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下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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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飄蕩了多久,眼前出現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築群,一座很高的閣樓尤為顯眼,異常宏偉,我的魂體不由自主地朝著那處飄去。
    閣樓內,兩道身體靜靜佇立在那裏,左邊那個人頭戴判官帽,身上穿著紅黑相間的官服,左手托著一個厚重的本子,右手握著一支毛筆,周身縈繞著威嚴的氣息。
    而右邊那個人,雖然以前從未看清過他五官的真實模樣,可在夢裏,我卻無比篤定,那是木哥。
    這一刻,木哥的麵容終於清晰地展現在我眼前。
    是我心心念念過一日又一日想看到的那張臉,終於被我看到了。
    我的木哥啊,我的木哥,原來眼神真的如此哀傷,他看著我,眼裏盛滿了很多我不懂的情緒。
    他隻是那樣看著我,嘴巴微微張了張,終究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不知道為什麽有一股濃烈到極致的悲傷湧上我的心頭,我想去抓住木哥,卻又好像被人死死的按在那裏。
    木哥衝我輕輕搖了搖頭,在夢裏的我想哭都沒有眼淚。
    突然,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股衝動和力氣,快步走到判官身前,從他手裏奪過本子和筆,大手一揮,用那支毛筆在本子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略微思索了一會,又在自己的名字旁邊畫了個愛心,鄭重地寫上了“木木”。
    仿佛這樣,就能將我和木哥的命運緊緊相連,再也不分離。
    忽然間,一陣狂風呼嘯而來,將我輕飄飄的魂體扯了出去。
    等我在狂風中勉強穩住身形,四周早已經沒有了判官和木哥的身影,唯有空蕩蕩的路麵在腳下延伸。
    我僵在原地,喉頭發緊,遠處傳來鐵鏈拖曳地麵發出的嘩啦聲,抬眼望去,灰色的霧霾中浮現出一列白色的影子。
    戴著鐐銬的鬼群連成長隊,最前端的陰差披著黑色鬥篷,腰間銅鈴隨著步伐發出細碎的聲響。
    那鐵鏈漆黑如墨,粗的像嬰兒的手臂,鎖著每一個鬼。
    我慌忙退到馬路邊上,下意識屏住呼吸,害怕他們發現我。
    鬼群緩緩逼近,白色壽衣在風中翻湧,卻看不清他們的麵容。
    當隊伍即將從我麵前經過時,我死死的埋著頭,心跳莫名加速,就算是在夢裏,這一幕也詭異的可怕。
    就在這時,一聲突兀的“咦?”劃破寂靜,隊伍最尾端的男鬼突然停住腳步,疑惑的朝著我的方向看過來。
    糟了,被發現了!
    我大驚失色,轉身準備逃走。
    隻見他快速的掙脫鎖鏈,向著我的方向衝過來,那男鬼瞬間欺近,舉起手朝著我的胸膛狠狠的抓過來。
    手指穿透我透明的胸膛時,寒意從心髒蔓延至四肢百骸,劇痛中我聽見自己的尖叫,猛然坐起來的時候額頭早已冷汗涔涔。
    窗外的月光灑在地板上,我拿過手機一看,淩晨四點半的數字刺得人眼睛發酸。
    我顫抖著按住胸口,那裏仿佛還殘留著那鬼陰森的觸感,我不斷的安撫著自己:“還好....還好隻是個夢....”
    後背緊貼著冰冷的床頭,我打開燈,機械的數著水晶吊燈上的一顆顆水晶,試圖用種方式驅散心底翻湧的恐懼。
    太陽穴又開始突突的跳起來,整個人像喝醉酒一般大腦暈暈乎乎。
    夢裏毛筆劃過紙麵的觸感真實的可怕,那龍飛鳳舞的簽名,像烙印般灼燒著我的記憶。
    我忽然想起民間傳說裏”鬼契連心“的說法,喉嚨裏泛起微微苦澀,原來在陰間文書上落筆,竟好像是把自己交了出去。
    木哥最後的眼神突然在腦海中清晰起來,那雙浸滿了悲涼的眼睛,當他垂眸時,我隻覺得心都要支離破碎。
    我開始懷疑自己在夢裏簽上自己的名字是不是有些太膽大包天了。
    我甚至認為在夢裏簽上自己和木哥的名字是一種變相的結婚儀式。
    當時並沒有思考那麽多,木哥看向我的時候,就讓我的腦子無法正常思考。
    晨光終於刺破夜幕時,我立刻撥通了郝姐的電話。
    聽筒裏傳來的爽朗笑聲帶著熟悉的溫度,卻在瞬間凝固,“丫頭,出什麽事了?”她敏銳的捕捉到了我聲音裏的裂痕。
    我強忍著哭腔,抽噎著說:“師傅,我....我好像稀裏糊塗結了陰婚,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結了。”
    郝姐驚呼出聲:“ 你說什麽?你慢慢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攥緊床單,將木哥的來曆,以及昨晚做的那個噩夢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郝姐。
    長久的沉默從電話那頭蔓延開來,郝姐的歎息裹著複雜的情緒:“我就知道,泰國的東西 都沒有什麽好玩意.....”
    我張了張嘴,終究把辯駁的話咽了回去,此刻不是為木哥辯解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把身上的難受解決掉,再看是不是真的結了陰婚。
    “師傅,你說我是不是真的結了陰婚啊?”
    郝姐並沒有正麵回答我這個問題,語氣凝重:“丫頭,這事兒我使不上力,陰婚衝煞屬於至陽之事,得找個男的用陽火破局,你得找個男師兄來幫你解決。”
    我點點頭,腦海裏浮現出的第一個人選就是陳梓峰。
    匆匆掛了郝姐的電話之後,我又給陳梓峰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好幾次才被接起。
    我頓時說明了來意,哪知陳梓峰卻婉拒了我:“最近香客紮堆,實在是抽不開身,你再問問師傅,看其他師兄能不能幫上忙。”
    我連忙道謝,又給郝姐發了條微信,郝姐最終推了一個師兄的聯係方式給我。
    嘿!還真巧了,這人我認識,他叫王軍,是美惠姐的老公。
    美惠姐的感情之路不算太順,她是王軍二婚的老婆,這段婚姻的緣分還是由郝姐撮合的,當年王軍從哈爾濱去郝姐那出馬,就和美慧姐認識了,在郝姐的助攻下,倆人喜結良緣。
    我趕忙加了王軍的聯係方式,順便也找郝姐要了美惠姐的聯係方式。
    美惠姐率先通過了我的添加請求,我隻好先給美惠姐打去了視頻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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