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各顯神通,三人登彼岸合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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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磁脈衝的轟鳴震碎了忘川河的夜空,紫藍色電弧如巨蟒竄入猩紅旋渦的刹那,顧昀的識海突然掀起驚濤。
    那些被神骨封存千年的記憶,像被撬開的潘多拉魔盒,裹挾著風雪、硝煙與燭火的溫度,劈頭蓋臉砸下來。
    雪色神殿裏銀發男人的低哄、烽火戰場上古劍入鞘的脆響、桃林深處小女娃拽他衣角的軟語。
    每張麵孔都鮮活如昨,在他意識裏走馬燈似的轉,撞得識海壁障嗡嗡作響。
    "咳!"
    顧昀喉間泛起腥甜,法克澤沃奧的涅盤火在身周燒成金紅屏障,卻擋不住記憶洪流的衝擊。
    他額角青筋暴起,右手死死攥住心口。
    那裏神骨的紋路正從後頸蔓延,每一寸皮膚都像被熔金灼燒,可比起識海翻湧的劇痛,這點灼熱倒成了清醒的錨點。
    "主人!"
    小抹布的機械音突然刺穿意識迷霧。
    顧昀勉強抬頭,就見那團圓滾滾的巨大機械體正被旋渦撕扯成碎片,銀白外殼裂開蛛網般的縫隙,七八個機械臂在空中徒勞揮舞。
    "電磁脈衝耗盡能源,機體過載......"
    小抹布的聲音輕快:
    "不過我早把信標充能好了!"
    話音未落,一道幽藍光點從它胸口彈出,精準撞在顧昀後頸神骨印記上。
    顧昀隻覺後頸一熱,信標化作數據流鑽進皮膚,小抹布的殘軀卻在此時徹底崩解。
    零件雨劈裏啪啦砸向忘川河,最後一塊核心芯片在墜落前閃了閃:
    "小抹布"顧昀脫口而出,可話音被漩渦的呼嘯吞了個幹淨。
    "哥哥!"顧晨曦的呼喚混著銀鈴碎響。
    顧昀轉頭,就見少女正沿著歸真台台階狂奔而來,白裙掃過紫藤花,發間金焰隨著腳步躍動,像一簇追著光的流螢。
    她眼尾紅痣因急跑而微微發顫,哪裏還有半分瘋批的模樣?
    倒像極了記憶裏那個扯著他衣袖要糖吃的小丫頭。
    "抓住我!"
    顧晨曦在離他三步遠的位置站定,張開雙臂,掌心騰起的金焰與神骨共鳴,在兩人之間拉出一道金色光橋。
    顧昀剛要邁步,懷裏突然一沉,法克澤沃奧的身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透明化。
    "我......我要死了。"
    有翼族公主仰起頭,蒼白的臉卻漾著笑,七彩色羽翼隻剩三片殘羽飄在身後。
    她的手撫過顧昀臉頰,指腹擦過他眼下因記憶衝擊而溢出的淚:
    "別難過,涅盤火會護著你到彼岸的。"
    "胡說。"顧昀收緊手臂,將她往懷裏帶了帶。
    涅盤火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來,燙得他指尖發疼,可更疼的是懷裏那具逐漸變輕的軀體。
    他能感覺到法克澤沃奧的生命力正順著涅盤火流入自己體內,像春蠶吐絲,一點一點抽離。
    "你涅盤重生會讓你更強的,這次也一樣。"
    "不一樣的。"
    法克澤沃奧的聲音輕得像歎息:
    "我的本源力全用來補神骨裂隙了......"
    她的目光落在顧昀後頸的金色紋路上,眼底泛起欣慰的光:
    "這樣,你就能帶著我們的意誌......去更高處了。"
    話音未落,她的身軀突然化作星屑。
    顧昀下意識去抓,指縫間隻漏下幾點七彩光斑,最後那片碎光停在他眉心,輕輕一吻——是有翼族特有的告別禮。
    "法克......"
