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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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 秋高氣爽
    心情 萬事俱備
    南巡威楚以啟程,
    召見官員示皇恩。
    麻痹壽昶欲封王,
    隻等虎狼入秀山。
    清脆而利落的馬鞭聲,仿若一把銳利的劍,瞬間劃破了清晨的靜謐。我高坐於那奢華至極的禦輦之中,身旁輕薄的車簾被微風溫柔地撩動著。
    透過那細膩如霧的絲綢縫隙,映入眼簾的是一列浩浩蕩蕩、氣勢恢宏的隊伍。他們井然有序地從巍峨聳立的京城魚貫而出,如一條蜿蜒的巨龍,朝著南方緩緩前行。
    最前方,是身姿挺拔的禦林軍開道。他們身著漆黑如夜的勁裝,筆挺地騎在馬上,宛如一排排蒼鬆傲立,周身散發著堅毅果敢的氣息。手中的長槍在日光的輕撫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槍尖上的紅色纓穗,伴隨著微風輕輕搖曳,恰似一簇簇熊熊燃燒的火焰,肆意彰顯著皇家那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
    每一匹戰馬皆是高大健碩,它們的馬蹄重重地踏在堅實的官道上,發出整齊而又極具韻律的聲響。這聲響,猶如一首雄渾激昂的行軍曲,每一個音符都在奏響著我的赫赫天威,讓人聞之,心生敬畏。
    緊接著,便是那華麗得令人炫目的儀仗隊。一輛輛馬車的車身被漆成了熱烈而莊重的朱紅色,上麵精雕細琢著栩栩如生的龍紋圖案。每一道線條都流暢自如、細膩入微,那些龍仿若被賦予了生命,下一秒便會掙脫束縛,騰空而起,直上九霄。
    車輪緩緩滾動,發出低沉而厚重的吱呀聲,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曆史的厚重。車上高高插著的黃色旗幟,在風中烈烈作響,旗幟上繡著的金色飛龍張牙舞爪,那是皇權至高無上、不容置疑的象征,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刺痛著每一個人的雙眼。
    我乘坐的禦輦,由珍貴無比的檀香木精心打造而成,從內而外散發著淡雅迷人、令人心曠神怡的香氣。車簾是由細膩柔軟如雲朵般的絲綢所製,上麵繡滿了繁複華麗、巧奪天工的花紋。陽光透過車簾的縫隙傾灑而入,在車內鋪灑下一片片斑駁陸離的光影,如夢如幻,仿佛置身於仙境之中。
    我身著明黃色的龍袍,九條金龍形態各異,或在廣袤天際中肆意翱翔,或於浩瀚雲海間悠然盤旋,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我的尊貴與威嚴。我靜靜地凝視著車外不斷變換的景色,麵容冷峻如霜,眼神深邃似淵,讓人望之,不敢直視,仿若窺探一眼,便會被那無盡的威嚴所吞噬。
    此次南巡,禦林軍兩位統領俞家兵和高峰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地並行在禦輦兩側。俞家兵麵容剛毅似鐵,眼神犀利如鷹,猶如一把剛剛出鞘、鋒芒畢露的利刃,時刻警惕地掃視著周遭的一切,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高峰則身形魁梧壯碩,氣勢非凡,舉手投足間盡顯豪邁之氣。他的臉上帶著一種沉穩自信的神情,仿佛世間任何危險在他麵前,都不過是過眼雲煙,不值一提。
    侍中楊景宇、楊景林兩兄弟騎著矯健的駿馬,亦步亦趨地緊跟在禦輦之後。他們身著莊重肅穆的朝服,頭戴烏黑鋥亮的烏紗帽,神色恭敬而又嚴肅。
    楊景宇目光敏銳如炬,沿途的每一個細微之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楊景林稍顯內斂深沉,一路上默默思考著此次南巡所肩負的重大任務,眉頭時而輕皺,時而舒展。
    另一位侍中洪誌遠也在隊伍之中,他麵色平和淡然,仿若一潭平靜的湖水,不起波瀾,但那深邃的眼睛裏卻隱藏了不少的秘密。這次把他帶來就是想把他這個昶王藏的最隱秘的親信與昶王一同捉拿。
    經過數日的長途跋涉,南巡隊伍終於抵達了威楚府。威楚府知府楚啟明率領一眾官員,早已早早地在城門外跪地迎接。
    楚啟明身材修長挺拔,麵容清瘦卻不失精神,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仿若夜空中閃爍的星辰,透著精明能幹、聰慧過人的勁兒。
    他身著整潔的官服,恭恭敬敬地俯下身去,聲音洪亮地說道:“威楚府知府楚啟明,率領威楚府全體官員,恭迎聖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身後的官員們也都整齊劃一地紛紛跪地,高呼萬歲,那聲音此起彼伏,響徹雲霄,久久回蕩在這片土地的上空。
    我微微點頭示意,目光平靜地掃過他們,緩緩開口說道:“諸位平身。朕此次南巡,聽聞威楚府在水利修繕一事上成效顯著,特來一探究竟。”
    楚啟明趕忙上前一步,畢恭畢敬地應道:“陛下聖明,這都是托陛下的洪福,眾官員和百姓齊心協力,眾誌成城,才使得水渠修複工程進展如此順利。”
    在楚啟明等人的陪同下,我前往水渠修複工地視察。一路上,沿途的百姓紛紛跪地叩拜,那一張張質樸憨厚的臉龐,滿是對皇權的敬畏與尊崇。
