完全擊潰的那一刻,趕緊把握了這個關鍵的時機。
悲傷,憤怒,最易觸動人的心弦,讓人不知不覺地失去警惕。
此時,正是最佳的機會。
嬌媚的聲音徒然降低了音調,“晚晚,你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
陰沉的聲音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劍強迫她抬起頭,可是腦海裏也有一堵高聳的城牆製止著她。
林依晚不願麵對這樣的自己,更不願麵對別人的責問。廖雪寧越是逼迫她,她越是選擇逃避。
隻是廖雪寧怎麽會那麽輕易就放過她,纖細的手指用力地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對視著自己的雙眸。
極力的憤怒從緊咬的牙縫裏擠出來,“你看著我!”
你有臉做出這樣的事情,怎麽不好意思麵對我?”
你看著我!”
一遍又一遍的逼迫,林依晚竟然神差鬼使般地把目光落進一雙無底的眼眸當中。
她的整個身子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意識漸漸地不聽從自己的控製。
林依晚的眼神陷入了迷茫的空洞中,毫無焦距的目光一點點地變得麻木。
廖雪寧得意地眯了眯眼,一字一頓地詢問道:“告訴我,鑰匙在哪裏?”
不知道。”
林琳把鑰匙藏在哪裏?”
聽到林琳這個名字,林依晚疑惑地皺了皺眉頭,“我媽媽沒有告訴我。”
你還記得什麽事情?都給我一一說清楚。”
我叫林依晚,今年23歲,是貝奇的員工”
即使怎麽威脅恐嚇她,方靜最終還是沒有告訴他,林依晚的具體位置。
但是,他目前能夠確定的就是,林依晚真的是被林家的人帶走了。
手下的人以及能發動的資源都已經發散出去了,可是還是沒有找林依晚的蹤影。似乎她已經完全消失在這個世界當中,最起碼是不在羊城。
最直接卻不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直奔林家去質問廖雪寧。可是她會那麽好心地告訴自己嗎?
秦深的眉心緊鎖著,眸底的焦慮越來越濃重。他為什麽要做這麽冒險的事情!
方靜是廖雪寧的人,從很早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可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知道林依晚的身邊存在明麵上的敵人,就沒有必要刻意去消除,然後自尋一個潛在的敵人。
這樣才是他向來的風格。
隻是他完全沒有想到會百密一疏,林依晚還是被身邊的人透露了自己的行蹤,從而讓自己陷入了危險當中。
秦深一想到這兒,就後悔不已。他當初就不應該手軟,他應該毫不猶豫地就把林依晚身邊潛在的危險徹底地根除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黑夜開始在羊城拉上了巨大的帷幕。
在向往郊區的道路上,秦深隻感覺疾馳的路虎走得如此的緩慢,如此的沉重。
在雙向兩車道的另一側,緊閉著門窗的勞斯萊斯幻影與他的車完美地錯過。
秦深隻是一心一意地盯著遠處的光亮,他隻想快一點再快一點到達那個地方。
聳立在荒野中的別墅隻亮起了稀薄的燈光,在黑夜中顯得尤其的孤單。
疾馳的路虎在別墅門前猛地踩下了製動踏板。秦深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跳下車,直奔別墅裏麵去。
這裏是林琳生前最喜歡來居住的別墅。廖雪寧帶晚兒過來這裏不知道有何居心。但是,如果她膽敢傷害晚兒絲毫,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暫時沒有心思發泄自己內心的憤怒,秦深滿是擔憂地踹開了緊鎖著的大門。剛踏進燈光黯淡的屋內,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迎麵撲來,強烈地刺激著他的鼻腔。
懸著的心頓時咯噔一下,似乎不敢再苟且地跳動著。發紅的眼圈四處地搜尋著熟悉的身影,他期盼著馬上能見到林依晚,卻又害怕見到見到的林依晚不再是那個會笑會鬧的林依晚。
隻是當那一抹纖瘦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眸中,秦深痛心得忘記了該有的呼吸。
他的林依晚渾身血跡地躺在鮮紅的血泊當中。
瞧著血淋淋的畫麵,這瞬間,秦深覺得他的晚兒似乎又要再一次殘忍地永遠離開自己。
他不敢走到她的身邊,不敢去觸碰她,害怕緊閉著雙眸的人兒已經失去了奢侈的呼吸。他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死去了,他還有什麽繼續活著的勇氣。
躺在地上的人一動不動,站在門口的人不知所措,黏在地板上的腳步沉重得沒法再往前半步。
跟在他身後遲了一分鍾進來的鮑米花見到倒在血泊中的林依晚,隻是稍微驚訝了數秒,便徑直地衝到她的身邊。
鮑米花習慣性地用指腹探索著脖子下的動脈。從指腹上傳來的抖動,瞬間在她的眼裏燃起了喜悅的光亮,“bss,林xiǎo jiě還有呼吸!”
