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的主體是一個男人。
    他穿著黑色的披風，卻又放下了鬥笠。背後是一柄純黑色的苗刀，身邊是有著和白月同款發色的絕美仙子。
    “這是！存在道祖林若凡！”
    李隻浪驚訝出聲。要知道，凡人無得窺仙顏，就連各個聖地的道祖像都隻有一副純黑色的麵具示人。
    沒想到竟能在這思緒具象的小小憶泡中，參拜道祖的英姿。
    蘇雨柔的注意力咋集中在和存在道祖十指相扣的仙女身上。
    “雪劍仙，顧璃。19歲合道，而立年成就和帝境對等的道尊之位。劍道通神，詩道通神。玲瓏道心。”
    她的眼中閃過羨慕和憧憬：“也隻有這樣的奇女子，才配得上不可一世的道祖啊。”
    畫麵還在繼續。
    在道祖的指揮下，身後十幾名魔族紛紛開始行動。他們圍成一個圓圈，然後結出了一個特殊的陣法。
    不知過了多久，幾十名魔族開始迅速後退。
    陣法也被極速拉伸，直至蔓延整個永夜聖地。待到陣法完全隱去，整個魔族的領地又恢複了祥和。
    看著那藍色整潔的天空，和那高懸的火之核心太陽。李隻浪不由自主的抹了一把冷汗。
    “原來，十萬年前。魔族的領地也是靈力滋生，景色宜人啊。我感覺我們似乎要接觸到什麽秘辛了。”
    洛沐煙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她隻是不由自主的加大了道韻注入的數量。
    場景不斷演化。很快，魔族的周圍的數百個小世界都被陣法完全籠罩。所有人都將雙手按在胸前，朝著存在道祖所停留的位置靜默。
    片刻，存在道祖釋放出了自己的天地異象——印心司命。
    巨大的司命女神跪坐在地，輕輕將存在道祖擁入懷中。她的身後是星辰隕落。
    隻是，和書中記載的似乎有些不一樣。這一尊司命女神清秀的麵容上不見溫和，反而滿是痛苦。
    黑紅色的霧靄從七竅冒出，竟有蔓延全身的趨勢。
    “就是現在！”
    雪劍仙用她清冷中帶著柔和的聲音開啟了第一輪對話。
    “是！”
    周圍十幾名魔族道尊和她一同出手。龐大的靈力勾住司命女神身上的黑氣，像拔河一樣直接將它們拔到了虛空之中。
    “嘶！”
    “吼！”
    黑氣匯聚成一團，不斷將形狀變化成猙獰的表情，開始了歇斯底裏的吼叫。
    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隻見存在道主收手握拳，猛的一揮。大量的存在道韻噴發，直接將黑氣衝擊成了碎片。
    “就是現在！”
    隨著存在道祖一聲令下，眾人再度打出手印，連接到了先前的陣法裏。
    想要重新匯聚的陣法在頃刻間被重新撕裂粉碎，然後扭曲著融入陣法。
    同一時間，陣法範圍內。
    無數靈力道韻都開始被這一團黑色的氣息侵蝕，汙染。
    蔓延太過迅速，在場的道尊都來不及阻攔也並沒有阻攔的打算。
    陣法之內，魔族的領地之中，一切都開始被侵蝕。
    天空一片血紅，再不見星辰月光和太陽。靈力也開始變轉，從溫和變得狂暴，從純淨變得雜亂，無色的潔白中也沾染了一絲血紅。
    “唉。”
    有魔族道尊歎了口氣。
    “從此，我們魔族就要背負著被汙染的靈力存活了。”
    “這是痛苦也是機會。這種被汙染的靈力比起普通靈力，雖然狂暴到難以掌控，但也更加強大，更容易催生多屬性靈根……”
    眾人竊竊私語了好一陣，才因為存在道祖的抬手而止住了話題。
    “天魔族長。”
    “在。”
    “現在開始，我就要更改所有魔族的記憶了。一旦成功，再無重來的可能。你可要反悔？”
    天魔族長立刻將手按在了胸口：“為了世界存在，魔族永世無悔！”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
    他攥緊的手心有汗。
    他的目光落在存在道祖身上，盯著他手裏釋放出的存在道韻。
    存在道韻開始演化萬物，片刻就變成了記憶道韻。
    漫天道韻席卷，籠罩了整個魔族的領地。所有修士都沉浸其中。
    ……
    憶泡的光芒開始暗淡，畫麵也於此處戛然而止。
    李隻浪和洛沐煙十指相扣，所以能感受到那不斷滋生的冷汗。
    “沒事的，真相大白了，就好。”
    扶住她有些癱軟的身子，李隻浪也不知道該如何寬慰。
    “沒事！什麽沒事！”
    洛沐煙有些憤恨的踢了麵前的鎖鏈一腳。
    “從始至終！問天聖地對我們魔族魔氣的檄文，就是汙蔑！我們才是犧牲的那一方！”
    洛沐煙越想越氣：“不行！我要將這真相公諸於世！我要讓所有人知道，魔族才是拯救世界的那一方。”
    ……
    “煙兒！”
    “姐姐！”
    “別衝動啊！你現在說，問天聖地照樣可以汙蔑說那團黑氣就是魔族的產物。”
    “是啊，問天聖地最能顛倒黑白。他們要是說這憶泡是現做的，你也沒辦法解釋啊！”
    李隻浪和洛沐煙兩人一左一右抱住她手臂，好說歹說才將她攔了下來。
    隻不過，現在的她已經對那未曾開啟過的秘境的探索欲到達了頂峰。
    本應是聚會議事的晚宴被她直接推掉，然後開始大張旗鼓的招兵買馬。
    ……
    問天聖地。
    一名至尊修士慌慌張張的衝進了金碧輝煌的大殿，將椅子都撞倒了好幾把。
    “報！聖主！聖主！大事不好了！”
    “什麽大事！著急忙慌的，我沒教過你禮儀嗎！”問天仙帝顯然心情不太好。
    若不是要遵守秩序道，他真想狠狠給麵前這人幾腳。
    ……
    侍衛咽了一口口水：“派，派往搜尋龍若雨的修士，全軍覆沒了！”
    “什麽！”
    問天聖地臉色大變：“不可能！這回可是有三名六境仙帝帶隊，還有我的分身……嗯？我的分身呢！”
    問天仙帝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自己留下的分身竟然也消失了！
    而且是莫名其妙無緣無故的那種。他本人都沒有發現絲毫端倪。
    “怎麽回事？”
    “是，是灰域。”侍衛眼中閃過濃濃的忌憚：“隻要一切存在靠近，都會被其同化。這片灰域的主人，實力也在大帝六境。”
    “……”
    這個突然而又勁爆的消息頓時讓自負的問天仙帝都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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