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見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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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到了近前,領著他們的丫鬟向屋裏說道“人帶到了。”
    裏麵的琴聲戛然而止,一女子出門相迎。
    這女子身材纖細、麵容秀美,倒有些南方女子的小家碧玉。她雙手提著裙擺,一對纖細粉嫩的秀足剛好露在了外麵,讓人不得不多看兩眼。
    這女子好像也感受到這炙熱的目光,頓時一片紅暈浮現在臉頰上,又順著修長光滑的脖頸一路紅了下去。
    女子匆忙放下了裙擺,遮擋住了秀足,微微納福,道:“兩位,小女子玲毓特替東家前來相迎。”
    孫延召心想這沁芳苑果然不是什麽好地方,果然這就開始擦邊了。
    這玲毓赤著足,不施粉黛,一身尋常的衣裝,離著一步遠都能嗅到醉人的清香。這要是尋常女子在家中就再正常不過,可到了此時此地就多少有點s男人白月光的意思了。
    而按照網文的說法,就是每個男人心中都住著一個白月光。這玲毓清秀淡雅,長相甜美,正符合男人心目中白月光形象啊。
    還得說孫延召也是見多識廣,博覽群花。就玲毓往這一戳一站,一般男人還真抗不住。
    他倆隨著玲毓進了院子,左拐右拐,進了一間小屋。
    此時屋中的桌前正坐著一麵容姣好的女子和一名老者。
    這女子打扮的富貴逼人,一身蹙金繡羅衫,絳紗的十二幅裙鋪滿椅子。那梳成朝天髻的青絲間,金鳳簪上垂落兩顆價值連城的東珠正輕輕顫著。鬢角的珍珠花鈿如星三點,額前紅瑪瑙滴珠抹額與眉間朱砂花子相映,愈顯得女子肌膚瑩若新雪。
    老者正是周家的佟掌櫃。那女子正是梳妝打扮後的周新蘭,她對眼前二人如此年輕也略有些驚訝。
    但她還是被孫延召身上所散發出的鬆弛感所吸引。她也見過不少的年輕俊傑,可在她麵前如此淡然的卻也不多,且長相這般俊俏的更是少之又少。
    她那一對帶著笑意的眸子緊緊盯著孫延召不放。
    她笑著起身,說道:“兩位想必就是椒宴鋪子的掌櫃和東家了吧。小女子周新蘭。這位是我們周家的佟掌櫃。”
    孫延召打了一個哆嗦,隻覺得這女人的目光好像要“吃”了自己一般。
    他一抱拳,“見過周姑娘,佟掌櫃,在下孫延召,椒宴的東家,這位是董芸,我們的掌櫃和背後的出資人。”
    董芸也笑道:“見過周家姑娘,見過老掌櫃的。”
    佟掌櫃年紀越來越大,也多少變得迷信,尤其是生意場上的,見麵都要先端詳一下對方的麵相。
    今日見的這二位,小郎君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朝天伏犀骨灌頂,顴骨豐隆飽滿,龍眼有神,氣色極佳,可以說是貴不可言,日後封侯拜相也未嚐不能。
    而這位小娘子的骨相極佳,生的玉潤珠圓,眼睛黑白分明,鼻頭有肉,人中深長,必是生在大富大貴之家的。
    他們可不簡單啊,佟掌櫃頓時收起了輕視之心,心中有結交之意。
    倒是周新蘭,見這二位不過二十歲,心中多少有些輕視,心想這少年或許也並非是背後的東家,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罷了。
    “玲毓,溫酒上蟹子,”周新蘭笑著說道,“孫東家可有口福了,這是今早上剛捕撈上來的蟹子,一路快馬運送來的汴京,如今正是好時節,那膏肓飽滿如流金一般。”
    玲毓很快就燙好了黃酒,給四人的酒盅滿上。同時把巴掌大的海蟹分別放入了四人的盤中,還有四名衣著單薄的少女魚貫而入,她們分別跪坐在四人旁,伸出纖細的手指用工具熟練的開蟹取肉,放在他們的盤中。
    那玲毓也坐到了一旁的古琴前,彈奏一曲《共此時》,琴聲悠揚,舒緩,令人心生喜悅。
    周新蘭眼尾含笑,執酒壺與孫延召倒了一杯酒,笑問道:孫東家與董掌櫃年紀輕輕便能執掌椒宴,更是做的風生水起。不知二位祖上可也是做香料生意的?
