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珠內部，地牢。
    “煙兒！你怎麽來了！”
    原本想給洛天文上上強度的李隻浪趕緊將那些刑具藏了起來。
    然後尬笑著開口：“魔族現在百廢待興，你應該很忙才對吧？”
    “其實還好了。”
    見到李隻浪那一刻，洛沐煙緊繃的心弦才放鬆了些許。
    “按照你設計的改革方式，整個回援的邊軍基本都穩住了。至於駐守上位魔族，我外公會處理的。”
    所以，對現在的洛沐煙來說，最著急，最緊迫的，最需要解決的，還是唐染於的生死問題。
    ……
    就這樣，洛沐煙和被五花大綁在邢架上的洛天文對視了許久。
    “父親。”
    她輕聲開口，妄圖以懷柔的策略撬出一些情報。
    “我很好奇，你對母親做了什麽，才能讓一個死去千年的人，利用其身軀奪舍複生。”
    可惜，洛天文不為所動。
    “你猜。”
    他的嘴角甚至咧出了一個很欠揍的笑容。
    頓是，李隻浪就忍不了了！
    “唉！我尼瑪！”
    他一提袖子就想揮拳。
    還好被洛沐煙給及時攔住了。
    “父親。”
    她歎了口氣，再度開始勸慰。
    “不管是我母親，還是青暮阿姨，都是陪伴了你無數年的道侶。為什麽非要犧牲其中一人呢。”
    她不理解。
    “放過我母親好嗎。她很愛你，從始至終都是。你真的願意拋棄這麽一個全身心向你投入的人嗎。”
    ……
    “哦。”
    麵對洛沐煙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洛天文依舊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那又怎樣，我就是原因。她愛我，我知道。我承認我也愛她。可那又怎樣。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永遠都比不上我家清暮。”
    他仍舊是沒有一絲悔過的跡象。
    “我尼瑪！”
    李隻浪也是聽的滿肚子火氣。忍不住直接給了洛天文一拳。
    “你個畜生東西。都是自己的妻子，還要厚此薄彼。而且，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下的去手。畜生。”
    這回，洛沐煙倒是沒有阻攔了。
    她隻是用一種憐憫中帶著失望的眼神，和洛天文緊緊對視。
    這樣的目光讓人如芒在背，十分難受。再加上自己堂堂魔帝竟被一個動手毆打……
    洛天文的脾氣也是上來了！
    “李隻浪！你不過是一個靠運氣，靠投機倒把取勝的廢物！你有什麽資格教訓哦！啊！”
    他的鼻孔喘著粗氣：“想你這種三妻四妾的家夥，也配跟我談愛情嗎？”
    “至少，我是平等對待我的每一位道侶。不論身份，行為還是心境。”
    麵對質疑，李隻浪倒是顯得異常平靜。他覺得自己問心無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惜，洛天文就好似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整個人狂笑不止。
    然後迅速收斂。
    “天真！”
    他咬牙切齒的怒斥。
    “你沒有經曆過我的痛苦，又怎麽配和我談論對錯！你口口聲聲說平等，但你真的能平等對待他們嗎？”
    “能。”
    李隻浪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好！”
    洛天文大嗬一聲，似乎表示讚許。
    然後又話鋒一轉。
    “若真如此，那我問你。遇到生死的時候，你隻能救一人。你會選擇白月還是沐煙？”
    他的笑容愈發殘忍。
    “我再問你，要是白月為了救你身死道消，但現在，利用沐煙的軀體，卻可以讓她奪舍複活，你又會怎麽選？”
    “……”
    李隻浪沉默了。
    這其實是一個很誅心的問題。讓他不得不直麵自己的本心。
    隻是。
    “那又怎樣。”
    見李隻浪沒有言語，洛沐煙倒是率先開口了。
    “師傅賜予了我新生，救我於水深火熱中。這份恩情，我本身就願意用生命去償還。若真有那麽一天需要一命換一命，我願意主動付出。”
    隨機，她有些惱怒的瞪著洛天文：“但我母親不一樣。她不認識什麽洛清暮，更對她沒有任何情感。憑什麽，要我母親去犧牲？”
    可惜，洛天文並沒有理會。
    他仍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在問李隻浪呢，你身為小輩，插什麽嘴？”
    此話一出，洛沐煙頓時也美眸微瞪，心底有了火氣。
    好在，李隻浪的率先開口，打斷了她的行為。
    “不會，我很確定，我不會。”
    他緩緩歎了口氣。
    “洛天文，你很厲害。我承認，你贏了。我不會否定，每一個道侶在我心中的占比。我也承認，師父就是最重要的。若有一天遇到危險，我會先救師父。”
    旋即，他又話鋒一轉。
    “但是，若真是師父仙逝，我也不會犧牲煙兒去換取她的生存。細微的地位差距是難以改變的，但我會在任何大是大非上，做到一視同仁。”
    “這樣嗎。”
    洛天文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李隻浪又問。
    “滿不滿意，跟你也沒關係了。”洛天文笑了：“你隻需要知道，你在我這裏，是得不到一個滿意答案的。”
    “……”
    交涉一番無果，洛天文又恢複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李隻浪又帶著洛沐煙去審問洛天行，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裏撬出點什麽。
    至於洛天文……
    當然是把“很有種”的魔族士兵葉北辰給放了進來，直接上強度。
    ……
    隻是，這兩人一個嘴比一個硬，審訊了一整天也沒有任何結果。
    其實，李隻浪本身也沒抱太大希望。畢竟是布局了千年的夙願，又怎麽可能輕易動搖。
    ……
    “天快亮了。”
    終於，有些疲憊不堪的李隻浪揉了揉洛沐煙的腦袋。
    “魔族不可群龍無首，你還是先去操辦聖地事務吧。至於嶽母大人……我會再想辦法的。”
    “……”
    洛沐煙遲疑了片刻。
    “嗯。”
    最終還是點點頭接受了這個提議。
    隻是，看起來有些興致缺缺的焦躁和鬱悶。
    “怎麽，還不高興呢？”
    李隻浪歎了口氣。自從回答完洛天文的陷阱問題，他就一直感覺自己的兩位道侶心情不大美妙。
    “抱歉煙兒。我知道，我選擇行為和想法都對不起你。但我無法否認自己的本心。”
    “知道了。”
    洛沐煙應了一聲。
    其實，她早就忘記這一茬了。鬱悶和焦躁隻是因為母親的生命安全還得不到保障。
    不過，既然李隻浪開口了。
    她也不介意調戲一番。
    “你這個壞人，我記住你了。等以後遇到危險，我也隻救師父和雨柔妹妹。至於你。哼！自生自滅吧！”
    聞言，李隻浪頓時愁眉苦臉起來。然後假裝傷心的抹了幾滴眼淚。
    “不要啊。都救兩個了，再救多我一個不也不一樣嗎。嗚嗚……”
    他哭啼了幾聲。
    但心底卻是鬆了口氣。
    李隻浪能看出，洛沐煙這樣說，就代表她並沒有將那帶刺的話記在心裏。
    然後，下意識的又將目光給到了正在靜靜看戲的白月。
    或許是兩人心意相通的原因吧。
    白月直接回答了李隻浪還未問出口的問題。
    “你的一切行為決定，我都會無條件支持。但你真要是像洛天文說的那樣做了，我也會認為是錯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