    顧昀喉結滾動,話未說完,周身壓力陡然劇增。
    漩渦中心的猩紅徹底潰散,露出那張與他有七分相似的臉。
    太初神裔的男人站在光裏,額間金色豎痕流轉著古神文,神骨在這一刻徹底覺醒。
    金色紋路如活物般爬滿全身,顧昀甚至能聽見骨骼發出的歡鳴——那是沉睡千年的神魂在蘇醒。
    他的意識與神骨記憶完全交融,那些曾讓他頭痛欲裂的畫麵突然變得清晰:
    原來每段記憶裏的"重要之人",都是神骨前主用千年時光鐫刻的執念,為的就是等他這一世,替自己看遍新生的世界。
    "原來......你一直在等我。"顧昀輕聲說,嘴角揚起笑。
    他感覺有溫熱的力量從神骨湧出,托著他的意識往更高處升去。
    可與此同時,肉身卻在承受著撕裂之痛,皮膚像被砂紙反複打磨,血肉成縷成縷地剝落,露出下麵泛著象牙白的骨骼。
    "這就是神骨嗎?"顧昀抬起右手。
    他的小臂已經完全化為金色骨茬,指節處還掛著幾絲未褪盡的血肉,在風中輕輕搖晃。
    他歪頭打量著自己的手骨,像是在看什麽稀奇物件:
    "第一次正式見麵呢......"神骨發出嗡鳴作為回應。
    那聲音像古鍾震顫,又像春泉叮咚,震得顧昀胸腔都在共鳴。
    他能感覺到神骨在歡呼,在雀躍,在為終於找到宿主而欣喜。
    而隨著血肉不斷剝離,他的視野反而越來越清晰——能看見歸真台上顧晨曦泛紅的眼尾,能聽見九尾和彩鱗急促的呼喚,能聞見忘川河水翻湧的腥甜,甚至能感知到小抹布的信標在體內跳動,像一顆微型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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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昀!"
    "哥哥!"
    遠處傳來幾道驚呼。
    可這些聲音、這些動作,都隨著他肉身的崩解逐漸模糊。
    最後一刻,顧昀的視線落在顧晨曦的身影上。
    少女正沿著光橋狂奔而來,發間金焰燒得更旺,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他的雙腿已經完全化為骨骼,軀幹也隻剩脊椎和肋骨的輪廓,連心髒都成了半透明的金色骨團。
    "別怕。"
    顧昀對著顧晨曦笑,用最後一點血肉模糊的嘴唇說:
    "我會到彼岸的......等我。"
    話音落地,他的肉身徹底崩解。
    隻剩一具金色骷髏,裹著殘餘的涅盤火與神骨光,穿過漩渦中心的裂隙,向著未知的遠方墜去。
    "噗通!"
    一聲輕響,驚起彼岸草地的露珠。
    金色骷髏砸在彼岸的露草地上,尾椎骨撞碎了幾株沾著晨露的藍草。
    他空洞的眼眶裏流轉著細碎金光,那是神骨殘餘的神魂;
    胸腔處嵌著的信標忽明忽暗,像顆微型太陽,將涅盤火與盤古神力揉成暖黃光暈,裹住他骨茬上最後幾縷未散的血肉殘渣。
    骷髏的指骨突然抽搐了一下,這是神骨初醒時都不曾有過的自主反應。
    顧昀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從虛無中往這具骸骨裏鑽,像被線牽著的風箏,每一絲神魂歸位都帶著銳痛。
    他想起法克澤沃奧消失前落在他眉心的那吻,溫度還殘留在神經末梢;
    想起小抹布崩解前說的話,信標在脊椎骨上燙出的熱意正順著骨髓往上竄;
    更想起顧晨曦在歸真台邊泛紅的眼尾,她奔來的腳步還在他聽覺殘像裏噠噠作響。
    "不能停。"
    他的"念頭"擦過空蕩蕩的喉腔,震得肋骨都在共鳴。
    神骨記憶裏那些前主用千年時光鐫刻的執念突然活了,雪色神殿的銀發男人在他意識裏笑,說"替我看新生的世界";
    桃林小女娃拽著他骨節搖晃,脆生生喊"哥哥要帶糖回來"。
    這些碎片像無形的手,推著他的指骨再次顫動。
    第一根血管從脛骨爬出來時,顧昀"看"見了。
    那是半透明的淡金脈絡,順著骨縫蜿蜒,在膝蓋處綻開珊瑚狀的分支。
    每一根血管裏都流淌著涅盤火的餘溫,燙得他想蜷縮,卻又像在給他的"存在"打上鉚釘。
    "澤沃奧......"
