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藍茵的麵紗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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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則宴席結束之後,蕭容慶就在琢磨此事。
    在眾人看來,雲羽難產而亡,唯有蕭容慶清楚,雲羽早就被掉包了。她落水之後沒了蹤跡,暗衛找了幾個月也沒找到她的屍首,那麽她就有活著的可能。
    可即便她還活著,應該藏在啟國的某個角落,怎麽會成為堯國公主呢?
    這一點也令蕭容慶匪夷所思,偏他還不能將這些細節告知錦嵐,隻能佯裝無謂,
    “那些個玩雜耍口技的時常能變幻出多種聲音,芸芸眾生,以千萬計,世人的聲音偶有相似,在所難免。”
    話雖如此,但某些疑惑一旦生成,便似一簇小火苗,烈烈燃燒著,很難將其熄滅,除非一探究竟,
    “如果她大大方方的露出容貌也就罷了,偏偏她一直戴著麵紗,連吃飯都不摘下,誰曉得那牙疼是借口還是真的?我想再見見她,但我的身份不方便找她,隻能勞煩皇叔出麵,以你的名義邀請他們兄妹入宮。”
    “昨兒個才宴請過,至少還得再等幾日。畢竟他們隻是客人,不能時常入宮。”
    蕭容慶認為此舉不妥,錦嵐苦思冥想,很快就又想到一個好主意,“禦花園裏的牡丹不是盛開了嗎?以邀他們賞牡丹為由,請他們入宮來,豈不妙哉?”
    眼瞧著皇叔一直不應承,似在猶豫。錦嵐拉住他的胳膊,再次央求,
    “求求你了皇叔,你就幫個忙,再請藍茵公主進宮一趟,讓我看一眼,隻要讓我看到她的真容,我也就能死心了,否則我會一直惦記著這件事,睡都睡不安穩。”
    蕭容慶淡瞥她一眼,“不是還在跟我置氣嗎?這會子又來說好話?”
    察覺到不妥,錦嵐尷尬一笑,這才收回了手,“都過去幾個月了,我的氣兒已然消了大半。眼下不是跟雲羽有關嗎?你也知道,關於她的事,我都會忍不住關心。難道你就不好奇嗎?你就不想看看那個公主長什麽模樣。”
    實則蕭容慶比錦嵐還好奇,但他的身份擺在這兒,有些事他不能太主動。此乃啟國和堯國的博弈之戰,他必須沉住氣。
    他隨意一個舉動都有可能被人過度解讀,是以哪怕心中好奇,他也得表現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她是美是醜,跟本王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堯國此次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聯姻嗎?我猜他們的目標是你,他們肯定想把藍茵公主許給你,所以你應該提早看一看她的相貌。若是能入眼,你就娶了她,正好給我找個皇嬸,若是不入你的眼,你大可找個理由將她賜給旁人。”
    錦嵐的理由找的冠冕堂皇,事實上蕭容慶也沒什麽異議,就等一個台階,順勢而下,
    “既然你想見他,那本王就如你所願。省得你又在背後嘀咕,說本王的壞話。”
    努了努唇,錦嵐悵然低眉,“我才沒有說你的壞話,我隻是太過思念雲羽,心裏難過罷了!以致於驟然聽到和雲羽相似的聲音,我都難以平靜下來。”
    一說起雲羽,錦嵐的眸光逐漸變得黯然,蕭容慶又何嚐不是這樣?
    自從雲羽失蹤之後,他的情緒便很低落,也隻有忙正事的時候,他才能全神貫注,一旦稍微閑下來,用膳就寢之事,他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關於雲羽的點點滴滴。
    她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滲透了蕭容慶的人生,那些關於雲羽的零碎片段,像血液一般注入他的血管之中,靜謐的流淌著,他根本無法將其剔除。
    隻要心髒在跳動,她就一直存在!
    他以為有些情緒或許可以隨著光陰的流轉而淡化,可對舒雲羽的思念卻在他身心的每一寸叫囂著,狂亂且囂張!
    昨日他驟然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時,心髒也在跟著顫動,隻不過理智一直在提醒著他,不可亂了方寸,影響兩國邦交,他才忍著沒追問。
    如今錦嵐張羅著非得見那位藍茵公主,蕭容慶這才順勢而為,以錦嵐的名義邀請藍茵公主入宮賞花。
    對於邀請的日子,蕭容慶十分慎重,他將欽天監的人召過來,讓人推算氣象。
    欽天監正隻道初六那天多雲有風,初七晴空萬裏,無風無雨。
    欽天監正本以為睿王會選擇初七,熟料他竟選了初六!
