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三 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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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禮站在她麵前的這一刻,被強行壓倒在地的女人失態到了極點。
“你,你怎麽會在這兒!”
她止不住的驚慌失措。
周明禮變臉一般,笑意全部收斂,隻剩下冷酷與居高臨下的俯視。
他慢條斯理的褪下左手的皮質手套,紆尊降貴蹲下來,“老同學,你能跑到國外,為什麽我就不能來?”
“還是你以為我現在應該躺在太平間。”
劉可臉色就像是打翻的調色盤。
“你和江瓷出車禍,我也為你們感到傷心,可……可這和我又沒什麽關係,周……”劉可被他冷漠的眼神盯著,骨頭一寸寸的結上了冰,說話不由得開始結巴,“周明禮,你…你來找我的麻煩幹什麽?”
周明禮,“我對你是否承認自己幹了什麽並不感興趣,這也不重要,我說和你有關係,就和你有關係。”
他眼皮往下壓,右手握著皮質手套,點了點她的左手,“你很喜歡擅自拿別人的東西,江瓷的手鏈,還有我的衣物。”
劉可的臉唰一下全白了。
周明禮輕聲說,“那就砍了你的手吧?”
保鏢按住她,將劉可的手拉向前。
劉可嚇得渾身發抖,拚命拉自己的手,“你不能這樣!周明禮!我是這個國家的合法公民!你不能對我做這麽殘忍的事情!”
她在做臨死的掙紮,可保鏢的力道如鋼鐵一般堅硬,讓她根本沒有拉回自己手的機會!
周明禮淡笑,“合法公民?”
“那位魏總為你提供的材料你真覺得能讓你在這個國家合法合規的生活?”
周明禮口中說出魏總這一稱謂,讓劉可癱軟在地。
“你脫離國籍,拿到的卻是這個國家的假國籍,劉可。”
周明禮不緊不慢,“你現在是黑戶。”
“就算我現在殺了你,警察也不會多問一句。”
劉可眼神絕望。
周明禮冷淡的看著她,“不過你放心,我暫時不會讓你死。”
江瓷還在病房裏躺著,劉可憑什麽沒有任何顧慮的死去?
劉可不會死,周明禮要她生不如死。
絕望的劉可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刀光一閃,她伸出的左手五指一瞬間沒了。
血液噴濺流出,劉可發出淒慘的叫聲。
劉可看向周明禮的目光閃爍著憤怒與恨意,“你殺了我又能怎麽樣?”
“反正你和江瓷已經離婚了,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劉可臉上帶著快意,“上大學的時候,我不就戴了一下她的手鏈?她踩碎了那也是她自己的問題!憑什麽我要因為她的行為而被孤立四年!”
“她是一個目中無人的賤人,你也一樣是個攀龍附鳳的鳳凰男!”
“當初你去工地搬磚的時候狼狽模樣你自己忘得了嗎?別人沒見過你搬磚,我見過!你以為你娶了江瓷就成人上人了?你骨子裏還是肮髒的垃圾!”
劉可怨恨的盯著周明禮,“你和江瓷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也全都是蠢貨,垃圾!”
“我就是玩了一個信息差,你們兩個就開始鬧離婚,分手。”劉可臉色蒼白,卻還掛著得意的笑。
“我還需要謝謝江瓷的極度嚴苛的要求讓你們家的仆人感到不滿,不然魏總也打通不了你們家的仆人,我也去不了江瓷的房間。”
周明禮平靜聽著劉可的話,神色沒有絲毫改變。
“在民政局外麵突然冒出來的車,也是你做的?”
劉可陰鬱的盯著他,冷笑,“你不是都知道?”
周明禮起身,“現在知道了。”
撞向江瓷的車不是她做的,劉可也沒那個本事讓一個貨車司機賭上一輩子為她殺人。
那就隻有魏總了。
周明禮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真相,自然也就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打算。
叮鈴鈴的一串手機鈴聲響起。
周明禮脫掉手套,如扔垃圾一般將其扔到垃圾桶裏,將手機拿了出來。
“老板,那個女人?”
周明禮連回頭看都沒有,說道,“她不是自願簽署協議,將自己的肝髒,眼角膜,脊髓,心髒,轉贈給有需要的人嗎?”
“是。”
周明禮一邊接通了電話,一邊往外走。
“爸,這麽晚了您怎麽打電話過來?”
老江總問道,“你出國了?”
周明禮低聲道,“是。”
老江總說,“安安有清醒的跡象。”
周明禮身體一繃,立刻說,“我馬上就回國。”
老江總把電話掛斷,重新坐回去。
江母低低問,“你不是要詢問他出國是不是找其他女人了?為什麽要提安安?”
老江總歎氣,“明禮如今手段愈發淩厲,比之以前更像一頭成年的雄獅,我老了,精力遠不及他,現在他把控著環宇和江明兩個企業,我要是真挑明了說,他拿走環宇也就算了,萬一他因此憎恨上安安。”
江瓷現在還能維持身體機能,全賴於每天如流水一般的金錢供養。
老江總可以不要環宇,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去死。
他眉眼鬆了鬆,“至少我從他的口氣裏聽出了他現在的態度,明禮對安安的感情並沒有變。”
江母眉頭皺著,看向病房裏的江瓷。
這段時間他們幾乎把醫院當成了第二個家了。
正當二人說著話,護士和醫生忽然都跑了出來。
老江總站起來,“發生什麽事情了?”
“檢測江總的儀器出現了波動,老江總,我現在需要進去為江總檢查。”
江母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醫生和護士很快換好無菌服,進去進行檢查。
老江總和江母哪能坐得住?他們緊張又緊繃,讓人幫忙也準備了無菌服,一起進去看江瓷的狀況。
“安安怎麽樣了!她現在還好嗎?”
“儀器波動到底是好還是壞啊!”
江母不敢去打擾醫生,隻能拉住老江總不停地問。
老江總也不清楚,心中焦慮,安撫江母時反而讓他鎮定。
“別著急,一會兒就知道了。”
醫生嘴裏不停地吐出一個又一個晦澀又難懂的專業器具,護士快速又準確的遞送,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在江母焦慮難安的時候,就聽醫生說,“老江總,江夫人,江總醒了。”
江母腳下一軟,險些站不住。
老江總眼眶也發紅,趕緊扶著江母走過去。
那緊閉了不知多久的眼睛,此刻睜開了。
“安安……媽媽的安安……你終於醒了!”江母一下撲到了江瓷的身上,痛哭不已。
江瓷在母親的哭泣中回過神來。
熟悉的聲音讓她眼睛濕潤。
在七零年代的時候,她一出差,苗苗就說想念她。
十五年。
她思念了爸媽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