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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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 陽光明媚
心情 這些文人還是很敏感的
霜華悄染鬢邊絲,每念朝局意恐遲。
案上陳言皆肺腑,堂前對語盡心思。
常憂聖意難猜度,更懼奸諛巧弄私。
唯盼君明察善惡,莫教賢士誌空馳。
軍隊整軍經武的事情慢慢的在朝臣裏傳開了。這本不是什麽保密的事情,但是高敬之今天的一番話讓我覺得特別的想笑。
今兒個在禦書房,我像往常一樣對著那堆得像小山一樣高的奏折發愁。
正煩悶著呢,小林子帶著高敬之進來了。我抬眼瞧了瞧高敬之,這小子平時辦事還算靠譜,不過不知道今兒個來又有啥事兒。不過來得正好,能讓我暫時擺脫這些奏折,透口氣。
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親和的笑,說道:“敬之啊,今兒來是要跟朕說啥事兒啊?”
高敬之規規矩矩地雙手捧著一份奏折,神色十分嚴肅,恭敬地說道:“陛下,臣遵您的旨意監察百官,把所有有證據的案子都寫在這奏折裏了,請陛下定奪。”
我接過奏折,沒急著打開。心裏琢磨著,先聽他講講,說不定比看這幹巴巴的折子有趣多了。我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接著問:“都是些啥事兒啊?起來慢慢說。”
高敬之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表情愈發凝重,說道:“陛下,臣查到梅衛道不僅在家養了一堆家妓,還老往大理王都新開的一家隻招待官員的妓院跑。而且這梅衛道有個變態癖好,就喜歡折磨人,已經查明,被他虐待致死的家妓有十多個,那妓院裏也死了三個。”
聽到“妓院”倆字,我的腦海裏瞬間就浮現出王二麻子那油光滿麵的臉。上次見他的時候,他還大言不慚地吹噓自己隻睡十八歲的姑娘,也不知道他那把老骨頭經得起這麽折騰不,別到時候散架咯,想到這兒,我差點忍不住笑出聲,趕緊憋住,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
我收起思緒,臉色一正,問道:“妓院?誰開的?都有哪些人去過?”
高敬之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好像生怕被別人聽到似的:“是王先生的妓院。”
“王先生?哪個王先生?”我皺了皺眉頭,滿臉疑惑地看著他,心裏直犯嘀咕,這王先生到底是誰啊?
高敬之眼神閃躲,似乎不太願意直接說出那人的名字,一個勁兒地暗示我:“就是陛下認識的那個開妓院的王先生。”
“王二麻子?”我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緊緊盯著高敬之。他微微點了點頭。
我瞬間明白了,難怪高敬之這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原來是王二麻子啊。這王二麻子,在王都也算個“風雲人物”了,沒想到他還開了這麽一家特殊的妓院,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心裏一盤算,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麽輕易放過。於是我把俞家兵叫了過來,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吩咐道:“俞家兵,你去給朕找王二麻子問清楚,都有哪些官員去過他那兒,一個都別給朕落下,要是辦不好,你可知道後果。”
俞家兵領命後匆匆離去。等他回來的時候,劉文海也在禦書房。俞家兵滿臉恭敬,雙手抱拳說道:“陛下,王掌櫃給了一份常客名單。還說陛下要抓就隻抓幾個就好了,都抓了他生意就做不下去了。做不了生意,他一年娶一房小妾的目標就完不成了。”
我沒去理會俞家兵替王二麻子傳的那些話。隻是接過名單,眼睛一掃,好家夥,這上麵的名字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看著看著,我忍不住笑出了聲,這笑裏滿是嘲諷和無奈。我把名單遞給劉文海,說道:“劉愛卿,你也看看,這可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啊。”
劉文海接過名單,看了幾眼,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搖頭歎道:“沒想到我大理國這些平日裏自詡清流的大臣,竟如此不自愛。陛下,看來咱們不得不整肅一下朝堂風氣了。”
我看著劉文海,心裏暗忖,這老狐狸,又在這兒揣著明白裝糊塗。不過他這話倒是說到點子上了。我嘴角一勾,笑著回應:“整肅風氣是肯定的,不過總得有個開頭吧,劉愛卿可有什麽高見?”邊說邊緊緊盯著他,看他能出什麽主意。
劉文海眼珠子滴溜一轉,臉上依舊掛著那副笑眯眯的表情,說道:“陛下,臣建議您下令,讓群臣在一月之內上奏,允許風聞言事。”
聽到這話,我心裏猛地一驚,好家夥,這劉文海可夠狠的啊。風聞言事,這要是真實施起來,朝堂還不得亂成一鍋粥。誰知道那些大臣們會借著這個機會說出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兒,他就不怕把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也扯出來?我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緊緊盯著他,心裏快速盤算著。
不過轉念一想,這倒也是個整頓朝堂的好機會,我要整治的可不隻是那些所謂的清流。雖然風險不小,但值得一試。
我沉思了片刻,臉上恢複了平靜,點了點頭,說道:“嗯,就依你所言。不過這風聞言事,可不能亂了朝堂規矩,你去擬個詳細的章程,明日呈給朕。可別讓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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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海連忙拱手領命,臉上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笑容,可我知道,他心裏肯定也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等劉文海走後,我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這朝堂的事兒,可真是複雜得很。本以為今天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天,沒想到就這麽揭開了朝堂背後這麽多的汙垢。那些平日裏道貌岸然的大臣們,私底下竟如此不堪。這大理國的朝堂,早就該好好整頓整頓了。這風聞言事,就像一把雙刃劍,用好了,能把朝堂的歪風邪氣一掃而空;用不好,朝堂怕是要陷入混亂。不過,既然我決定了,就有信心掌控全局。
