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需要一點…震撼的收尾。” 阿波羅冰冷的聲音透過防毒麵具，如同喪鍾敲響。
    怎麽說呢？
    不愧是曾經一起的戰友，阿波羅還帶過蘭斯一段時間。
    雖然二人互相不對付，但是阿波羅和蘭斯還是有相似的地方。
    戰術和喜歡的東西也差不多。
    那隻亮起刺眼紅光的雙彈瓦斯，在順風的推送下，如同被點燃的死亡氣球，高速衝向夜梟及其精靈最為集中的區域！
    自爆的光芒瞬間撕裂了濃稠的毒霧，將整個廢棄廣場映照得一片慘白！
    “守住！” 夜梟瞳孔驟縮，嘶吼出聲。他的太陽伊布反應最快，額頭的紅寶石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一道半球形的綠色光牆瞬間在夜梟身前展開！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浪席卷一切！
    灼熱的氣流混合著劇毒的汙泥和金屬碎片，如同毀滅風暴般向四周瘋狂擴散！
    太陽伊布撐起的守住光牆劇烈閃爍，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最終在爆炸的核心衝擊波下轟然碎裂！
    太陽伊布被爆炸的巨力狠狠掀飛，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重重砸在後方一輛扭曲變形的越野車上，失去了意識。
    爆炸邊緣的叉字蝠和耿鬼也被狂暴的氣浪衝飛，身上沾滿了劇毒的粘液。
    夜梟雖然有守住光牆的緩衝，但巨大的衝擊力依然讓他如同被攻城錘擊中，整個人倒飛出去，狠狠撞在一堵殘破的牆壁上！
    戰術服的護具發出碎裂聲，防毒麵具的鏡片也布滿裂紋，一股腥甜湧上喉嚨，被他強行壓下。
    硝煙、毒霧和灰塵彌漫，視野一片模糊。劇烈的耳鳴讓他幾乎聽不到其他聲音。
    就在這時，阿波羅那帶著金屬質感的、經過處理的諷刺聲音，穿透了爆炸的餘音和夜梟的耳鳴，清晰地、冰冷地傳來：
    “多麽壯烈啊，特級搜查官夜梟大人。” 阿波羅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爆炸邊緣彌漫的毒霧中，緩緩踱步，仿佛在欣賞自己的傑作。“為了‘正義’，為了‘聯盟’，不惜讓整片街區的平民為你陪葬？
    看看周圍吧，這些因為你們的冷漠而吸入毒霧的可憐蟲…他們的哀嚎，你聽到了嗎？
    還是說，你那雙銳利的眼睛，隻看得見我們的‘邪惡’，卻對聯盟造成的無辜傷亡視而不見？”
    夜梟掙紮著想站起來，喉嚨裏的血腥味更濃了。
    他透過破碎的防毒麵具鏡片，模糊地看到阿波羅的身影，以及他身邊那隻眼神冰冷、爪子上還滴落著冰屑的狃拉。
    “少廢話！你們這些壞蛋的暴行才是根源！”夜梟的聲音依舊冰冷，但多了一絲被戳中痛處的慍怒。
    阿波羅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輕蔑和憎惡：“收起你那套虛偽的麵具吧，夜梟！
    你們這些所謂的‘正義使者’，骨子裏和我們沒什麽不同！都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混蛋！
    隻不過…你們披著一層光鮮亮麗、自欺欺人的皮罷了！今天，就讓我來撕下你這層皮！”
    “狃拉！冰凍之風！把他給我凍在原地！” 阿波羅的命令如同冰錐刺骨。
    “狃——！” 狃拉眼中凶光暴漲，深吸一口氣，猛地噴吐出範圍極廣的、夾雜著尖銳冰礫的極寒氣流！
    冰凍之風！
    夜梟剛想指揮僅剩的精靈反擊，但爆炸的創傷和毒素的侵蝕讓他的動作慢了半拍。
    刺骨的寒風瞬間席卷了他所在的位置！
    地麵迅速凝結出厚厚的冰層，他的雙腳被牢牢凍住，刺骨的寒意順著腿部瘋狂向上蔓延，幾乎要凍結他的血液！
    他試圖拔腿，卻紋絲不動。
    “巨鉗螳螂！！” 夜梟嘶吼，寄希望於他忠誠的夥伴。
    一道紅影帶著憤怒的嗡鳴聲從側翼衝來，正是之前被阿波羅叉字蝠纏住的巨鉗螳螂！
    它不顧身上被空氣利刃劃出的傷痕，巨大的鉗子閃爍著金屬寒光，直取阿波羅！
    子彈拳！
    “天真。” 阿波羅甚至沒有回頭。“黑暗鴉！”
    “嘎——！” 一直盤旋在高空，如同死神使者的黑暗鴉，在順風的加持下，速度達到了極致！
