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不出所料的沒有人形。
    亦有點後悔見到天道意識真身，一個世界的排麵，不說堂皇正大、風神俊秀，起碼也得是威嚴神秘的。
    長這麽醜，反而是丟世界的麵子了。
    不會建模，那就隨便抄襲一下北長尾山雀，大白團子簡直像是二次元走出來的，那不得比鎏雲長翅膀的大眼珠子好看？
    亦的眼神中充滿了蔑視，“這種醜陋之物，不配出現在我的鏡中。”
    所有黑鏡失去了映射天道意識的能力，但也對其封鎖的更加嚴密。
    天道意識敢怒不敢言，不是你小子讓我露出真身不要躲躲藏藏了嘛？我真露麵了你又不高興？
    為了避免文化衝突，天道意識已經盡量沒有現身，一早就知道敵人是蛇係文明，整個麵子文明真神的形象過去，這不是會加劇衝突嗎？
    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亦非要要，那天道意識能不給他嘛？
    不能啊！
    不給你不高興，給了你又耍臉色，真難伺候！
    被貶低成“醜陋之物”，天道意識一怒之下——
    “現在可以坐下來談談了嗎？”
    亦奇怪地看了它一眼，“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讓你展現實力的，再不拿出對等的實力，你就帶著悔恨消失吧！”
    神明一怒，天翻地覆！
    亦皺一下眉頭，整個意識領域對天道意識的壓迫又強了三分。
    天道意識敢怒不敢言，一怒之下——
    鎏雲插翅大眼珠子展開白霧，或者說雲彩，又一次藏身其中。
    若非暴露身形，被亦直接拉入意識領域，天道意識的反抗手段很多，再怎麽說也是與世同休，能調動整個世界的力量，出手就是整個世界的惡意針對。
    遺憾的是，意誌生命本身的強弱多半是依附於載體，在意識領域外的本土，那可以說是“無所不能”，但進了意識領域，隻能依靠自身的時候，一個個都暴露出疲態。
    習慣性依附於天地，意誌生命本身少有發揮的餘地，體量和位格確實都很大很高，可除此之外基本沒什麽攻擊力。
    而解神意誌——赤和亦生來就是萬事萬物意誌的克星，諸神之下我無敵，諸神之上一換一！
    對付身經百戰的戰士、體量超絕的個體或許力有未逮，但把習慣性依附外力的意誌生命拉入意識領域決鬥，那就是把敵人拉到他們最擅長的領域了。
    深淵意誌還有力氣反抗，甚至能說是讓亦和赤險象環生，但天道意識的反抗，真的就像是亦一開始調侃那樣——小貓在撒嬌。
    拋開光、熱、幻境不談，習慣了當神棍的天道意識幾乎沒有別的手段，以至於在亦的絕境壓榨下，天道意識嶄露的最強手段，不過是意識領域的物理湮滅。
    不過還是那句話，就像小貓在撒嬌！
    亦的失落溢於言表，“你的秘密，完全讓人不感興趣。”
    不難理解，作為天道意識，從未遇到過亦這種大敵之前，怎麽可能拋開更擅長的天地之力，去嚐試意誌交鋒？碾壓不就夠了嗎？
    眾生皆在神的羽翼之下，神會拯救每一個迷途的孩子，也會寬恕所有孩子的罪過，唯獨不會讓孩子有機會取代自己。
    狹小的度量養不出真龍，也容不下世界誕生更強者，或許它最初是合格的天道意識，但從它有私，偏向於鳥係文明開始，這個世界就變了。
    ……
    亦對刺探到的天道意識情報不感興趣，也對這個原生世界沒什麽興趣，過於狹小的度量，限製了世界、文明、天道意識的上限和發展，或許沒有蟲族、智械、惡魔，這個世界會更加羸弱。
    何況是，被扭轉了屬性的天道意識。
    正如斐希司為光次元大人創造輸出環境，將阿撒托斯扭轉為創造屬性，許千秋也是為了亦勝的更徹底給天道意識扭轉了屬性，出力肯定不如斐希司，但是天道意識的體量也遠遠不如阿撒托斯，斐希司還需要時刻用元素環鏈維持混沌的阿撒托斯扭轉屬性，許千秋被動的扭轉，天道意識至今也未解除這個“小手段”。
    這又一次讓許千秋感慨起數值的美，拋開劑量談毒性就是耍流氓，數量夠了，再低的毒性也能毒死人，這就是堂皇大勢！
    至於頂不住自身被動元素轉換的天道意識？一眼弱者，祝他好運了。
    許千秋這次倒是沒有吃瓜，顯而易見的碾壓局，拿出瓜子飲料爆米花就不禮貌了。
    ……
    天道意識有沒有認識到自身的屬性被扭轉這是個問題，畢竟光和神艸的生命、恢複、賜福很像，而對掌握鏡魔法的亦而言，光與熱純屬無用，挨打的恢複速度又沒有明顯變化，它是真的認知不到。
    直到近身戰使出物理湮滅，天道意識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天道意識的物理湮滅和深淵意誌的物理抹殺還是有差距的，至少天道意識做不到從根源上抹殺，最多也就是正負物質湮滅。
    這涉及到的是信息度的深淺，我們能認識到量子世界，也能嚐試運用量子，但無從在根源上決定量子的生死，未觀測前都是50概率，觀測後才能確定量子的生死，這點對影響不到信息根源的天道意識來說無從下手，而信息度深到足以殺死量子的深淵意誌就能做到從根源上抹殺一切。
    物質湮滅，取決於正反物質，失去本身光明屬性對於提取反物質的便捷，被轉換為神艸屬性的天道意識，幾乎花了原本一百倍的能量才使出來原本輕易就能使出的物理湮滅，威力對天道意識來說那是差強人意，但對亦來說，確實是不值一提。
    在被削上限後，天道意識認為攻擊耗能加大是亦和意識領域的問題，並未第一時間懷疑自身，當然這東西懷疑了也沒用。除非天道意識也和阿撒托斯的本質一樣是混沌，否則在被扭轉之後，基本就沒有自己扭轉的可能。
    完全不盡興的亦刺探出天道意識的全部信息，歎了口氣。
    “鏡中意象，無盡崩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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