想著想著,我又拿起那份名單,看著上麵一個個名字,心裏冷哼一聲。這些平日裏高高在上、自詡清流的大臣們,這下可有好戲看了。我倒要看看,這一個月之內,朝堂會變成什麽樣子。這場整肅風氣的大戲,算是正式拉開帷幕了。
翌日早朝的時候,大臣們還在就一些平常的事務扯皮呢,劉文海突然站了出來。他今天穿得格外精神,紅色的官服一塵不染,臉上帶著那副招牌式的高深莫測的笑容,就像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
劉文海雙手抱拳,對著我恭敬地說道:“陛下,臣有一事啟奏。如今朝堂之上,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為了更好地整頓朝綱,清明吏治,臣建議陛下允許風聞言事,讓群臣可以暢所欲言,檢舉不法,如此方能讓朝堂更加清正廉潔。”
這話一出口,就像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巨石,瞬間激起千層浪。
首先跳出來反對的,是那些平日裏自詡為清流的代表們。
禦史台的梅衛道,他平時就最愛擺著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好像自己是這朝堂上唯一的清流。今天他更是氣得滿臉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像隻被激怒的公雞一樣跳出來。他雙手揮舞著,大聲吼道:“陛下,這風聞言事萬萬不可啊!這豈不是讓朝堂變成了一個可以隨意造謠中傷的地方?僅憑一些毫無根據的傳言就可以彈劾大臣,那豈不是人人自危?這簡直是惑亂朝綱,臣堅決反對!”
他一邊說,一邊狠狠地瞪了劉文海一眼,那眼神裏的恨意仿佛要把人給吃了。我看著梅衛道這副激動的樣子,心裏不禁冷笑一聲,這家夥,自己屁股還沒擦幹淨呢,就跳出來反對,指不定是怕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被抖落出來。
其他清流們也紛紛附和,一時間朝堂上亂成了一團。有的說風聞言事會讓小人有可乘之機,有的說會破壞朝堂的和諧穩定,還有的說這是對大臣們的不尊重。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聲音一個比一個大,吵得我腦袋嗡嗡響。
就在這混亂的時候,太師楊易文站了出來。楊易文平日裏很少說話,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像個世外高人。
今天他開口,倒是讓朝堂上稍微安靜了一些。他緩緩地走出來,雙手捧著玉笏,神色凝重地說道:“陛下,老臣以為劉丞相的提議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是風聞言事確實存在諸多弊端。朝堂之上,一言一行都關乎國家大事,若僅憑傳言就興師動眾,難免會造成人心惶惶,還請陛下三思啊。”
楊易文說話的時候,不緊不慢,每一個字都好像經過深思熟慮,臉上滿是憂慮之色。我看著他,心裏明白,他是真的為朝堂著想,不過這風聞言事,我心裏早就有了盤算,嚴格來說昨天我就和劉文海定好,今天隻是走個流程。
我靜靜地聽著眾人的爭論,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在快速地思考著。我看著朝堂上亂成一團的大臣們,有的是真的為朝堂擔憂,有的則是心懷鬼胎。我知道風聞言事確實有風險,可能會引發一些混亂,但是這也是一個整頓朝堂的好機會。
那些平日裏隱藏得很深的汙垢,說不定就會在這風聞言事中被揭露出來。我掃了一眼劉文海,他正一臉平靜地站在那裏,眼神裏卻透露出一絲自信。我和他對視一眼,他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在向我傳遞著某種信息。
等眾人的聲音稍微小了一些,我抬手輕輕拍了兩下,示意大家安靜。朝堂上這才慢慢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坐直了身子,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說道:“諸位愛卿,都靜一靜。劉丞相提議風聞言事,本意是為了朝堂的清明,太師和各位愛卿的擔憂也不無道理。但是朕覺得,有則查之,無則加勉。若真有不法之事,難道要一直被掩蓋下去嗎?風聞言事雖然可能會帶來一些混亂,但是我們可以製定相應的規則來約束。隻要能讓朝堂更加清正,這一時的混亂又算得了什麽呢?”
我說話的時候,眼睛掃視著朝堂上的每一個人,觀察著他們的表情。那些清流們聽到我的話,有的露出了不滿的神色,有的則若有所思。
梅衛道還是一臉的不服氣,但是也不敢再大聲反對。楊易文微微皺著眉頭,似乎還在思考著我的話。而劉文海,臉上則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
我接著說道:“這樣吧,風聞言事就這麽定了。朕隻說一句話就是:言者無罪。查實者嚴辦。”
聽到我這麽說,朝堂上又開始議論紛紛,但是聲音明顯小了很多。劉文海上前一步,雙手抱拳,說道:“陛下聖明。”
他說這話的時候,胸脯挺得高高的,一臉的自信滿滿。我看著他,點了點頭,心裏想著,這老狐狸,肯定早就有了自己的盤算,希望他這次可別讓我失望。
散朝之後,我回到禦書房,坐在椅子上,回想著朝堂上的那一幕。這風聞言事,就像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朝堂會煥然一新;用不好,朝堂恐怕會陷入更大的危機。但是我既然決定了,就一定要掌控好局麵。那些所謂的清流們,平日裏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次倒要看看他們還能不能繼續裝下去。而劉文海,他到底打著什麽算盤,我也得好好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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