驚喜的呼喚聲給了他新的希望,也給了他足夠的勇氣。猩紅的眼睛燃起了微弱的期盼,秦深邁著大步走到林依晚的身邊,趕緊抱起她,匆忙地往醫院趕去。
坐在去往醫院的車裏,他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他不斷地安撫著懷裏昏睡的人兒,“晚晚,你不用害怕,沒事的。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沒事的。你別睡太久,睡夠了就醒來看看。”
秦深一遍又一遍地安撫著林依晚,同時也是在自我安慰著。
以往支離破碎的畫麵洶湧地湧入她的腦海裏,刺痛著她的神經。這些殘破不已的畫麵如今竟然構成了一幅幅連貫的動畫。
林依晚終於想起來,畢業到現在的這段時間裏,她究竟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隻是她已經沒有明白廖雪寧為什麽要催眠自己。
我的身上有一個蝴蝶狀的胎記。”
聽到這句話,廖雪寧的眼睛閃過一絲異常的精光。
她的身上疼痛得要命,廖雪寧掰下了她的褲子,從臀部上的肌膚取走了她想要的東西。
在痛暈過去前,她似乎聽到了廖雪寧得意的笑聲,“嗬,還真是藏得夠隱蔽的。”
可惜啊,林琳確實是一個挺厲害的角色,可是遇上我更高一籌的對手,她不還是栽在我的手上。”
廖雪寧扔下她一個人在這裏自生自滅。幸好,有人來救自己了。
林依晚醒過來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布滿了胡渣子的麵孔。
這張俊美的臉龐寫滿了疲倦,顯然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紅著的眼圈裏布滿了血絲,一瞧見躺在床上的人兒醒過來,趕緊興奮地衝過來,“晚晚,你醒了!”
秦深”林依晚張了張幹涸的嘴巴,發出嘶啞的聲音。
來,先喝一口水。”
秦深輕輕地把她扶起來,遞給她一杯溫水。
林依晚小抿了一口,就推開了杯子。
秦深手裏還拿著杯子,就感覺到一雙冰冷的手臂緊緊地擁抱著自己的脖子,哽咽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秦深秦深”
激動的嗓音泣不成聲,隻是低聲地一遍遍呢喃他的名字。
自從林依晚第二次失憶以後,她都沒有主動觸碰過自己。她現在抱著自己,是不是代表她?
疲憊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欣喜,他放下杯子,熱情地回應著她的擁抱。
他的下巴靠在林依晚消瘦的肩膀上,用力地呼吸著屬於林依晚的體香。
晚晚,你想起我了,是不是?”
嗯。”一聲輕哼微不可見,但秦深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
太好了,晚晚,你終於想起我了”
秦深,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林依晚一直不斷地重複著。
傻瓜,隻要你想起我,有什麽對不起的。”
對不起,我曾經忘記過你。對不起,要讓你一個人獨自承載著我們兩個共同的回憶。對不起,我曾經忘記了多愛你。”
晚晚,孩子”
秦深的遲疑落在林依晚的眼中,很輕易就猜出他的疑惑。她果斷地打斷他的話,“孩子是你的!”
太好了!謝謝你,晚晚!”
