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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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路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短,吳深撒開猛跑了一段時間後,大汗淋漓但這路好像沒有盡頭的樣子,背後的打鬥聲,雷雨聲已經漸漸變小,最終也聽不到了,眼前的景象也從烏雲密布的天空,開始變成一片黑暗,能夠看到的隻有這一條光路,少年也從快跑減速到快走再到龜速移動,走的迷迷糊糊,又不敢往後退,正當有所惱怒的時候,吳深回頭一看,背後的光路居然不見了,成了一片黑暗,再一回頭,眼前一黑,腳下就失去了重心,吳深心裏暗罵了一句:媽的,路不會斷了吧。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等他再次睜開眼睛,引入眼簾的是天空中那大大的太陽和碧藍色的天空,稍微緩緩了神,吳深爬了起來,此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類似街道的青石板路上,附近已經圍了大大小小三圈人了,這些人身著古裝,說不出什麽朝代,但都是電視劇裏才能看到的服飾,其中有的還背著大刀,掛著各式的佩劍,都在圍著少年指指點點,顧不得慌張,吳深爬了起來抓起身邊一個老者的衣角就問道:“這裏是哪裏”,老者驚慌失措,連忙往後退,嘴裏咿咿呀呀,說著他聽不懂的話,吳深頓悟,特麽的語言不通啊,隨即放開老者,雙手一攤示意其沒有惡意,環顧四周這應該是一個集市,頗有幾分人氣,等回過神,仔細一思考,吳深自問:我不會穿越了吧?語言不通也就算了,看情況此地也不是個太平地兒。少年決定裝瘋賣傻,假裝自己就是一個啞巴,先觀察再說,於是吳深蹩腳的開始對著人群傻笑,還抓過身邊的人支支吾吾一通瞎比劃,一頓操作之後,在大家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中,少年終於離開了人群,走到了一個類似護城河岸邊的地方,吳深心情低落,一屁股坐到石階上,他從水麵的倒影裏注意到了目前的形象,一臉上的泥水,身上的校服到處是撕開的口子和炸開的裂縫,褲子還算好,但也好不到哪裏去,頂多就是不漏著關鍵部位,腳上的籃球鞋已經破了三個洞,吳深隨即甩到了一邊,脫掉外套後,他癱坐了下來,抬頭看著天上,正當吳深在思量下一步到底怎麽辦,什麽是開關,自己到底要怎麽做的時候,一道青光從天邊掠過,定睛一看,那分明是一個貌美的女子,身著輕紗,正站在一柄寶劍上,禦劍飛行?少年揉著眼睛自言自語的說著:尼瑪,這也太離譜了吧,他不敢置信的盯著天空,劍光一閃而過遠遠飄走,留下了抬頭懵逼的少年。
    夜幕降臨,吳深在這城裏,慢慢踱步,造型像個乞丐一樣,不如說他就是一個乞丐,方才路過一戶人家時,竟然有人端出餅施舍給他,正一路走著,便來到一家酒樓後院,樓上觥籌交錯,好一個熱鬧,失落感也油然而生,雖然吳深出身貧寒,但也沒有落到今天這一地步的情況,想起了奶奶從小怕他吃不飽,每頓都悄悄省著自己的夥食給他加餐的畫麵,少年靠在牆角,目光模糊淚水不自覺的流了出來,又冷又餓下竟開始胡思亂想,死了那麽多人新聞會怎麽報道,是不是可以上個熱搜之類的奇怪念頭一個一個冒了出來,不安感也越來越重,我還能夠回去嗎?爺爺、奶奶會不會到處找我?無奈的他抬起了腦袋,猛然一看,咦!天上怎麽有兩個月亮?嚇得少年揉了揉眼睛立即跳了起來,仔細辨認並不是他看錯了,天上就是有兩個月亮,一個大一個小,一個泛著白光,另一個泛著幽幽藍光,吳深再次不知所措,難道這裏不是地球?那麽這裏到底是哪?
    愣神之際,背後傳來一個青年的聲音,聽不懂他說什麽,少年還是禮貌的回頭,微微頷首,憨態可掬的看著他,他倒也沒有再說什麽,可能城裏出現了個奇裝異服啞巴的事情,已經傳開了,青年走了過來,遞給吳深一碗飯,飯裏有肉有菜,確實是日常見到的飯菜,少年趕忙接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此時青年又從一旁的圍欄上取來一個類似圍腰的東西,遞到了吳深手中,接著他又點了點院子裏水井的地方和一堆碗筷,意思很明顯,飯不能白吃,你得幹活,吳深轉念一想這不就是是我的長項嗎,他不禁苦笑起來,一把接過了圍腰,大口吃起了飯,風卷殘雲後,轉身便走到了井邊開始刷碗,青年滿意的點點頭,又走到吳深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院子裏的一個小木棚,示意其晚上可以睡在那裏。
    一直有用過的碗筷被一個個其貌不揚的店小二送來,吳深埋頭苦幹,終於前麵的熱鬧消散,酒樓不再有燈光亮起,也沒有碗筷送來,少年站起身,扭了扭僵硬的腰和脖子,疲憊走到了小棚子裏,這就是一個柴棚,一股子木屑味,吳深找了一塊稍微大一點的木板,躺了上去,虛脫感襲來,不一會便睡著了。
    從這一天起,源河鎮這家名叫浩然居的酒樓裏就多一個啞巴洗碗工,無靈之人的故事才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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