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頭緒，幹嘛非要一直修煉呢？還不如好好休息呢。”李隻浪有些不解：“而且！姐姐不是說有我就行了嗎？就別那麽辛苦了。”
    聽著他那天真無邪的話語，白月突然感到一陣疲憊。
    是啊，一夜一夜的冥想似乎並沒有任何效果，為何不放空心態好好休息一下呢？說不定頓悟了呢？
    “好，姐姐聽你的。”白月揉了揉李隻浪的小腦袋：“你先睡覺吧，好晚了。我去放衣服的房間換個睡衣就來。”
    白月並不知道，現在的她語氣是多麽溫柔，也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稱呼的改變。
    但李隻浪注意到了。
    “好的姐姐。”
    他乖乖躺回床上蓋好被子，不敢發出任何一絲異響。
    他害怕自己的錯誤行動會讓麵前的仙女姐姐又變回冷冰冰的樣子。
    片刻，隔壁的枕頭動了動，白月也在他身邊躺下了。
    她拉過一半被子蓋上，慢慢閉上了雙眼。
    上一次睡覺是在什麽時候？十年前？二十年前？
    白月已經不知道了。她隻知道自己這一覺睡得很好。沒有中途醒來也沒有產生夢境。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窗台，白月才悠悠轉醒。
    她睜開眼發了會呆，才發現自己的睡姿已經從原先的平躺變成了側臥。
    而李隻浪則跟個抱枕一樣鑽在她懷裏，睡得正香。
    “姐姐，姐姐。”
    李隻浪砸吧砸吧嘴，說了句夢話，又在白月懷裏蹭了蹭。
    哪怕穿了褻衣，白月仍舊感受到了胸口的異樣。她瞬間老臉一紅，又給了李隻浪一個腦瓜崩。
    “起床了！懶豬！”
    喊完之後就將他從懷裏推走，也不管醒沒醒，直接去了晾衣間。
    ……
    不一會兒，洗漱完畢的二人再度於臥室裏匯合。
    白月正在往發簪上掛步遙。
    現在的她身穿墨綠色對襟，裙擺隨風擺動，看上去仙氣飄飄。
    李隻浪則在周圍繞著她轉圈圈。
    “姐姐，我們等會吃什麽？”
    “暫時不吃。等會是吉時，我們先去存在道祖像前行拜師禮。”
    ……
    皓月聖地，問道廣場。
    天空中，突然煙霧繚繞。一朵巨大的蓮花於其中綻放。
    有人驚呼：“天地異象！混沌種青蓮！是聖主！”
    於是，上千修士同時立定拱手行禮，然後異口同聲：“參見皓月聖主，聖主仙道昌盛，永壽無疆。”
    此刻，白月並沒有出聲免禮，而是帶著李隻浪奴雲懸停在半空。
    她們腳下，是半徑數十裏的太極圖，中央，是白玉雕琢的巨大石像。
    石像栩栩如生。
    巨大而又破爛的披風將他一切遮掩，隻露出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充滿壓迫感。他背後，是九大名器之一的魔鬼刀，苗刀，通體漆黑。
    “這就是存在道祖嗎！好酷啊。”李隻浪眼冒紅星：“但為什麽我們聖地要立他的像呢？”
    “不是我們聖地，是所有聖地。而且隻有聖地才有資格立存在道祖的像。”白月摸摸李隻浪的腦袋。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的行為有多寵溺：“存在道祖是偉人。是他推翻了五大長生世家對長生道果的壟斷，讓九州神域人人可以修長生道。如此，上界才是上界，才能鎮壓諸天萬界。”
    “好，好厲害。”李隻浪聽傻了，他並沒有理解什麽意思，但看到白月那崇拜的眼神就覺得很厲害。
    “姐姐以後也會跟他一樣厲害的！”
    “或許吧。”
    白月搖搖頭，不置可否。
    廣場上，修士們手都舉麻了，但沒有白月的免禮又不敢亂動。
    於是大家開始不動聲色傳音：“聖主怎麽回事？旁邊這小屁孩誰啊？”
    “不知道啊。我的天！剛剛聖主是笑了嗎？真假？無情仙帝會笑？”
    ……
    再眨眼，兩人已經來到了存在道祖石像的腳下。
    跟兩隻螞蟻一樣。
    香爐前，白月手中有閃電劃過，同時將手中的九根香點燃。
    李隻浪則在她身旁立正站好。
    白月慢慢將香整齊插好，三鞠躬後嚴肅開口：“啟稟存在道祖，在下皓月聖地聖主白月，今日收瓊明界凡人李隻浪為弟子，當助其踏入仙道，傳承衣缽，維護存在。”
    她的聲音很清冷，很靈動。如山澗清風，似乎有道韻暗藏其中。
    在場的所有修士都感覺有所頓悟。
    等到白月緩慢轉身，李隻浪趕緊跪倒在地，將腦袋往地上磕：“弟子李隻浪見過師尊。”
    “拜師禮不是這樣的。”
    白月突然有些頭疼。她一向注重禮儀，卻忘了教李隻浪。也不知道存在道祖會不會見笑。
    她蹲下身子，將李隻浪的兩個手掌疊在一起：“三叩首，額頭碰手背就可以了。而且，你是我唯一的親傳弟子，要叫我師父。”
    “李隻浪參見師父！”
    李隻浪趕緊重新擺好姿勢，然後磕了三個頭。
    “好。”白月不自覺扯出了一絲輕笑，輕輕將他扶了起來：“從現在起，你我就是師徒了。”
    “好的師父！”李隻浪抱著她大腿轉來轉去，一副欣喜若狂的表現。
    而廣場上的修士早就傻眼了。
    “聖主竟然收徒了！”
    要知道，白月可是無情道大成，他們一直以為這位傳說中的女帝會一直孤身一人呢。
    ……
    白月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她就牽著李隻浪的小手回到了悟道宮。
    “師父，我們什麽時候開始修煉？”李隻浪興奮不已，一直在院子裏上躥下跳。
    “不急。”白月看著他活蹦亂跳的樣子，莫名感覺頭疼：“要到九歲，你才能覺醒靈根天賦。那時候才能踏入仙道。”
    “啊，還要這麽久啊。傷心。”李隻浪瞬間難過起來，又趴回了白月懷裏尋求安慰。
    “好了，幾年而已，一眨眼的事情。仙道路漫漫，你每一次閉關都是眨眼數年。”
    白月捏捏他的小臉：“餓了沒，師父給你做飯吃。”
    “師父也會做飯嗎？”
    “那當然，最開始，我也和你一樣是凡人，自然該會的都會。剛好，我已經叫膳食堂的人送來了食材和柴火。”
    白月牽著他的手朝著夥房走去，然後開始準備食材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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