    看著這些辛勤勞作、樸實無華的百姓,我的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感慨地說道:“百姓乃國之根本,你們身為父母官,理當殫精竭慮、盡心盡力為百姓謀福祉。”楚啟明等人連忙齊聲應是,聲音中滿是對我教誨的遵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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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達水渠邊,隻見工地上一片熱火朝天、繁忙有序的景象。工人們有的正吃力地搬運著沉重的石塊,每一塊肌肉都因用力而緊繃,汗水順著臉頰不停地流淌,滴落在腳下的土地上;有的在認真地夯實泥土,一錘又一錘,仿佛在夯實著威楚府百姓未來的希望;有的在專注地砌壘水渠的邊緣,手中的工具如靈動的畫筆,在磚石間勾勒出堅固的防線。
    他們雖然衣衫破舊簡陋,沾滿了泥土與灰塵,但臉上卻洋溢著辛勤勞作後的滿足與喜悅,那是一種源自內心深處對生活的熱愛與對未來的憧憬。我緩緩走上前,目光專注而認真地仔細查看水渠的修建情況,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楚啟明緊緊跟在我的身後,開始詳細地介紹起來:“陛下,這條水渠乃是威楚府的命脈所在,它關乎著百姓們來年的收成,維係著這一方土地的興衰榮辱。此次修複工程,我們殫精竭慮、精心規劃,不僅拓寬了水渠的寬度,加深了水渠的深度,還加固了水渠的堤岸。如此一來,在汛期時,便能確保順利排水,避免洪澇災害的侵襲;在幹旱時節,又能夠充足灌溉,潤澤幹涸的農田。”我微微頷首,心中暗自讚許,開口問道:“工程進展到何種程度了?”楚啟明恭敬地欠身回答:“回陛下,目前水渠修複已接近尾聲,再有短短幾日,便可全部竣工,屆時定能造福威楚府百姓。”
    我踱步至一處正在砌壘的地方,停下腳步,指著此處問道:“此處的工藝可有什麽獨特之處?”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工匠聽聞,連忙快步上前,“撲通”一聲跪地,聲音洪亮而沉穩地說道:“陛下,此處的砌壘采用的是特製的榫卯結構,石塊之間相互契合,嚴絲合縫,不用任何黏合劑,卻能堅固無比,曆經歲月的洗禮而屹立不倒。這樣一來,既能保證水渠的耐用性,使其長久地發揮作用,又能節省成本,不浪費一絲一毫的資源。”
    我饒有興致地聽著,不時點頭表示讚許,隨後對楚啟明說道:“此工匠所言有理有據,你們在做事之時,就該多傾聽百姓的意見,廣納良言,集思廣益,如此方能把事情做得盡善盡美。”楚啟明連忙應道:“陛下教誨,如醍醐灌頂,臣等定當銘記於心,時刻踐行。”
    視察完水渠,我在臨時搭建的營帳中召見了威楚府一應官員。營帳內,氣氛莊重肅穆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所有人都屏氣斂息,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我高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如炬,緩緩掃過眾人,先是言辭懇切地誇讚了官員們在水渠修複工程中的勤勉努力與卓越功績,眾人紛紛跪地謝恩,臉上洋溢著被認可後的喜悅與自豪。
    然而,當我話鋒陡然一轉,冷冷地問道:“昶王戴壽昶為何沒有來見駕?”刹那間,眾人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營帳裏的氣氛緊張得如同即將引爆的火藥桶,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我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再次開口,聲音中多了幾分讓人膽寒的威嚴:“怎麽,偌大一個威楚府,竟無人能回答朕的問題?”
    楚啟明額頭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在這寂靜的營帳中,那汗珠滾落的聲音都顯得格外清晰。他猶豫了一下,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上前一步,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陛下,昶王……近日身體抱恙,臥床不起,所以未能前來迎駕,還望陛下恕罪。”我聲音中滿是關心與愛護:“身體抱恙?那朕要派禦醫去看看啊。”
    我這樣的態度讓所有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隻有楊景宇若有所思。
    為了麻痹昶王,也為了給一直跟隨在我身後的虎狼軍爭取更多的準備時間,我決定演一出戲。
    皇帳內,三位侍中安靜的站著等待我的旨意。
    我一臉哀傷的樣子樣子說道:“景宇啊,你楊家父慈子孝,太師日日享受著天倫之樂,朕是真心羨慕啊。”
    楊景宇聽後略微的思考了一下後說道:“太子仁孝,陛下子嗣興旺,亦是福氣啊。”
    “壽昶來威楚府也一年了,該受的懲罰也受了,傳旨意給王都,這次南巡回朝後昶王也一同回朝吧。再單獨一封旨意給李達文,昶王的封號也改一改,代表重頭再來。”我說完後臉上的表情也舒展了一些。
    楊景宇在和楊景林對視了一眼後躬身領命而去了。
    等楊家兩兄弟走出皇帳,我低聲的呢喃著:“寡人真是老了,也該享受享受兒孫承歡膝下的天倫之樂了。”說著說著我便靠在皇帳的椅子上假裝睡去了。
    我這話就是說給洪誌遠的,我不弄出點變化,他怎麽和他的主子聯係?不聯係我怎麽問的住我那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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