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
    這裏的景色十分單調。麵前是巨大的溝壑，寬達百米，深不見底，長度的話目光並不能觸及。
    溝壑上空，懸浮著不少修士。他們抵住中心線，開始和魔族對峙起來。
    “這是，師父的力量？”李隻浪感受到了溝壑深處散發的無情道韻，略微有些驚訝。
    “是的。”蘇雨柔點點頭，大概解釋了一下。
    “上一次仙魔大戰的時候，聖主無情道大成，以無情心觸摸到了虛無本源。這道溝壑就是她當時全力一刀的象征，彰顯了皓月聖地的強大武力。”
    “沒錯。”帶路的修士也開始補充起來：“刀鋒所過之處，一切都是虛無。時至今日依舊如此。在這道溝壑裏，一切空間，概念，靈力都會全部消失。”
    這話一出，李隻浪都有些難以置信了，要知道，當初的白月可才大帝死境而已啊！虛無的力量這麽恐怖嗎？
    他悄悄調動空間世界珠，順著視線妄圖在溝壑深處撕開一道空間裂縫。
    不消片刻，李隻浪就成功了。雖然比平常的靈力消耗多了百倍有餘，但還是成功了。
    看來世界珠的位格依舊要比當初的白月高很多。又或者說，空間並不是消失了，隻是被虛無給同化了？難以理解。
    ……
    “比起強大，實際上我更好奇師父幹嘛要無緣無故斬出這一刀。”片刻，李隻浪換了個話題：“魔族已經羸弱，想必她不是在向魔族加以警告吧。”
    “確實不是。”
    侍衛歎了口氣：“是問天聖地。那通雲小兒狼子野心，妄想在我們的領地裏駐紮修士，還美其名曰，幫我們對付殘暴的魔族。”
    “是啊，當時我們聖地最弱，什麽阿貓阿狗都想來欺負一下。就連那畜生聖地都想分一杯羹。還好有聖主的這一刀，才震懾了這些宵小。”
    “原來是這樣。”
    李隻浪頗有感慨。原來上一次仙魔戰爭後聖地局勢那麽危險。但白月為了讓自己活命，還是毅然決然的跌境合道巔峰重修無情道。
    師父對自己真是好的有點過分了。
    ……
    大概又逛了一會，李隻浪就帶著蘇雨柔升空，想要直麵前線。
    近了，就開始聽到一陣陣怒罵。
    “魔族！不得好死！”
    “人修！我遲早弄死你！”
    一陣陣叫罵聲傳來，期間還有不少修士和魔族直接扭打在了一起。雖然礙於休戰協議，雙方都沒有動用靈力，但還是打的頭破血流。
    看著眼前的一片混亂，蘇雨柔隻感覺有些難過。
    看來主人距離實現目標更加艱難。
    她輕輕捏了捏李隻浪的大手，想給他加油打氣。
    但似乎，現在的李隻浪並沒有很傷心？他的神色看起來似乎有些古怪……
    “咳咳。”李隻浪思索了片刻，決定支開侍衛：“你們先回吧。我和雨柔想獨自去逛逛，就別來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了。”
    “啊這……”幾名侍衛麵麵相覷。
    “哎喲，反正又沒危險，你們怕啥？”李隻浪拍拍領頭人的肩膀：“快給我們留點私人空間吧。到時將軍問責，我會保你們的。”
    “好像也是？”
    “反正也沒危險，我們不跟也一樣吧？”
    侍衛們喃喃自語幾句後，還是決定尊重李隻浪的意願，於是行禮告退。
    ……
    等侍衛們一走，蘇雨柔就鑽進李隻浪懷裏，在他臉上蹭來蹭去。
    “主人，你的表情咋這麽難看？別傷心了，雖然現在兩族關係惡劣，但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改變的。”
    “不，我沒有傷心。”李隻浪捏住了她不安分的小嘴巴：“我隻是有些迷茫罷了，我感覺這裏有些不對勁。”
    他伸開始伸手朝著交戰區指來指去。
    “你看，這兩人是在吵架是吧？吵的不可開交。”
    “唔！”
    “但我卻隻感受到了平靜和喜悅的情緒。”
    “唔？”
    “你看這兩人是打在一起了是吧？”
    “唔。”
    “但我卻隻感受到了尷尬和擔憂的情感。我很好奇，為什麽在如此混亂的前線，連一絲負麵情緒都見不到。”
    “唔，唔？”蘇雨柔掙脫李隻浪的大手：“真的假的？你的意思是，這些修士和魔族都是在演戲？不會吧？”
    “我也不確定。畢竟當初看你情感不就看錯了嗎？”李隻浪略微思索了一下：“或許我們該想辦法驗證猜測。”
    環顧四周：“我們去遠一點的地方看看，隻要是演戲，總會有破綻。一般來說，距離帥帳越遠，演員的演技就越差。”
    “還是主人聰明。”
    於是兩人禦劍沿著裂縫一路向西而行。
    一飛就是好幾公裏。
    這讓蘇雨柔都有些不自信了：“主人，我們會不會猜錯了？你看，這裏的修士魔族一直在叫罵，要是在演戲的話，總該休息吧？而且他們是戰士啊！又不是戲子，怎麽可能不出一點差錯？”
    “你算是把我最後一點希望澆滅了。”李隻浪苦笑一聲：“看來他們是在戰場的高壓環境下待太久了，情緒都不正常了。”
    眼看希望破碎，絕望重新來臨。
    突然，耳邊響起了修士的叫罵聲。
    “我們皓月聖主天下無敵！你永夜小兒隻配來皓月聖地當狗罷了！”
    對麵，那名魔族修士也不甘示弱：“你們聖主大人是什麽垃圾！我永夜聖……”
    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一時間，四人的腦海裏都隻剩聖主大人四個大字。
    啊這，聖主大人？李隻浪有些懵：道友，你們魔族不是和我們皓月聖地血海深仇嗎，怎麽還叫上聖主大人了？
    氣氛寂靜了好一會兒，故作鎮定的魔族修士才開始亡羊補牢：“那個，嘴瓢了。我是說，你們那皓月老妖婆根本不是魔帝的對手！”
    “嗬嗬，嗬。”
    回過神來的皓月聖地修士也尬笑著開始著急忙慌的回話：“哎喲，你不是我們聖地的狗嗎？剛剛還叫大人呢！要是讓魔帝大人知道了……額……”
    都說越緊張越容易出錯。
    那名修士下意識的趕緊捂嘴。這下徹底完蛋了。
    氣氛瞬間變得沉悶起來，連帶著周圍演的正開心的兩族修士們都有些尷尬的愣在了原地。大家看上去都有些不知所措。
    好啊，李隻浪已經徹底看明白了，合著大家都是千年老戲子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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