    既然已經見了光,孫延召也就無意隱瞞身份,畢竟他的身份終究是瞞不住的,隻說道:“我出自定州孫氏,祖上也不是做生意的。”
    董芸則笑道:“家父曾在西域行過商,確有一些門路,不過我聽說浚儀周家三代經營漕運碼頭,如今又有榷貨司的專售權,如何對我們小小的香料店感興趣。”
    那佟掌櫃的插話道:“我們姑娘知孫東家是大才,是有愛才之心,這才今日設宴款待兩位。趕緊上菜吧。”
    少女們又魚貫而入,上了好酒好菜。這吃過了蟹子,相互敬過了酒。也算是酒過三巡飯過五味。談話間,周新蘭越發覺得此子不凡,從方才的閑話漸漸轉入正題。
    “定州孫氏……”周新蘭總覺得好像聽到過,可又一時想不起來,燭光之下,這酒微醺,人微醉,心意闌珊,正是見色起意時,她借著酒勁問道,“還請問孫東家可曾娶妻?”
    還不等孫延召開口,一旁的董芸趕緊說道:“還未娶,但已有了婚約!”
    “既是婚約,也就說明還未婚娶,”周新蘭雙目迷離,“正所謂,小舟易覆,孫東家何不登上我們周家這條大船?隻要孫東家入我們周家,椒宴還是你的,我周家更會大力支持,我隻有一個條件!”
    “哦?說來聽聽。”孫延召抿了一口酒,也想聽聽周新蘭是何意。
    “你入贅我周家,成為我周家贅婿!你看如何?我比你大上幾歲,也是個會疼人的,日後多個一兒半女的,也會想辦法給你們孫家過繼一個。不知小郎君意下如何?”
    孫延召心中暗罵,搞了半天,原來是饞自己的身子,但這能隨便給她嘛。
    “大船雖穩,然行動遲緩,不易掉頭,與我所想的背道而馳啊。”孫延召委婉拒絕,“周東家貌如天仙,追求者甚多,小弟自知配不上周東家。實在抱歉了!”
    還從未有人膽敢這般拒絕自己,周新蘭氣的一拍桌子,起身怒道:“我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孫東家,我可不是在給你選擇。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麽成為我周新蘭的人,要麽椒宴消失在汴京城。”
    孫延召也想不到麵前的女子竟敢這般威脅自己,他眯著眼,沉聲道:“恐怕你們周家還不夠格!”
    “好!那便試試看!看我周新蘭辦不辦得到,到時候我定要你跪在我麵前,自願到周府做贅婿。”
    一旁的董芸也有些聽不下去了,“周姑娘慎言,這汴京可不是你們周家一手遮天的。”
    孫延召也站起來,道:“酒無好酒,宴無好宴,既然話不投機,那便告辭了,董芸,咱們走!”
    說著便領著董芸離開了沁芳館。
    待孫延召走後,周新蘭也有些醒酒了,半晌沒言語。
    那佟掌櫃覺得東家亂了方寸,心中暗自搖頭,明明談的好好的,怎麽突然讓人家入贅,問道:“東家,咱們是不是急了些。這孫東家年紀輕輕是有本事的,況且香料鋪與咱們周家的產業交集不多,與其交惡,不如交好啊。”
    “不過是個毛孩子罷了,又有什麽本事,”周新蘭怒道,“給我查,我要知道孫家的全部消息。對了,通知漕運碼頭,從明日起,嚴查所有香料的進入,尤其是胡椒,再放出消息去,就說周家收購市麵上的所有胡椒。他既然隻賣三罐,必然是胡椒存量不多。看他能撐幾天。”
    “是吧,我這就去辦。”佟掌櫃心中其實稍有抵觸,斷人錢財如同殺人父母,這般做派可就沒有回頭路了。那孫延召年紀輕輕,日後飛黃騰達之時,恐怕周家就要有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