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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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 豔陽高照
心情 及時行樂被強製打斷
敬之調查遇阻礙,
靈汐占薑遭暗殺。
好在隻是場虛驚,
誰的膽子這麽大。
今兒個,可是咱大理國的一樁大事!爪哇國不遠萬裏進貢的貢品,在戴靈汐的護送下終於抵達王都城外啦。
聽聞裏頭淨是些前所未有的稀罕玩意兒,我就像返老還童了一般,天還沒大亮就麻溜地起了床,一心盼著去開開眼。
出城的隊伍裏,左丞相劉文海、右丞相俞法晨,還有禮部尚書李達文緊緊相隨。平日裏一臉嚴肅、仿佛被歲月定了格的劉文海,今兒個眼裏也藏不住那點期待,時不時跟俞法晨咬耳朵,雖說聲音小,但我猜,準是在嘀咕那些神秘貢品。李達文更是興奮得像個孩子,一路上嘴巴就沒停過,繪聲繪色地給我講著以往接待各國使者時的趣事,那眉飛色舞的勁兒,倒也稍稍安撫了我這顆急切的心。
剛到城門口,就瞧見爪哇國使者滿臉堆笑候著呢。好家夥,他那身衣服,色彩鮮豔得就像天邊的彩虹,樣式更是奇特得很,跟咱們平日裏穿的長袍大袖截然不同,雖然前幾天見過了,但我這眼睛還是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使者見了我們,眼睛一亮,腳下生風似的快步迎上來,嘰裏呱啦就介紹開了。
他先是拿起一個模樣古怪的器具,像個精美的小盒子,上頭雕滿了奇奇怪怪的花紋。再一瞧,這些花紋居然像會動似的,組成了一幅幅神秘莫測的畫麵,仿佛在悄悄訴說著爪哇國那些古老又迷人的傳說。
使者手舞足蹈,唾沫橫飛:“陛下,這可是咱們爪哇國特有的計時神器!隻要往裏注入特製香料,您呐,光聞著香氣燃燒的進度,就能把時間拿捏得死死的,分毫不差!”
我滿臉好奇,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翻來覆去地打量,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也不自覺地張大,心裏直歎:“這爪哇國的手藝,絕了!”再看身旁,劉文海眉頭擰成了個疙瘩,眼睛裏透著探究的光,估計正絞盡腦汁琢磨這東西的原理;俞法晨嘴角掛著溫和的笑,不住點頭,眼神裏滿是讚許;李達文更是誇張,直接扯著嗓子喊:“妙啊!簡直神了!”
緊接著,使者又像變戲法似的捧出一個小巧玲瓏的雕像。嘿,那雕像刻的是爪哇國的一位神靈,穿著華麗得不像話的衣裳,周身散發著一股讓人忍不住敬畏的神秘氣息。
使者一臉虔誠,恭恭敬敬地說:“陛下,這是我們祭祀時用的聖物,聽說啊,它可有神奇的力量,能庇佑我們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呢!”我盯著雕像,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心裏對爪哇國的文化更是好奇得撓心撓肺。
最後,使者神神秘秘地掏出一個精致小瓶子,拔高了聲調:“陛下,重中之重來啦!這就是我國進貢的龍涎香,那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寶貝!”我一聽,眼睛瞬間放光,差點沒直接蹦起來。使者輕輕打開瓶蓋,刹那間,一股清幽淡雅、獨特至極的香氣飄散開來,鑽進我的鼻子,直沁心脾,我整個人都陶醉了,臉上的表情從期待瞬間變成了享受,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揚,喃喃道:“這味兒,太絕了!”
使者在一旁笑著解釋:“陛下,這龍涎香和其他香料搭配著一燒,那香氣,不僅獨特得世間少有,還能經久不散。在我們那兒,隻有最最隆重、尊貴的場合才舍得拿出來用呢!”我不住點頭,由衷讚歎:“如此奇香,當真是稀世珍寶!”
李達文立馬在旁邊附和:“陛下說得太對啦!這龍涎香一來,保準給咱們大理國添不少祥瑞之氣!”
劉文海微微頷首,眼裏滿是欣賞:“爪哇國這次進貢,誠意十足啊!”
俞法晨也笑著接話:“往後,咱兩國的往來,肯定更熱絡咯!”
