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所化嗎？
    地靈非妖非仙，而我卻能啟靈她們的……
    那……我的出生也是天意嘛。
    林青瀾低斂眼眉思考著。
    但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直至許久。
    她的腦海裏才忽然冒出一句話。
    【人乃萬物之靈】
    可是……這對嗎。
    這話剛剛浮現於林青瀾的腦海中，她便不免為這句話而感到一種荒誕感。
    這未免有些驚世駭俗了吧。
    所以……
    平原草地上。
    “喂！你這家夥剛剛為什麽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摟著我跑啊！你知不知道……嘔……”
    三花娘娘此時幻化人形，抬頭叉腰對著林青瀾怒目而視。
    但話到最後，卻有些繃不住的幹嘔了幾下。
    接著，她用食指的關節處擦了擦嘴角，繼續道。
    “可惡啊，區區人族居然敢讓我這麽狼狽……虧我之前還幫了你呢。”
    她話落不久。
    林青瀾才從剛剛的思考中，回過神來。
    “抱歉。”
    但她說這話時，卻是連看都沒看三花娘娘一眼，而隻是像極了敷衍式的摸了摸她的頭。
    這反倒讓三花娘娘更加炸毛了。
    “誰需要你摸我頭的！”
    “我要摸回來！”
    “趕緊蹲下啊，你這可惡的人族！”
    她上躥下跳著，想要從林青瀾身上摸回來。
    但不知為何卻連林青瀾的衣角都挨不著zhao）。
    此時，已經梳理了一遍自己身上羽翼的白鶴看著林青瀾道。
    “還有烏龜大師等著你呢，我們走吧。”
    “好。”
    林青瀾點點頭。
    旋即。
    白鶴展開翅膀再次飛翔於天際。
    而林青瀾也緊隨其後的消失了身影。
    “喂喂喂！”
    “我呢我呢？那我呢！”
    “……”
    這次倒是沒過多久就到達了目的地。
    在一番越山過湖後。
    白鶴便帶著林青瀾來到了一處山腳。
    她抬眼望去。
    此山高聳入雲，山間略有薄霧環繞。
    山之高，仿佛是天與地的連接處。
    而後。
    白鶴便對林青瀾道。
    “烏龜大師就在山頂等你。”
    “恩。”
    “……”
    待白鶴飛走後。
    林青瀾便踏上了上山的台階。
    一步……兩步……
    百步……千步……
    她好像走的不快。
    但每次一抬腳，身影便閃現了數十台階。
    直到離山巔越近。
    林青瀾的內心越寧靜。
    佛語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雖然她不信有佛，不屑成佛。
    但她這輩子好像都離岸邊很遠。
    短短幾十載。
    林青瀾殺的生，沒有上萬也有幾千了……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
    尋常人……武者……邪教徒……修仙者……
    不管祂是何種身份，何種地位。
    都不能成為林青瀾止殺的理由。
    觸怒便殺，人人平等。
    而相反。
    林青瀾也曾救過不計其數的人。
    乞丐……皇帝……地靈……芸芸百姓……
    所以這世上可能真有的佛。
    也或許真的有魔。
    但當她們回頭。
    林青瀾卻赫然隻能看見自己的臉……
    一個魔性的她，身處地獄，抬頭望向人間，被萬千業火灼燒，笑的瘋狂肆意。
    一個佛性的她，手掐蓮花，高居天宮，俯視人間大地，卻愁眉苦臉。
    兩者融合。
    便是身處凡間的自己。
    臉上有時平靜，有時漠然，有時柔和，有時憤怒……
    不知過了多久。
    林青瀾才看見了台階的盡頭。
    而隨著最後幾個台階消失。
    便見。
    一個老烏龜盤腿坐在了一塊石頭上。
    在他身邊是一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
    林青瀾認不出這是一棵什麽樹。
    畢竟上麵還結著她從來沒有看見過的朱紅色果實。
    “你悟道了些什麽，孩子。”
    他背對著林青瀾，像個慈祥、年邁的老人一樣緩緩道。
    “悟到了……自己。”
    林青瀾垂眉看著自己伸出的掌心，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話落。
    烏龜大師，笑了起來。
    聽得出來，他笑的很開心。
    就像一個孤寡老人多年未見的子女，過年忽然回家看他了一樣。
    “你是我們當中最聰明的孩子，祂選你……是對的……”
    我們？祂？
    林青瀾聽到這兩個地方時，心裏不禁生出疑惑。
    但她還未問出自己的疑惑時。
    烏龜大師又道。
    “你當前的境界，或許不應該叫天人極境。”
    “那應該叫什麽。”
    “隨便你呀，畢竟你是第一個到達這個境界的人。”
    “我不是……”
    “你是。”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這境界有人確實在千年以前便已經達到了。”
    “不，他沒有。”
    “沒有？這怎麽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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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自己，孩子。”烏龜大師嗬嗬笑著。
    “以前的以前，人族沒有武道這個概念……甚至就連飛天遁地的神仙也隻是他們的奇思妙想。”
    “人族披毛飲血，抱團掙紮在荒古時代，稍不留神……便隻能成為凶獸們的口糧……”
    老烏龜慢慢訴說著。
    仿佛是在跟林青瀾描述著一個故事梗概……
    “可直到，一對兒兄妹橫空出世。”
    “妹妹主張修自身而利芸芸眾生，哥哥卻主張有福者，損眾生之氣，竊天運而修道。”
    “他們都沒什麽錯，都是在為他們人族謀出路。”
    “但這也便導致了，之後有小部分人成了武者，有極少數人成了修仙者，而半數人族則還是尋常人。”
    “不得不說，他們是真的很厲害啊。”
    “有了修仙者的存在，短短幾百年，人族便從百族的口糧，搖身一變，成了整個荒古時期最頂級的種族。”
    “但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天道忌滿，靈道忌全，所謂盛極衰，物極反。”
    “持續的偷盜行為，讓天道發狂了……祂降下天罰，致使修仙者們一旦突破金丹期，便會召來天雷。”
    “但最高僅僅隻有陸地神仙境武者們卻沒有遭受任何懲罰。”
    “這讓當時已經自認高人一等的修仙者們在暗地裏生出了不滿，於是，有些人便開始了針對武者。”
    “慢慢的，這種現象逐漸浮出水麵，甚至連那對兄妹也沒有辦法製止了。”
    “他們便開始了重仙輕武。”
    “這也讓當時一些具有極高武道根骨的凡人，想著即便去仙門當個雜役弟子，也不願修武，當個武者。”
    “情況持續經年……天道不堪重負，致使恐怖入侵……無數修仙者紛紛隕落……直到最後……那些幸存的修仙大能，幾乎是抽盡了外圍大陸的靈氣，才以大陸中心為界限畫了一個圈，致使兩地便以大海隔開。”
    “自此圈內改名玄武界，圈外則被他們戲稱為貧瘠之地，為他們充當防禦黑暗的第一道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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