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夜幕已經降臨了。
    李隻浪三人隻能待在時空間裂縫裏，度過今晚的時光。
    或許是將要見到傳說中的長生道樹的原因，三人都毫無困意。
    李隻浪將碩大的夜明珠擺在中央，於是可以輕鬆借光做自己的事情。
    但實際上唯一沒事可幹的就隻有他了。童玲照例在完成自己的作品，林觀海則是翻閱著一些很劣質的書籍。
    “你這是在看什麽？”李隻浪有些好奇的湊了過去：“我還以為，堂堂問天聖子，怎麽著也得看玉樹紙記載的高貴文字。”
    “不過是一個容器罷了，如何能分辨其中的高貴？”
    林觀海合上書，嘴角微微翹起。
    “不過這些書確實很低劣。這是她在下界買的通俗小說，文字毫無美感，情節也沒有深度。”
    “……”
    李隻浪不敢再說什麽了，趕緊抬腳悠到了童玲旁邊。
    結果還沒等問話呢，童玲就把稿紙猛的收進了儲物戒。動作幅度之大，把李隻浪都嚇了一跳。
    “不是，小童玲你幹嘛呢？神神秘秘的不讓我看。這可是我們合作的作品唉！”
    “但你的故事已經講完了，現在是屬於我的戲份。”
    童玲的小臉又染上了一層紅暈。
    “我的故事裏夾雜了太多對你的想法與評價，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行吧。”李隻浪也不好得強求：“以後是什麽時候？”
    “嗯……這個嘛……”
    童玲稍稍思索了一下。
    “如果成功的話，等我發布後你自然就能看到了。如果失敗的話，你就看完替我發布吧。”
    “……”
    “那我還是等你在天靈閣發布後再去觀看吧。”
    ……
    後續又是相對無言，隻剩下書頁的翻動聲和筆落紙的嚓嚓聲不時響起。
    李隻浪則是靜坐在原地，好像在發呆，又好像在思索著什麽。
    直到林觀海突然開口，才將他紛亂的思緒打斷。
    “喂，李隻浪。”
    “嗯？幹嘛。”
    “在問天聖地裏，任何位置都有互通留影石監視。就連用來會客的天喻殿也不例外。”
    “所以，是記錄了誰出賣的我們嗎？”李隻浪眼睛一亮：“你是要給我拿給我看嗎？”
    “那倒不是。況且我現在也沒有拓印的留影內容，隻能等我回聖地後再見才行。”
    “所以是再見就給我看？你還不如直接告訴我，我會信的。”
    “那倒也不是。”
    林觀海又搖了搖頭：“我會去皓月聖地取我的拓印，到時我會把留影石交給浮離魔尊。”
    “交給我家煙兒？”
    “是的。她比你更有資格知道。”
    “這樣嗎。”
    李隻浪若有所思，看來，這個出賣皓月聖地的叛徒一定是魔族之人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位長老。
    真不知道這家夥是個什麽心理，竟然會投靠欺壓魔族數千年的問天聖地。
    …………
    夜晚的時間看起來漫長，但實際上也就轉瞬即逝。
    剛出秘境，李隻浪就是瞳孔一縮。
    他和林觀海對視一眼，拉起童玲就朝著正北方瘋狂奔襲。
    墨煙適時被放了出來，靈力在羽翼上瘋狂燃燒，速度瞬間超越了閃光。
    是的，就在這一刻，原本無比模糊的長生道韻，瞬間變得清晰可見。
    仿佛近在咫尺，讓人無比陶醉。
    李隻浪有些亢奮的揉了揉童玲腦袋：“感覺到了嗎？”
    “感受到啥？”
    童玲揉了揉亂成一團的頭發，一雙大眼睛裏閃爍著無辜。
    李隻浪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
    身後，林觀海也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要記住，你的黃極天賦在上界算是底層，但在下界，已經是天神級別得了。”
    李隻浪還想說什麽，但卻突然感受到身邊傳來異樣的靈力波動。
    他趕緊飛身到空中，並且抱住墨煙的小腿，將兩人一獸拽了回來。
    “長生道樹應該就在這裏。”李隻浪開口道：“此處的長生道韻雖然不夠龐大的，但卻是最精純的。”
    “但樹呢？”
    林觀海攤了攤手：“顯然這裏就是一片我們之前走過的空地。”
    “按照秘境的規律，想必這長生道樹也是藏在時空間裂縫裏的。所以才能不斷移動。”
    李隻浪伸出手，嚐試性的探出一絲道韻。
    下一秒，龐大的引力憑空傳來，將他拽入了一片虛無之中。
    眼前，不斷有景色在其中蔓延。
    生命道韻組成的草地花叢，死亡道韻組成的泥土溪流，以及正中央那一棵直衝天際的長生道樹。
    李隻浪身邊，另外兩道人影也憑空出現。是林觀海和童玲。
    他們也一同注視著長生道樹上那九顆純白色的道果，目光裏是掩飾不住的渴望與狂熱。
    純白色的道果上，長生道紋正從枝莖處開始蔓延。待到它遍布全身時，便昭告著長生道果的成熟。
    這個過程會一直持續到子時。
    時間還很長，但李隻浪幾人願意等。他們聚集在長生道樹周圍，直愣愣的盯著那幾枚長生道果，如癡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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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十萬年前長生世家和不朽仙朝們爭破腦袋的奇物嗎？”
    林觀海有些感慨。
    “就連見隱都隻有一萬五千年的壽命，但這一枚小小的道果，就能讓任何一個人接近永生。”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嘛。”
    最高興的莫過於童玲。
    她幾乎已經將小臉貼在了長生道果之上，目光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沒錯，她是可以坦然的麵對死亡，但這不代表她不願意活著。
    隻是，盯著盯著，童玲卻發現了一些異樣。
    她伸手指了指麵前的長生道果：“師父！你看，這裏，這個位置，是不是有道裂縫啊？”
    “裂縫？”
    李隻浪錯愕了片刻：“不可能吧？”
    他趕緊將腦袋湊到了童玲麵前。
    然後就發現，原本晶瑩剔透的道果上，真的多出了一條線頭大小的裂縫。
    而裂縫之後的道果內部，似乎隻是一片空洞？
    至少李隻浪是沒感受到任何道韻的存在。大有一種外強中幹的感覺。
    他和身旁的林觀海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都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清脆的聲音就自那枚長生道果表麵響起。
    原本細小的裂縫開始瘋狂蔓延，從枝丫到樹幹，從根莖到泥土，到草地，到河流。
    整個長生秘境，就好似一幅平麵畫卷一般，瞬間化成碎紙，開始了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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