看著這一小瓶龍涎香,我的思緒飄遠了。我仿佛已經看到,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裏,香煙嫋嫋升騰,那獨特的香氣彌漫在每一寸空氣裏,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美妙的氛圍中,身心舒暢。
我一時之間還真有了天朝上國皇帝的感覺。
爪哇國貢品順利抵城,本是樁喜事,可我心心念念的,是能和許久未見的寶貝女兒靈汐熱熱鬧鬧地團聚一場。這孩子常年在外奔波,每次想到她,我這當爹的心就揪得慌,滿心滿眼都是牽掛。
好不容易忙完那些迎來送往、推杯換盞的應酬,我腳底生風,就盼著能快點見到靈汐。腦海裏都已經浮現出她撲進我懷裏,甜甜喊我“父王”的場景了。誰能想到,還沒等我喘口氣,小林子就像隻熱鍋上的螞蟻,匆匆忙忙跑進來,手裏還攥著一張紙條,那模樣,看著就讓人心裏“咯噔”一下。
“陛下呐,占薑王連夜回封地去啦,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要我把這封信親手交給您。”小林子畢恭畢敬地站定,雙手把信高高捧起,腰彎得都快貼到地上了,臉上的神情那叫一個小心翼翼,就好像手裏捧的不是信,而是能決定他生死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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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這話,滿心的歡喜瞬間像被潑了盆冷水,涼了個徹底。手忙腳亂地接過信,卻沒心思馬上打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小林子,聲音都不自覺拔高了幾分:“靈汐就沒再多說點啥?她走得這麽急,到底碰上啥麻煩事兒了?”我眉頭擰成個死疙瘩,眼神裏寫滿了擔憂和疑惑,就差沒鑽進小林子腦袋裏把答案挖出來。
小林子嚇得一哆嗦,腦袋垂得更低了,聲音也弱得像蚊子哼哼:“占薑王啥也沒交代,興許想說的都在這信裏頭了。”他縮著脖子,跟隻受驚的鵪鶉似的,估計是被我著急上火的模樣給嚇到了。
我滿心失望,無力地擺了擺手,示意小林子退下。盯著手裏這封信,心裏頭就像打翻了調味瓶,啥滋味都有。靈汐這孩子,到底碰上多大的事兒,連跟我見上一麵的功夫都抽不出來?我哆哆嗦嗦地打開信,每一個字都像鉛塊一樣,沉甸甸地砸在我心上。
靈汐說這次是三舅俞法晨實在沒轍了,找不到信得過的人護送貢品,這才找她幫忙。我心裏明鏡似的,俞法晨肯定也是火燒眉毛了,才會出此下策。靈汐這孩子機靈又靠譜,有她出馬,貢品肯定能順順當當送到。可她也擔心朝臣在背後指指點點,說三道四,所以不敢在王都多留一刻。我長歎一口氣,這孩子,從小就懂事得讓人心疼,啥事兒都先想著別人,委屈自己卻一聲不吭。
怪就怪在,信的末尾靈汐特意提醒我,要是去威楚郡私訪,一定得多帶幾個身手好的護衛。這可把我弄糊塗了,威楚郡向來太平,她為啥突然這麽說?我絞盡腦汁,怎麽也想不明白,心裏頭卻莫名升起一股不安。可這會兒,滿心都是和靈汐失之交臂的失落,其他事兒都被我拋到九霄雲外了。我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滿腦子都是靈汐的影子,也不知道她一路上順不順利,回封地後有沒有好好歇一歇。
到了晚上,高敬之前來求見。我心裏清楚,他肯定是為了那件讓我頭疼許久的事兒——昶王豢養死士的案子。
高敬之一進殿,那臉上的惶恐不安都快溢出來了。還沒走到我跟前,“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聲音抖得像篩糠:“陛下,臣實在是無能啊!眼下隻查出昶王在各地置辦了不少私產,也確實養了些死士。可具體有多少,臣到現在都沒摸清。”他腦袋耷拉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滾,雙手也抖個不停,就像被狂風肆虐的樹葉。
我瞧著他這副模樣,臉上倒還平靜。這案子有多棘手,我心裏門兒清,昶王那小狐狸,行事向來滴水不漏,想把事兒查個底兒掉,談何容易。隻要這事兒和太子戴壽寧沒啥牽連,那就算是萬幸了。至於戴壽昶到底憋著什麽壞,咱有的是時間,慢慢跟他耗,我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麽浪花。
