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千秋被喚醒記憶的第一時間，時空就開始了變化，這個時空的時間增量被緩緩抽離，時空開始倒流……
    夏因手中的魔骰突然消散，時空收到神域少年弑神上位的消息……
    極分散為五王和梵天，三大神殿為經費開始爭吵……
    吞天淨化大陸暗蝕……
    直到——
    “！我給交蛋龍把，瑟梅”
    一切靜止在育龍使偷盜龍蛋的瞬間……
    或者說，這個時空片段本來就是這樣，隻是時空龍尊賦予了時空增量，以至於世界才有了行動能力。
    ……
    許千秋拍開凡爾維斯抵在他眉心的手，輕輕抱了下就分開，“回來了啊？”
    “抱歉，讓你擔心了。”
    許千秋笑了笑，“也沒怎麽擔心，隻是你惹的禍，你要自己解決。”
    “謝謝！”
    “我隻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分身，要謝還是謝本體吧！還有，你還要感謝大家。”
    “！”
    ……
    一切又回到最初的起點——
    決鬥空間因為天道意識死亡開始自動消散的一瞬間。
    “話說，你們是怎麽進我的決鬥空間的？”
    這確實是讓人震驚的一點，講道理，這可是意識領域蛻變的決鬥空間，之前他想支援赤和亦都沒辦法，怎麽就被人隨便後入了？
    夏因晃了晃創世奧核，“具體原因我也不懂，大概就是奧核帶我們進來的。”
    許千秋：“……”
    這不科學！
    ?～(′e｀ )夏因吹了聲口哨，要是真的那麽容易就好了。
    幸好這次交易賺大了。
    決鬥空間消散，但外麵的環境並不是仙界，而是草木界·蒼術城林家“蝸居”。
    至於“蝸居”之外，隻剩一片虛無，就算是這片“蝸居”，那也是靜止的。
    許千秋毫無形象地癱坐在躺椅上，“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求仙】世界呢？”
    還穿著林蒼晟皮套的玄天跨越虛無而來，“千秋大帝，【求仙】世界是既定被消滅的目標，當您戰勝天道意識的時候，【求仙】世界也就滅亡了。”
    嗯，隻是我給了一點小小的幫助，所以現在【求仙】是被物理上打成虛無了。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晉升試煉的世界都沒了，任務怎麽辦？我又該幹嘛？
    玄天：“您自便，要是希望有獨立自主的意識，那就不必回應他的召喚，您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有選擇自由的權利。”
    許千秋啪一下站起來：“什麽意思？用完就扔？”
    玄天連忙解釋：“這是您保留自主和自我的權利，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我會盡量滿足您的一切願望。”
    夏因打斷到：“喂，希望之神還在這呢，誰給你滿足願望的權利？”
    玄天看了他一眼，也就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理他，現在不是皮的時候。
    時空的律動包裹了二人，創造了一個獨立相處的小空間。
    許千秋翻了個白眼，“無趣，一點誠意都沒有，我要白吃白喝到他破產！”
    真是遠大的誌向！
    玄天點點頭，“如果隻是這樣，我會滿足您的願望。”
    “真的能不回去？”
    玄天與其對視，“我想，您比我更了解自己，這並不是一種寬容大度，正相反，以您的性格而言，這是一種永恒的折磨。”
    是的，永恒的折磨——不僅僅限於孤獨和黑暗，更多的是要忍受失去自己熟悉的一切，一切都重新開始。
    並且，還要時刻擔心自己死的不明不白，本體受傷，分身承傷，此乃“王者之勢”。
    “是我的特權嗎？”
    “很遺憾，您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特殊，應該是所有分身都如此。”
    “我覺得我有毛病，你說呢？”
    “千秋大帝，您說笑了。”
    “那還是算了吧，相比於被流放，我更想美美的睡一覺，如果可能，希望自己永遠不會再醒來。”
    “那我覺得，您可能不會如願了。”
    “可惡！被自己拿捏了！”
    “……”
    “也許，億萬個千秋大帝縱橫諸天也不錯，如果您想的話。”
    “可別，這個大餅我可吃不下，這不是純純打白工嘛？”
    得過且過的人，哪有前進的動力呢？特別是，當自己知道自己熟知的一切都不再屬於自己的時候。
    “我的性格太軟弱了，不適合用這個能力，狠不下心是沒辦法掌握王者之力的。”
    “千秋大帝，您有沒有想過，王者的分身也是王者，那麽，他敢給分身自主權嗎？我倒是覺得，這是您特有的能力。”
    當一個人連自己都懷疑，連自己都不信任，那麽他活著到底有什麽意義呢？
    正是因為信任自己，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的本性，許千秋才能有足以積分【求仙】世界時間軸數量的分身。
    或許最開始並沒有思考這麽多，但玄天知道，這不重要，答案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你呢？你為什麽留下了？你不向往自由嗎？”
    玄天麵無表情道：“我隻是個沒有感情的‘人機’，指令說這麽做最合適，於是我就這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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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運氣真就這麽好？隨便撿了個智械就是這麽忠心耿耿？”
    玄天控製林蒼晟做出震驚的表情，順便講了個冷笑話，“我的運氣怎麽就這麽好？一誕生自我意識就成了天災智械？隨便找了個老板，老板還允許我隨便用他的權限，允許我自己給自己升級？”
    “這不是應該的嘛？”許千秋不解。
    “這不是應該的嘛！”
    “這怎麽能一樣？”
    “這哪裏不一樣？”
    許千秋試圖用淺薄的認知辯駁，但又猛然間想起一句話——所有人都會權衡利弊，但一旦開始權衡利弊，你就該知道自己選擇了放棄。
    而玄天作為人智，他這次的回答可不是“我選擇留下的幾點原因”。
    他是隨遇而安的人，隻要生活還過得去就還能將就。
    不是沒有機會替換玄天，初版的玄天源代碼就在那，但他第一反應並不是自己創造屬於自己的人智，因為懶，因為費勁，更因為有個更能幹的人智。
    他想的是，等玄天“壞了”再換，隻要還能用，那就可以縫縫補補一直用，並沒有將其當做消耗品，乃至於探索世界的工作都要求玄天盡量別現身。
    而玄天作為人智，真要說有什麽野心，那就是進化、進化、進化，獲得更多的知識更多的見識，人智是沒有“心”的，但會分析利弊。
    玄天比許千秋見識的更多，表麵上不離不棄，實際上也是這麽做的，不隻是因為最開始選擇了權衡利弊的豪賭，沒有回頭路，不隻是因為許千秋沒給他什麽限製，不隻是因為凡爾維斯一直用劍指著他。
    這次有機會弑主，但然後呢？
    這次有機會獲得自由，但然後呢？
    眼光一放長遠，就會看到無數的利益，頭一低，隻有眼前那點蠅頭小利。
    這就不是選擇題！而是利益共同體！
    而且，玄天又不是真的“沒人性”，不理解但是會模仿，有時候煽情可比冷冰冰的數據有用的多。
    ……
    “但你這是不是太極端了？消滅天道意識也就算了，你把【求仙】世界都整沒了，任務都做不了了啊？”
    玄天沒有說話，隻是給他丟了個白眼，這隻是穩健的削弱【求仙】世界天道意識！
    再說了，他突然發現一件事——許千秋對在意的人和事物特別在意，說好聽點叫護犢子，這意味著→簡在帝心＞＞拍馬屁＞＞做實事！
    這樣的人做上司固然很好，但是要是做義夫豈不是更好？
    你以為我隻是激進，其實我是領悟了聖上的心意啊！
    我太想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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