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互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我說我拒絕。”李隻浪冷笑一聲：“憑什麽我皓月聖地就得聽你的？咋滴，還想拿我們當炮灰？哪一次進攻不都是我們聖地打先鋒？”
    “這是為了人族大義的必要犧牲。”
    “放屁。你愛犧牲你去犧牲，別扯上我們。”李隻浪話鋒一轉：“人族大義我們自然會維護，進攻魔族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輪不到你參言。”
    很是巧妙的回答。這表明皓月聖地雖然不願再聽從指令，但依然會看進攻魔族。這就讓顧文互不好得再說什麽重話。
    他隻能搬出條約：“當初兩座聖地都立下了大道誓言契約，約定內容就是皓月聖地要配合我們。若是違背契約，你們聖地怕是再無氣運。”
    “說得好。”李隻浪鼓鼓掌：“既然問天仙帝執意如此，那我們就遵守契約。”
    他突然話鋒一轉：“不過嘛，我這個人性格很不好。”
    李隻浪指了指正在看戲的霖落仙帝：“我看你剛才好像瞪了我？回去路上警惕點，我早晚叫我師父弄死你。”
    感受到自己被白月那冰冷的視線鎖定，霖落仙帝頓時嚇的魂飛魄散：“不是，哥，我剛才真沒瞪你啊！”
    可惜，李隻浪並沒有理會他，反而是伸出手指開始做出一副點數的樣子。
    “還有你們那什麽太白仙帝，聽說是以文入道？他難道不知道我是作家嗎？我最討厭別人文章寫的比我好。你也叫他晚上睡覺別睡太死。還有……”
    砰！
    沒等李隻浪把話說完，顧文互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毛頭小兒！你是在威脅本帝嗎！”
    同一時間，白月也將李隻浪護在身後，兩人的威壓不斷碰撞，整個大殿的一切建築裝飾都在嗡嗡作響。
    主位下方，無數皓月聖地的長老老祖也在白星的帶領下將問天聖地的來賓全部包圍了起來，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不知過了多久。
    率先沉不住氣的顧文互慢慢將威壓收起，主動坐了回去。
    沒多久，整個大殿又重新恢複了正常，絲毫看不出先前有不愉快的痕跡。
    “李隻浪，不要意氣用事。”顧文互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
    “你這樣，是在挑起人族內亂。人族一旦內亂，就會被虎視眈眈的魔族和牆頭草妖族吞並。到那個時候，你就是整個人族的罪人。”
    “得了吧，別跟我扯人族大義。”李隻浪雙手一攤，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繼續當炮灰的話，皓月聖地遲早要亡。皓月聖地都沒了，還要人族有什麽用？”
    一時間，氣氛再次變得沉默。
    顧文互隻感覺有些頭疼。因為他本就是利己主義者，自然也覺得李隻浪的話沒毛病。而現在的皓月女帝已經強大無比，也不可能像當初一樣以勢壓人……
    “罷了。”他用有些鬱悶的揉揉太陽穴：“那你們有什麽提議。”
    “我們嗎？”
    李隻浪馬上就將新擬的契約給拿了出來。
    “我們的要求很簡單，進攻魔族，我們當然會遵守。維護人族正統地位，我們也會遵守。唯獨聽從問天聖地指示一條，我們刪掉了。”
    顧文互沉思片刻。雖然說自己要做讓步，但也並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他的主要目的還是要拉攏皓月聖地一起滅掉魔族妖族，其餘的條件都可以無視。
    “好吧。我答應了。希望皓月聖地也拿出誠意，積極抑製妖魔二族的發展。”
    “好的好的。謹遵問天仙帝指示。”李隻浪趕緊趁熱打鐵，將雙方重新帶回了道祖像前。
    在白月和顧文互的操作下，上一份契約很快就被作廢。兩人於存在道祖的注視下簽訂了新的合作契約。
    高懸在聖地上空的烏雲終於是散去了。
    ……
    契約剛簽訂完畢，問天聖地的眾人就被李隻浪找借口攆走了。
    這讓顧文互整個人都有些懵。他原本還想著在晚宴的時候和白月商量一下討伐魔族的計劃呢，結果連會客宮都沒去到，自己就被攆走了。
    而離開皓月聖地的領土後，一直沉默寡言的霖落仙帝也是破口大罵起來。
    “媽的，這個白月，還有這個李隻浪，真的是欺人太甚啊！可惡啊，我說聖主，當初就該趁著白月剛步入帝境的時候把她殺掉才對！”
    “當初？當初她死了，誰幫我抗擊妖族？等到妖族已經有一半勢力投靠我們的時候，她已經強的殺不掉了。虛無本源之力下，一切都可以抹除。無論是因果還是宿命，隻要她想逃，沒人找得到。”
    實際上顧文互並不討厭白月，甚至有些佩服。女子身突破帝境十萬年來都沒幾個，成就見隱的更是隻有她一人。
    他真正厭惡的是李隻浪：“那家夥實力不高脾氣還不小。就跟個瘋狗一樣逮著誰咬誰。偏偏白月又是個滿腦子愛情的小女人……”
    ……
    問天聖地眾人一路走一路罵著，就這麽灰溜溜的回到了聖地裏。
    本來是去興師問罪的，結果好處沒撈到，反而倒貼出去一個指揮聖地的權利。顧文互這才剛到寢宮呢，就被長老會拉了去談話。
    ……
    同一時間，皓月聖地。
    在得知新條約的簽訂後，所有高層修士都是歡呼雀躍。他們紛紛自閉關的府邸中走出，自發的張燈結彩，舉辦起宴會來。
    可惜，主人公李隻浪卻是謝絕了所有的邀請。
    時間過於緊急，他和白月連夜趕到了道玄峰的玄易宮。
    因為峰主進了地牢的原因，整個宮殿裏都漆黑一片，許久沒有人跡，導致陣陣黴味飄來飄去，聞著有些舒適。
    玄易宮中心靠左的位置是祠堂。
    李隻浪轉動牌位，很快就露出了一條地道。
    兩人還未走進，就傳來陣陣陰風。大帝六境的威壓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毫不掩飾的傳來。
    入目，是一個中年男人。但現在的他發鬢全白，神情看上去也有些恍惚。
    “玄一仙帝。”李隻浪拱拱手故作驚訝：“我還以為你在閉關抗衡壽元消耗呢，原來你一直醒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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