    當聲帶開始重組時,這個名字成了第一縷有聲的念頭。
    顧昀的下頜骨發出哢嗒輕響,裂開的骨縫裏擠出淡紅軟組織,像嫩芽頂開石縫。
    他能感覺到懷中的七彩光球在發燙,溫度透過肋骨間隙滲進來,與信標的熱意交織成網,網住他正在生長的心髒——那本該是血肉的位置,此刻正跳動著一團金紅火焰,是涅盤火與神骨之力的共生體。
    光球的顫動突然劇烈起來。
    顧昀的指骨下意識收攏,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長出了血肉手掌,皮膚是半透明的,能看見下麵青藍的血管和淡金的筋絡,指甲蓋還泛著粉白,像剛剝殼的杏仁。
    他低頭,就見原本雞蛋大小的光球正裹著細碎星光膨脹,表麵裂開蛛網狀的縫隙,漏出裏麵蜷縮的小小身影。
    "別急,慢慢來"
    他啞著嗓子呢喃,聲音像砂紙擦過銅鈴。
    新長好的喉嚨還不適應發聲,每說一個字都帶著刺痛,但他還是固執地重複:
    "我陪著你。"
    光球的裂縫裏滲出七彩流光,那是法克澤沃奧的羽翼。
    它們先於本體鑽了出來,柔軟的羽尖掃過顧昀掌心,癢得他嘴角抽搐。
    "出來吧。"
    顧昀用拇指輕輕撫過光球裂痕,新生的皮膚觸到神力的刺痛讓他皺眉,卻舍不得收回手。
    他能感覺到,法克澤沃奧的本源力正順著他的掌心往自己體內湧,不是抽取,是反哺。
    那些他之前以為被"抽離"的生命力,原來都藏在涅盤火裏,此刻正隨著神骨複蘇的節奏,一點一點滲回她自己體內。
    光球"啵"的一聲裂開了。
    最先掉出來的是一片七彩羽翎,飄落在顧昀腳邊。
    接著是裹在光繭裏的小小身體,蜷縮著,像隻未睜眼的雛鳥。
    她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能看見皮下流動的七色光帶;睫毛像蟬翼,在晨風中輕輕顫動;
    最讓顧昀心跳漏拍的,是她額間那點淡金印記——和他神骨覺醒時眉心的紋路如出一轍。
    "是神力......嗎?"顧昀突然反應過來。
    法克澤沃奧用本源力補全的神骨裂隙,原來不隻是修複,更是讓她的神魂與神骨之力產生共鳴。
    此刻的她,既是涅盤,也是融合神力的新生。
    他低頭看向自己剛長好的手腕,那裏不知何時多了道淡金紋路,形狀像極了法克澤沃奧的羽翼。
    "澤沃奧。"
    他輕輕將小女娃抱進懷裏,新生的雙臂還不怎麽有力,卻本能地收緊,怕她再像星屑般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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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體溫透過單薄的皮膚傳來,暖得他眼眶發酸。
    這是活物的溫度,帶著生機的熱,和神骨的冷、涅盤火的燙都不一樣。
    小女娃的手指突然動了動,五根粉嫩的小手指蜷成小拳頭,輕輕捶了捶顧昀胸口。
    那裏剛長好的心髒正跳得飛快,像擂鼓。
    顧昀低頭,就見她眼尾泛紅,嘴角撇出要哭的弧度,卻還沒醒——是在夢裏不舒服了?
    他手忙腳亂地解自己剛長好的外衣。
    布料是神力凝聚的,帶著淡淡的金紋,他扯下一角裹在小女娃身上,又怕不夠暖,幹脆把剩下的衣料全拆了,編成條薄毯。
    當毯子蓋到她肩頭時,她的眉頭終於鬆開,小拳頭也鬆開了,搭在顧昀新生的手背上。
    "睡吧。"
    顧昀用鼻尖蹭了蹭她發頂,那裏還沾著光球碎裂時的星屑,像撒了把七彩糖霜。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神力在不受控製地外溢,在兩人周圍織出層透明光罩,隔絕了晨露的涼意;
    小抹布的信標在脊椎骨上的跳動也更規律了,表達著小抹布的喜悅。
    彼岸的風突然轉了方向,送來遠處河水的腥甜。
    顧昀抬頭,就見不遠處的山坡上開著大片藍花,花瓣上的露珠正折射著晨光,像撒了把碎鑽。
    他突然想起神骨記憶裏的桃林,想起小女娃拽他衣角要糖的模樣,低頭看向懷裏的小不點兒,輕聲道:
    "等你醒了,我帶你去看桃花。"
    小女娃的睫毛又顫了顫,這次更明顯。
    她的羽翼在毯子裏輕輕舒展,七彩色羽尖掃過顧昀手腕的金紋,燙得他打了個激靈。
    他低頭,就見她的嘴唇動了動,像是在夢裏呢喃什麽,聲音輕得像片羽毛:
    "唔......涅盤......"
    顧昀笑了,把毯子又往上拉了拉,蓋住她露在外麵的小腳丫。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神力已經所剩無幾,畢竟剛完成肉身重組,又分出大半力量護著法克澤沃奧。
    但沒關係,他想,等她醒了,等顧晨曦她們也過來了,等小抹布的信標修複完成......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清越的鳥鳴。
    顧昀抬頭,就見三隻金紅色的鳥從藍花坡後飛起,尾羽拖著火光,像三支燃燒的箭。
    他瞳孔微縮——那是引魂鳥。
    “看來這裏就是彼岸了呢……”
    識海深處翻湧著墨色的浪潮,顧昀的意識懸浮在一片混沌中,眼前的畫麵如被狂風卷動的經幡,碎成千萬片又瞬間重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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