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幾天甚至幾月的時間，對於修士來說都是滄海一粟。
    可對於現在的童玲來說，幾個時辰都是寶貴的。她耗不起，也深知與其這樣耗著，還不如多留下一絲寶貴的回憶。
    李隻浪甚至能以修煉來對抗枯燥的等待，但她卻做不到了。
    終於。
    霧光雲影徘徊，晨曦金靈漸開，月色天幕共白。
    童玲歎了口氣，讓開了一個身位，撤下了結界。
    “抱歉，師父。我喝多了。”她露出了一個淒美的笑容：“你走吧。其實從始至終我都很清楚，我在你心裏沒有什麽分量，也不占一個位置。”
    “好。”
    聞此言，李隻浪終於是鬆了口氣。其實童玲想錯了，他也沒有進入修煉狀態，他更沒有想出任何解決的辦法。
    現在這種狀況已經是最好。
    於是他閉著眼緩緩遊向岸邊。
    耳邊，似乎有細微的被壓抑著的抽泣聲響起。
    於是他停住了。
    努力通過聲音辨別方位後，他左手取出防水披風，鋪在了童玲身上。又將右手搭在她腦袋上揉了揉其濕漉漉的秀發。
    “你在我心裏分量很重，當然也占據了一個位置。”李隻浪緩緩睜眼，但卻沒有正視身側的童玲。
    “我的心被分成了九份。白月占一份，沐煙占一份，雨柔占一份，好友占一份，大道占一份，天下眾生占一份，我愛行喜做之事占一份，你和柳微靜，各占一份。”
    “是嗎。”童玲笑了。
    溫泉的水霧突然很大，所以她臉上是泉水還是淚水根本分不清。
    “前三是道侶，第四是朋友。那我和靜靜姐，在你眼裏算什麽。”
    “算朋友之上，道侶之下的親人。”
    李隻浪收回手，踏上了岸邊，沒有卷起一絲霧氣。
    “等一下！”
    童玲喊了一聲，於是李隻浪停住了。
    “若是我們的相識還在三位師母之前，你會愛上我嗎？”
    她的語氣很平靜，但情緒裏卻暴露著急切和渴望。
    可惜，李隻浪避開了這個問題。
    “浮華界的晝夜更替時間很長，還有兩個時辰才會見全太陽。趁此機會，休息一會吧，我也累了。”
    話落，李隻浪再次向前走向自己的房間。再也沒有回頭。
    …………
    上界，皓月聖地，萬界峰，清月宮。
    此刻，正值夜晚，大雨將至。
    林亦已經躺在床上準備休息，而龍若雨則是還在洗漱。為了早日修煉成功後恢複實力。兩人現在已經規律作息，就講究一個早睡早起。
    “喂！林亦！林亦！幫個忙！”
    突然，林亦聽到了龍若雨的呼喚。語氣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羞怯？
    “怎麽了？”
    林亦疑惑開口，但情緒裏卻沒有莫名其妙的成分。
    “那個，我睡衣忘拿了，你幫我拿一下。”
    “好。”
    林亦扭頭，瞧見了床上放著的一個木盒子。裏麵裝著的當然是睡衣還有打底。林亦自然不會打開，而是整個盒子端了過去。
    敲了敲門。
    “放這裏就可以了。”
    龍若雨側著身子打開了門。她將自己藏在門後，隻露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門口的搭建的梳妝台。
    “好。”
    林亦將盒子放了上去。
    突然，一抹粉紅色自眼前閃過。
    他愣住了。
    下一秒，兩行鼻血慢慢溢出，讓嘴裏多了一股鐵鏽味。
    “謝謝。”
    龍若雨說著，就準備關門。
    然後，她也就愣住了。
    兩人都忘了，梳妝台上，擺著的是一麵天靈閣生產的新式鏡子。
    而她現在這個姿勢，剛好與其正對。全身上下一覽無餘。
    兩人甚至通過鏡子來了個四目相對。彼此的窘狀清晰可見。
    “啊！”
    一聲尖叫劃破了寂靜的宮殿，驚起一路靈鳥亂飛。
    砰！
    浴室的大門被狠狠關上。
    “嗷！”
    躲閃不及的林亦痛呼一聲。再摸額頭，已經腫了個大包。
    …………
    浮華界，悅雅居。
    廂房裏，李隻浪像攤爛泥一樣臥在躺椅上，思緒有些混亂。
    好在不多時，一雙白皙的小手就按在了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揉了起來。
    是蘇雨柔。她巧笑嫣然，心情似乎很不錯。
    “唉。”
    在她麵前，李隻浪也是放下心牆歎了口氣。
    “雨柔。”
    “嗯。”
    “我該怎麽做。”
    可惜，蘇雨柔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吻了上來，主動但卻不強烈。
    淺嚐即止後，她的眼睛裏充滿了情欲：“童玲妹妹身材也很不錯哦。憋的辛苦吧？身為道侶，還是要幫你疏通下靈力鬱結的。”
    片刻，燈火撲滅，人影交錯……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有多，兩人才穿戴整齊，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在了床邊。
    因為時間緊迫的原因，兩人隻淺淺來了完整的一次。但這次是李隻浪為數不多的占據主動權的一次，倒也神清氣爽。
    “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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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雨柔最後親了他一下：“你那徒弟停筆了，再等你找她呢。”
    “好。”
    李隻浪應了一聲，就看著她重新幻化為侍女的樣貌，悄悄溜向隔壁的偏院。
    隻是臨近大門口，蘇雨柔卻又回頭了。
    “阿浪。”
    “嗯？怎麽了？”
    “給她一個答案吧，一個正確的答案。童玲是個很好的姑娘。”
    “……”李隻浪沉默了片刻，眼神裏似乎有萬千感情交糅雜錯。
    “好。”他點了點頭。
    …………
    悟道宮，萬界峰，清月宮。
    龍若雨洗漱終於是收拾完畢，隔著木板和林亦躺在了一起。
    “……”
    林亦幾次張口伸手，想要熄燈，卻欲言又止。
    終於，他還是鼓起了勇氣正視龍若雨：“抱歉若雨，我真不是故意看到的。”
    唰！
    龍若雨的臉瞬間變成了蘋果。
    “別說了！你個登徒子。”
    本來已經被壓製的情緒再度上湧，她羞恥極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惜林亦貌似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好。”他應了一聲：“這件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諒解。”
    見林亦不識趣的還要糾纏不休，龍若雨也是又羞又氣。
    “道歉！道歉有啥用。”
    她狠狠瞪了林亦一眼，然後卻不知道為什麽，竟然下意識的將腦海裏某種混亂中逐漸清晰，清晰中略帶渴望的想法脫口而出。
    “按照禮法！你看了我的身子！是要對我負責的！你要負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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