    可那天會刮風,不算什麽好天啊!然而睿王這般抉擇,欽天監正不敢有異議,遂知會禮部安排賞花事宜,順道再命人以睿王的名義去別院下帖子。
    堯國太過寒冷,不適宜種牡丹,啟國的牡丹最負盛名,六皇子收到請帖,樂意之至。但最令他高興的不是賞花,而是睿王的邀請。
    “瞧見了嗎?睿王主動邀請你入宮賞花,看來他對你很有興致。”
    跟她無關吧?藍茵拿起帖子瞄了一眼,“可他邀請的是我們兩個人,還有幾位使臣。”
    “那總不能單獨邀請你一個人,麵兒上說不過去,我不過是連帶而已。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好機會,明兒個你可得好好梳妝打扮,爭取給睿王留下深刻的印象,抓住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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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皇子對妹妹抱有很大的期望,他認為妹妹如花似玉,定能入得睿王的眼。
    藍茵卻對自己沒什麽信心,不過皇兄交代之事,她必須照辦。
    次日清晨,侍女早早的喚她起身梳妝。
    最近藍茵總是睡不好,時常做噩夢,尤其是到了啟國之後,那些奇怪的夢做的越來越頻繁,她的夢裏時常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但她始終看不到他的容貌。
    每每做夢,她都筋疲力盡,睡得很累,以致於被喚起來的時候,她依舊犯困。
    她闔著眼又打了個盹兒,待她睜眼照鏡子時,發現侍女給她畫的妝容很淡雅。
    藍茵不由皺起了眉,“這妝容和平日沒什麽區別,也太素淡了些。皇兄說今兒個是重要的場合,得精心裝扮。”
    “六皇子說,睿王殿下二十六尚未成親,他的喜好可能與尋常人不同,興許他不喜歡濃妝豔抹的女子,這才交代奴婢給您畫淡雅的妝容,或許能博得他的歡心。”
    “前日裏我入宮之時,暗自觀察了一番,啟國宮中的女子妝容大都素淡,大約追求的是天然去雕飾。既然睿王常見淡妝,那我就該畫精致明豔的妝容,才有可能抓住他的目光。不要聽皇兄的,按我說的來。”
    公主和皇子的想法不同,侍女夾在中間甚是為難,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聽公主的安排。
    梳妝完畢,藍茵去和皇兄匯合,六皇子瞧見她的妝容,不由眼前一亮,但還是有些擔心,
    “美則美矣!隻是不曉得能不能入睿王的眼。你本人已經很精致了,為何不化淡妝?興許會給他耳目一新的感覺。”
    是耳目一新,還是弄巧成拙,可就說不準了。
    藍茵不確定睿王的喜好,她隻信自己的直覺,她始終認為,她的相貌不是最重要的,睿王對堯國的態度才是最關鍵的,
    “今兒個去是去賞牡丹,不是賞蓮花。牡丹雍容華貴,你讓我化淡妝,我就要被牡丹給比下去了。”
    “妹妹天姿國色,牡丹哪能奪你的光彩?”
    兄妹兩人說笑著,一同上了馬車。
    既然妹妹有她自己的想法,六皇子也就不再多管。
    到得皇宮,下馬車之際,藍茵照例戴上麵紗,而後在官員的引領下去往禦花園。
    今兒個錦嵐早早的過來,為的就是一睹藍茵公主的芳容,然而藍茵公主依舊戴著麵紗,那淺綠色衣裙配著綠色麵紗,越發顯得她膚白如瓷,旭光一照,越發瑩潤動人。
    錦嵐焦急的望向她皇叔,蕭容慶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能不著急嗎?她惴惴不安的等了兩天,就是想看真容,結果又是霧裏看花,這可如何是好?
    “本王自有法子,你且等著瞧。”
    蕭容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錦嵐想問他到底是什麽法子,然而藍茵公主已然近前,她沒機會再跟皇叔說悄悄話。
    藍茵公主行禮寒暄之際,錦嵐一直緊盯著她的眼睛,越看越覺得她像雲羽。
    平日裏錦嵐與雲羽說話時總喜歡與她對視,因為她覺得雲羽的眼睛很靈動,輕易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這位藍茵公主的鼻子和嘴巴被麵紗遮擋,唯一露出來的便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上回在延慶殿,兩人離得遠,這回離得很近,錦嵐看得更加清楚,她越發覺得兩人的眼睛實在是太像了!
    若是直白的讓人取掉麵紗,難免有些冒犯,是以蕭容慶並未吭聲,隻默默的與她們在禦花園閑逛,賞著各色名品牡丹。
    先前在延慶殿,藍茵一直坐在那兒,此刻眾人行走在禦花園中,蕭容慶暗自觀察著她走路的姿態。
    每個人走路的姿勢是不一樣的,譬如錦蘭走路時,步伐邁得稍大一些,胳膊也容易晃動,更加隨意自在,無拘無束,而雲羽走路則是輕飄飄的,仿佛踩在雲間,步伐邁得很小。
    而藍茵公主和雲羽走路時的姿態幾乎沒什麽區別,錦嵐邊走邊問,“前日裏聽你說牙疼,這兩天養得如何了?可有好轉?”
    藍茵笑應道:“那天我回了別院之後,便有啟國的太醫過來為我診治,我吃了兩日的藥,牙已經不疼了,多謝關懷。”
    熟悉的聲音隨風入耳,敲動記憶的門扉。
    錦嵐仿佛回到了從前,雲羽還在的日子。
    若是她還活著,她們也可以像現在這般,悠閑的逛著禦花園,一起撫養孩子,見證孩子的成長,那該是怎樣溫馨的場景啊!
    錦嵐胡思亂想著,內心越發苦澀。
    今日的風有些大,時不時的就刮起一陣風,吹亂了錦嵐的鬢發,她隻能時不時的抬手,捋著散落的碎發。
    藍茵公主的淺綠紗巾自背後繞過來,掛於右耳側方。又一陣大風吹來,不經意間就吹落了藍茵公主的麵紗。
    麵紗散落之際,一張似玉嬌顏赫然顯現在眾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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