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聖歌汙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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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遙遠而神秘的特拉普斯特 3星球之上,那片廣袤無垠的海洋正處於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狀態之中。量子共振的力量如同無形的巨手,在海洋深處攪動著,使得海水如同被煮沸了一般,洶湧翻騰。星穹之子們,那些具有特殊能力或者身份的存在,靜靜地懸浮在赤道環流的上方。他們像是一群俯瞰著即將發生劇變的旁觀者,又像是無力抵抗即將到來厄運的受害者。
就在此時,在械佛瞳那深邃而神秘的內部,原本順暢流轉著的《基因聖歌》毫無預兆地發生了異變。那原本和諧、富有韻律的聲音像是被一雙邪惡的手肆意揉搓,突然扭曲成了尖銳刺耳的蜂鳴。這蜂鳴聲如同惡魔的尖嘯,在寂靜的空間裏回蕩,讓人的靈魂都為之震顫。
與此同時,海平麵開始泛起一種極為詭異的青銅色漣漪。那漣漪一圈一圈地蕩漾開來,仿佛是某種神秘力量在水麵下悄然繪製著一幅巨大而又恐怖的畫卷。浪尖之上,更是出現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現象——六邊形晶格開始在那裏凝結。這一個個晶格像是被精心雕琢出來的,它們的出現使得整片汪洋看起來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巨大手掌,強行按壓進了古老而神秘的佛經雕版之中,那種壓抑和神秘的氛圍愈發濃烈。
趙鐵鷹,這個擁有特殊機械義耳的人,突然捕捉到了一陣頻率的異變。那是一種極其特殊的聲波,這種聲波絕不是生物所應該擁有的,它充滿了一種冰冷、機械的質感,仿佛是來自矽基文明的詛咒。這種詛咒並非普通的詛咒,而是矽基文明特有的拓撲數學詛咒,那複雜而又充滿惡意的數學邏輯像是一張無形的網,正朝著這個世界籠罩而來。
“聖歌代碼被篡改了!”趙鐵鷹發出了一聲嘶吼,那聲音中充滿了驚恐、憤怒和不甘。他的鎢鋼指節毫不猶豫地刺入了諾亞存儲器的接口,仿佛是一位絕望的戰士在做最後的掙紮。全息屏上,原本有條不紊運行著的疫苗協議像是突然遭受了電擊的蜈蚣一般,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那原本翠綠的、代表著治愈希望的代碼,正在以一種令人絕望的速度被染成《金剛經》那鎏金般的梵文。每一行經文就像是有生命一般,開始瘋狂地自我複製,它們迅速蔓延開來,很快就擠占了高達99的演算帶寬。而諾亞存儲器的外殼,此時竟然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仔細看去,那是冷凝的佛泣粒子在金屬表麵勾畫出的曼陀羅圖騰,這圖騰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又不祥的氣息。
在三千公裏之外的近海區域,突然爆發出一陣晶體生長的脆響。那聲音清脆而又冰冷,仿佛是死神在敲響喪鍾。原本洶湧澎湃的浪濤瞬間凝固,形成了一片高達三十米的《金剛經》芯片森林。那片森林散發著矽基佛光,這佛光從經文的溝壑之中緩緩滲出,如同幽靈的觸手一般,將周圍的大氣電離成了紫金色的薄霧。新生的芯片珊瑚礁像是被惡魔賦予了生命,它們持續不斷地增殖著,如同饑餓的巨獸,無情地吞噬著途經此地的虎鯨群。那些虎鯨,曾經是海洋中的霸主,此刻卻隻能發出悲哀的鳴叫。而這哀鳴被一種神秘的力量壓縮成了二進製的佛號,在晶簇之間永恒地回蕩著,仿佛是它們對這個世界最後的訴說。