摟著林依晚的雙臂情不自禁地加大了力度,隨之而至的是一陣熱情的親吻。
折磨的煎熬總算是翻過了一頁奏章。
因為孩子的提前報到,秦深決定將兩人的婚禮提上日程。
林依晚還要在醫院休養幾天,秦深先回家拿份重要的文件。
隻是他剛回到秦家的大宅裏,一個很招人討厭的人正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秦深假裝沒有見過這個人,徑直地往二樓的方向走去。
假若他也識趣地不搭理自己,秦深或許不會這麽討厭他,可是很明顯,他真的這麽不識趣。
又一年了,不知道秦兄考慮得怎麽樣?”
秦深原本打算連招呼也不打一聲,什麽也不說就徑直地回房間,可是聽到佟來錫的話,他趕緊開口打斷他們的對話,“我不同意。”
秦航還不知道晚兒已經恢複了記憶,還沒有來得及跟他匯報,說不定他會答應了佟來錫這個無恥的要求。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坐在沙發上的秦航和佟來錫同時把頭轉向他。
佟來錫皮笑肉不笑地打著招呼,“深世侄啊,很久沒見。”
不見更好。”秦深毫不客氣地說道,一點兒後輩對長輩應有的禮貌都沒有。
佟來錫已經習慣了他對自己冷漠的態度,雖然心裏對於秦深這樣的行為非常不滿,可是為了他最終的目的,他現在隻能忍了。
佟來錫並不是一個好招惹的人,可是他也不想留在這裏跟他浪費時間。秦航十分不厚道地把這個燙手山芋拋給秦深,“深兒,你有時間在這裏陪一下佟伯父嗎?”
秦深一本正經地說出非常不厚道的話,“既然我們都沒空,那送客正好。”
佟來錫是羊城的市長,很少人敢這樣甩他臉色。要不是為了競選新一屆的省書記,他才不會向來跟秦家聯姻,獲得秦家的財力支持。
作為羊城的領頭企業,在全國都排在前列。秦家實力雄厚,要是她女兒能嫁入秦家,不失為她的好歸宿。到時候,他們都在同一條船上,他們就不得不幫助自己了。
佟來錫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可是能不能成,並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在這裏沒有得到讚同,他就開始尋思著尋找他們家的把柄。做生意的人,沒有多少個是絕對的幹淨的。如果沒有,說明他們隱藏得非常隱蔽。
在秦家貼了冷屁股,佟來錫氣憤地回到家裏,跟老是出去浪,不黏家的大女兒說道。
佟馥雅!你又去哪兒!”
在家裏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待見的人,佟來錫說不定又想責罵自己了。雖然她在外人的口中是一個乖乖女,但是在他的麵前,她做不到像外麵的那般,她能做到的就是像個下人一般討好他,“爸爸,我打算出去找朋友。”
經常跟那種下等人一起玩,不知道會拉低自己的身份的麽?你不顧及自己的麵子,也要顧及你爸爸我的身份。你爸爸馬上就要做省委書記了,你要找也要找能幫助我升職的朋友。”
你說你交的都是些什麽朋友?大學到現在,你看,來追你的都是些什麽人?”
你要是真的那麽有空,就去想辦法把秦家的大少爺秦深拿下來!”
爸爸,秦家少爺已經有未婚妻的了。”五年多前,秦家跟林家宣布聯姻的事情,整個羊城都沸沸揚揚的,還有誰不知道。
未婚妻,你都知道是未婚妻?隻要還是未婚,一起都有可能!再說即使結了婚又能怎麽樣?不還是照樣能離婚?”
佟來錫講起歪理來頭頭是道,可是佟馥雅在是非黑白麵前還是堅持著自己的原則,“爸爸,我讀了那麽多年的書,基本的禮義廉恥還是知道的。”
話音剛落,結結實實的一記耳光就落在她的臉上,發出響亮的“啪”的一聲。
佟來錫氣得胡子都快翹起來了,“你的意思是說我不知道禮義廉恥?”
佟馥雅咬咬牙,用手捂著自己紅腫的臉蛋,低著頭弱弱地解釋道:“爸爸,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