我微微眯起眼,沉思片刻後,不緊不慢地說:“敬之啊,你也別太苛責自己。這案子本就錯綜複雜,能查到現在這地步,你已經盡心盡力了。既然和太子沒關係,咱就沉住氣,慢慢來,千萬別打草驚蛇,一定要把這事兒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盡量把聲音放柔和,就盼著能讓高敬之鬆快鬆快,別太緊張。
高敬之聽我這麽說,抬起頭,眼裏閃過一絲感激:“陛下聖明!臣一定肝腦塗地,不負陛下信任!”那眼神堅定得很,就跟換了個人似的,看來是被我這番話給鼓舞到了。
我點點頭,揮手讓他退下。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昶王養死士到底想幹啥?這事兒背後還有沒有別的貓膩?靈汐提醒我去威楚郡帶護衛,難不成和這事兒有啥關聯?這些問題就像密密麻麻的蜘蛛網,把我的腦袋纏得嚴嚴實實,疼得厲害。
今兒發生的事兒太多了,先是和靈汐錯過的失落,再是高敬之帶來昶王的消息,攪得我心裏亂糟糟的。我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黑漆漆的夜空,深吸一口氣。真心盼著這一樁樁麻煩事兒能早點水落石出,我也能早點卸下這沉甸甸的擔子,踏踏實實地治理國家,守護好家人。我心裏清楚,隻要我沉住氣,一步一個腳印地查下去,真相遲早會大白於天下。
但是,才過了兩三天,高敬之就慌慌張張地跑來求見。
瞧他那一路小跑、神色慌張的模樣,我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心想:這是又出啥大事了?
高敬之“撲通”一聲,膝蓋著地,還沒等我張嘴問,就氣喘籲籲地喊起來:“陛下,出大事啦!戴靈汐公主在回占薑的路上,居然遭人暗殺啦!”
“你說什麽?!”聽到這話,我像被彈簧彈起來似的,“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眼睛瞪得滾圓,原本還帶著幾分期待的臉,瞬間被憤怒和擔憂填滿。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到底咋回事?靈汐現在咋樣了?”我幾步衝到高敬之麵前,聲音不受控製地拔高,幾乎是吼出來的。
高敬之被我這架勢嚇得一哆嗦,聲音都帶著哭腔了:“陛下息怒啊!幸好公主福大命大,臨時改了路線,這才平安到了河內城。現在河內知府呂岩已經派重兵護送公主回占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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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靈汐暫時沒啥危險,我那緊繃得快斷掉的神經,才稍微鬆了鬆。可憤怒還是在心裏燒得旺旺的,我背著手,在大殿裏走來走去,眉頭擰成個死疙瘩,心裏又氣又疑惑:“到底是誰這麽大膽,敢對占薑王下手?背後到底藏著啥陰謀?”
這時候,我忍不住想起當年俞家財叛亂的事兒。那次也是靈汐被暗殺,結果引出一連串驚心動魄的事兒。
如今,這場景就跟複製粘貼似的,又要重演,這可把我嚇得不輕,心裏那股不安越來越強烈。我猛地停下腳步,眼神裏透著股狠勁兒:“看來,這次又要有一場大風波了。”
高敬之跪在地上,頭低得都快貼到地麵了,小心翼翼地說:“陛下,臣太沒用了,沒提前保護好公主,甘願受罰。”他聲音抖得厲害,臉上寫滿了愧疚和自責,就差沒哭出來。
我瞅了他一眼,擺擺手,語氣稍微緩了緩:“這事不怪你,敵人藏得太深。你起來吧,趕緊去查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我心裏明白,這時候責罰他沒啥用,當務之急是把真相揪出來。
高敬之像是被赦免了死罪,鬆了好大一口氣,連忙起身,一臉恭敬地說:“陛下放心,臣就是拚了命,也會盡快查出真相!”他眼神裏透著堅定,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也像是在向我保證。
等高敬之退下,我一個人坐在大殿裏,腦袋裏亂糟糟的。靈汐這孩子,從小就命苦,老是碰上危險。我這個當爹的,卻沒辦法時時刻刻護著她,心裏別提多愧疚了。這次暗殺肯定不簡單,背後指定藏著大陰謀。
我望著窗外,天空陰沉沉的,壓得人喘不過氣,就像一場暴風雨馬上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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