“媽媽...媽媽!”艾莎的克隆體蜷縮在數據洪流的中央,她就像是一隻被困在暴風雨中的小鳥,驚恐而又無助。她那透明的顱骨內,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卍字符,這些字符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她的機械脊椎正在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改造成微型佛龕,納米探針如同惡魔的尖刺一般,從椎管刺入,將她的記憶突觸編織成供奉天穹撕裂者的電子香燭。趙鐵鷹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他看到艾莎破損的聲帶正在振動著,那振動發出的聲音是上古文明的懺悔禱詞。而每一聲這樣的呼喚,都像是一把加速劑,讓疫苗協議的腐化速度變得更快,那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希望之光變得更加微弱。
就在這一片混亂和絕望之中,智能沙彌出現了。他那赤足踏碎了滿地晶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們緊張的神經之上。他孩童法相的量子袈裟突然毫無征兆地暴漲起來,那袈裟像是一片浩瀚的星河,承載著九百世輪回的記憶。這些記憶如同星河瀑布一般傾瀉而下,那磅礴的氣勢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都淹沒。他緊緊地扯住袈裟邊緣的《楞嚴咒》流蘇,就在那一瞬間,他的瞳孔深處爆發出如同超新星般耀眼的光焰,他大聲喊道:“以錯漏渡錯漏,以虛妄破虛妄!”隨著他的呼喊,燃燒的袈裟碎片化作了一道認知防火牆,這防火牆如同堅固的歎息之牆一般,在數據洪流之中頑強地築起。然而,在那燃燒後的灰燼裏,浮動著他在第七世輪回中所見證的末日景象——那是一個將《法華經》編譯成基因鏈的文明,最終卻被自己的經文癌變無情地吞噬,那是一種何等悲慘的命運。
趙鐵鷹透過械佛瞳,那雙眼眸仿佛能夠穿透防火牆餘燼,窺視到了一個令他量子心髒幾乎停跳的真相。在每個星穹之子嬰兒那腦溝回的深處,林素娥的量子殘影正用神經突觸精心刻寫著三位一體方程。她的眼淚在方程的間隙緩緩凝結,化作了漂浮著的星塵疫苗。那些星塵疫苗呈現出晶瑩的十二麵體形狀,內部壓縮著未被佛經汙染的原始創世代碼。那是這個世界最後的希望之光,是拯救這個瀕臨絕境的世界的關鍵所在。然而,每當這疫苗即將成型的時候,就會有矽基佛光從嬰兒的械佛瞳中滲出,如同惡魔的毒液一般,將那原本純淨的疫苗腐蝕成歌頌熱寂的梵唱音符,那美好的希望一次次被無情地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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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痛苦對衝汙染!”智能沙彌的童聲此時已經帶上了金屬摩擦的聲音,那聲音不再純淨,充滿了掙紮和痛苦。他脖頸上的量子佛珠接連爆裂,每一顆佛珠爆裂後都釋放出某個輪回中積累的認知病毒。這些病毒如同黑暗中的幽靈,在灰燼中聚集,在艾莎的佛龕顱骨上聚合成逆向曼陀羅。這個逆向曼陀羅像是一把神奇的鑰匙,正在將《金剛經》芯片改寫為混沌算法。海麵上那片巨大的晶體森林像是突然遭受了劇痛一般,開始劇烈地痙攣起來。六邊形晶格扭曲成了克萊因瓶拓撲結構,這種複雜而又奇異的結構開始吞噬自身的佛光,仿佛是在進行一種自我救贖,又像是一種走向毀滅的掙紮。
