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話長。”
    李隻浪大概將長生秘境裏，有關顧文互的事情給敘述了一遍。
    但喪彪仍舊疑惑。
    “這也隻能證明，顧文互對白月來說並不是死敵而已。跟我，貌似沒有太大關係吧。”
    “但可以聯想。”
    李隻浪也在蓮花台的一角找了個位置坐下。
    “史書記載，至存在道爭始，上古異獸僅剩其五。為，饕餮，貔貅，燭龍，金烏，玄冥。玄冥在道爭期間被存在道祖所斬殺，而其餘異獸也被新的天道施以壽命枷鎖，逐漸隕落。唯有你萬世長存。對嗎？”
    “沒錯。”
    喪彪點點頭沒有否認：“我的吞噬道韻可以吞噬天道枷鎖，於是壽命與我這個享用過長生道果的存在而言，不再是限製。”
    “所以呢？”
    他又問。
    “所以我又繼續翻閱聖地史記，發現皓月聖地，恰好有貔貅隕落後的一株混沌青蓮。而我家煙兒，也發現永夜聖地就是燭龍的隕落之地。”
    李隻浪的分析頭頭是道。
    “於是，雖然史書記載的是你們四位消失不見，但我卻有理由懷疑，你們也在道祖的要求下，各自盤踞於一座不同的聖地。”
    言畢，李隻浪衝著喪彪眨眼，示意他給出評價。
    對此，喪彪隻能無奈搖頭。
    “你還真是人小鬼大，聰明伶俐。可我難道就不能是來自妖族嗎？”
    “你要是來自妖族的話，那麽就和我師父沒有任何關係，我師父想要收服你，就根本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你師父可是同境界無敵的存在。因為修煉體係不同，我當時和她一樣僅為至尊七境。她能打敗我，也很正常吧？”
    “我記得，師父是在沾染了虛無之力後，才有的同境界無敵這個說法。而她沾染虛無時，已經是大帝了。至尊境時，她僅萍姐弱小的無情道韻，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吧？”
    “……”
    在屢次被李隻浪強勢反駁後，喪彪一時間也是啞口無言了。
    他隻感覺一陣頭疼：“看破不說破不好嗎？你現在一直窮追不舍的，到底是幾個意思？”
    聞言，李隻浪也歎了口氣：“我隻想問。你是顧文互安插在師父身邊的棋子嗎？”
    “額……你覺得我要是他的棋子的話，你現在還能活嗎？”
    “說不定能呢。”
    “嗬嗬。”喪彪笑了。
    “誰給你的自信？就憑你現在那初入帝境的實力嗎？先不說我比你高了兩個小境界。就連你的感情道韻，在戰鬥能力方麵也不如我的吞噬道韻。哪怕它位格更高。”
    終於，李隻浪那古井無波的臉上不自覺流露一絲驚訝。
    他下意識的開口：“你又知道？”
    “當然。畢竟我們修煉體係不同，你的隱藏手段對我來說無用。”
    “……”
    李隻浪莫名覺得有些尷尬。
    於是趕緊繼續話題：“好了，先說回正事吧。”
    “你說。”
    “嗯…要是終局之戰到來，問天聖地和皓月聖地交戰，你會幫顧文互來對付我們嗎？”
    “不會。”
    喪彪搖了搖大腦袋，刮起一陣勁風。
    “不會嗎。那你的意思是，真有一天二人要決出生死的話，你是會站在我師父這邊的。對嗎？”
    “……”
    聞言，喪彪有些遲疑。巨爪懸在半空，有些局促不安。
    但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抱歉，我也不會。”
    “那你是想誰也不管？”
    “可以這麽說。”喪彪沒有否認：“魔族挺好的，我一直待在這裏也不錯。而且萬一魔族發生了什麽劇變，我還能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這樣嗎。”
    李隻浪點了點頭：“也行。”
    他拍了拍喪彪那肉乎乎的巨爪，微微擠出一個笑容。
    “那就祝你在魔族玩的開心。”
    “嗯……”
    喪彪跟生了鏽的機巧一樣遲滯點頭，眼中浮有愧疚：“抱歉。”
    “沒必要跟我們說抱歉。”李隻浪用靈力揉了揉他腦袋，開口安慰道：“這隻是你的選擇而已，選擇無關乎對錯。任何人都沒資格幹涉。”
    ……
    解決完喪彪的事情，算算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李隻浪又火急火燎的趕回了清暮宮。
    一個時辰過去，洛沐煙該解釋的早已解釋完畢。但此時此刻的唐染於看起來仍舊有些失魂落魄。
    “沒事的母親，你還有我呢。”
    見李隻浪到來，洛沐煙趕緊拍了拍她肩膀示意。
    下一秒，唐染於就從呆愣狀態中抽離，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阿浪來了啊，真是辛苦你了。能了解到這些秘辛，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其實也沒有。”
    李隻浪下意識的搖頭：“畢竟付出最多的不是我。”
    隻要一回憶起長生秘境，他腦海裏莫名其妙的又被童玲所占據。
    當然，現在也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
    李隻浪甩頭打散追憶：“嶽母大人，對我在長生秘境裏的發現，有什麽意見或者有什麽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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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見倒是沒有。”唐染於情緒裏染著一層如溪水墜冰泉的哀愁：“我隻是想問問。你們都覺得顧文互在害我嗎？”
    “……”
    李隻浪和洛沐煙對視一眼，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麽回答。
    好在唐染於下一秒就自言自語給出了答案。
    “其實也算早有預兆吧。畢竟這麽些年來，顧文互從行為上就一直把我家小煙當做可以隨時拋棄的工具。我一開始以為隻是因為那禮法中的重男輕女情節作祟，現在看來……”
    “問天仙帝做的確實過分。不過嶽母大人放心，把煙兒交給我，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李隻浪捏了捏洛沐煙的小手，語氣堅定。
    “嗯。”
    唐染於隻是微微點頭，並沒有發表太多意見。
    “所以，有什麽方法可以在突破的同時，又避免被奪舍嗎？修為和道韻都在隨時間持續增長，我已經壓製不了太久。”
    “……”
    洛沐煙一時間有些懵。要知道，這可是牽扯了整個魔族大半修士神魂的奪舍，誰也不知道效果多強大，又該怎樣避免。
    好在李隻浪卻是靈光一閃。
    “或許可以叫我師父過來。要知道，虛無之力克製一切存在。既然神魂也是存在的一部分，那麽它一定能被虛無的力量同化。”
    ……
    兩人一向雷厲風行。
    洛沐煙留在清暮宮照顧唐染於，李隻浪則是快馬加鞭的趕回悟道宮的天喻殿。
    隻是。
    還沒看到天喻殿的影子呢，李隻浪就感覺身後多了一股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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