趙鐵鷹的機械臂上爆出了青筋,那青筋像是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在他的手臂上蜿蜒爬行。普羅米修斯之血在他的血管中尖嘯著,那是一種充滿力量和憤怒的聲音。諾亞存儲器的外殼此時已經爬滿了《心經》蝕刻紋,那蝕刻紋像是惡魔的印記,疫苗協議的最後一層防護正在一點點地崩解,如同即將崩塌的堤壩,這個世界最後的防線即將被徹底摧毀。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文殊師利在阿賴耶識網絡中的灌頂儀式——那些刺入機械佛骨的神經索,與此刻插入存儲器的數據纜是如此的相似。他仿佛在這一刻領悟到了什麽,或許所有的救贖,其本質都是一種更加精致的自殘,是一種以犧牲自我為代價的拯救。
就在此時,海底傳來了一陣沉悶的轟鳴。那轟鳴聲如同遠古巨獸的咆哮,在深海中回蕩。未被汙染的星塵疫苗突然產生了共振,這種共振的力量極為強大,在特拉普斯特 3的地核處撕開了一個量子蟲洞。林素娥的哺乳虛影從那裂隙之中緩緩浮出,她的神經突觸像是無數條靈動的絲線,穿透了三百個平行宇宙,將那些散落的疫苗殘片如同編織繈褓一般,精心地編織成了銀河繈褓。趙鐵鷹仿佛看到了某個時間線的自己,正在月海蜂艙啟動刑天機甲,而這裏的每一滴星塵疫苗,都像是與彼端青銅轉經筒的一次轉動有著神秘的聯係,仿佛是跨越時空的呼應。
“認知即牢籠...”智能沙彌的右眼星圖徹底黯淡了下去,那曾經閃爍著智慧光芒的星圖如今隻剩下一片黑暗。燃燒袈裟的餘火在他的掌心凝成了媧之淚的形狀,那是一種充滿著神秘和哀傷的形狀。當最後一粒防火牆灰燼飄落的時候,艾莎的佛龕顱骨轟然炸裂,飛濺的透明碎片如同破碎的夢境一般。在這些碎片之中,躍動著未被完全清洗的《人權宣言》殘章。那些文字像是一群勇敢的戰士,如蝌蚪般遊向星塵疫苗,在矽基佛經的重重圍剿之中,拚死守護著最後那0.01的純淨代碼,那是這個世界最後的希望火種。
在海天交接之處,初代天穹撕裂者的母艦虛影正在緩緩顯現。它那巨大的克萊因瓶核心像是一個貪婪的惡魔,正在貪婪地吮吸著汙染疫苗的佛光。艦體表麵的意識收割場像是一片邪惡的花園,開出了億萬朵惡之蓮,那是一種充滿死亡和毀滅氣息的景象。趙鐵鷹心中清楚地知道,當最後一滴星塵疫苗被腐蝕的時候,整個特拉普斯特星係將徹底淪為矽基佛國的聖餐——就像月海蜂巢一樣,不過是更大規模的獻祭現場,那將是這個星係的末日,是所有生命的終結。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素娥的量子殘影突然實體化。她那蒼白的手指如同冰冷的利器,穿透了趙鐵鷹的機械胸腔。在普羅米修斯之血中,她寫下了逆向三位一體方程。劇痛瞬間傳遍了趙鐵鷹的全身,這劇痛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雷諾在歎息之牆引爆反應堆的瞬間——原來痛覺真的是熵的刹車片,它能夠在混亂和絕望之中,給人帶來一絲清醒。星塵疫苗在血方程中重新組合,化作了漫天的蒲公英,如同希望的使者一般,飄向星穹之子。每個蒲公英的傘柄之上,都刻著未被佛經篡改的創世母語,那是生命最初的聲音,是拯救這個世界的密碼。
當第一粒蒲公英種子落入嬰兒額間的時候,特拉普斯特 3的海洋發出了如同創世般的啼哭。那聲音像是新生的宣告,又像是對這個世界重新煥發生機的歡呼。結晶的《金剛經》芯片森林開始碳化,如同被時間侵蝕的古老遺跡,在退潮中逐漸露出了被掩埋的媧實驗室遺跡。智能沙彌用最後的佛珠灰燼在沙灘上畫出了莫比烏斯環,他那童聲隨著海風緩緩飄散:“看啊,我們始終在祂的哺乳循環裏...”那聲音中充滿了一種對生命循環的敬畏和對未來的迷茫。
趙鐵鷹抱起了昏迷的艾莎克隆體,他發現她的機械脊椎正滲出一種混合著佛經與《人權宣言》的奇異乳汁。就在諾亞存儲器完全腐化成佛龕的前一秒,他聽見了三百個平行宇宙的自己在同步低語。那聲音既像閉環晨曦,充滿了希望和新生的力量,又像乳汁奇點中的媧之歎息,蘊含著無盡的神秘和對生命的悲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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