    它如同一道撕裂夜空的黑色閃電，瞬間俯衝而下！
    鋼翼！
    閃爍著金屬光澤的翅膀，精準無比地、帶著斬斷鋼鐵的銳利，後發先至！
    鏘！！！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
    黑暗鴉的鋼翼狠狠地劈在巨鉗螳螂揮出的巨鉗上！
    巨大的力量加上順風帶來的衝擊力，硬生生將巨鉗螳螂勢在必得的一擊撞偏！
    巨鉗螳螂的身體被帶得一個趔趄。
    而就在巨鉗螳螂被黑暗鴉阻擋的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阿波羅動了！
    他本人如同捕食的獵豹，在狃拉噴吐的冰凍之風掩護下，借助毒霧的遮蔽，以驚人的速度衝向被凍在原地的夜梟！
    他的手中是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
    夜梟的瞳孔因驚駭而收縮！
    他想躲，雙腿被堅冰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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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擋，雙臂因爆炸的衝擊和毒素而沉重麻木！
    他想召喚精靈，耿鬼和叉字蝠剛從爆炸衝擊中緩過神，距離太遠！
    “聯盟的走狗，你的‘正義’，到此為止了。” 阿波羅冰冷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在夜梟耳邊響起，近在咫尺！
    噗嗤！
    冰冷的匕首，帶著阿波羅所有的冷酷和殺意，精準地、毫無阻礙地刺穿了夜梟戰術服最脆弱的頸側連接處！
    鋒利的刀尖深深沒入，直至沒柄！
    夜梟的身體猛地一僵！
    所有的動作、所有的聲音都戛然而止。
    他戴著半截麵具的臉微微揚起，那雙曾經銳利如鷹隼的眼睛，此刻充滿了極致的痛苦、難以置信的驚愕，以及一絲…被阿波羅話語刺中的、無法言喻的複雜光芒。
    鮮血，滾燙而粘稠的鮮血，瞬間湧出，染紅了他黑色的戰術服領口，也染紅了阿波羅握刀的手套。
    阿波羅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隻有一種完成任務般的絕對冷酷。
    他手腕猛地一擰，確保徹底切斷生機，然後毫不猶豫地抽出了匕首。
    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
    夜梟的身體失去了所有支撐，直挺挺地向後倒去，砸在被冰凍的地麵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鮮血在他身下迅速蔓延開，與冰層、毒霧和爆炸的汙穢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片猙獰的暗紅。
    他的眼睛依舊圓睜著，透過破碎的防毒麵具，死死地盯著濃霧彌漫的天空，似乎還在質問著什麽，又似乎帶著無盡的空洞。
    特級搜查官夜梟，隕落。
    阿波羅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一眼，仿佛隻是處理掉了一件礙事的垃圾。
    在曾經貧民窟裏受盡苦惱，也未曾見到過聯盟憐憫的他，對聯盟隻有深深地厭惡。
    他的一切都是為了阪木，沒有阪木，他可能已經和自己的媽媽死在了貧民窟裏。
    屍體早已腐爛發臭。
    他無疑是阪木最忠心的手下，鷹犬。
    哪怕阪木讓他自殺，他也會毫不猶豫。
    因為阪木是他的那一束光！
    他的目光掃過失去指揮、陷入混亂和悲鳴的夜梟剩餘精靈。
    它們憤怒而絕望的悲鳴，不顧一切地衝向阿波羅，卻被狃拉和黑暗鴉聯手逼退，又掃過這片被毒霧、爆炸和死亡籠罩的廢棄廣場。
    “清理掉。有價值的帶走，沒價值的…就留在這裏，和他們的‘正義’一起腐爛吧。” 阿波羅的聲音恢複了之前的冰冷和平靜，下達著冷酷的命令。
    他轉身，狃拉無聲地躍回他的身邊，黑暗鴉盤旋而下落在他的肩頭。
    少年也逐漸邁入了青年。
    濃稠的毒霧如同有生命般緩緩蠕動，開始吞噬夜梟的屍體和他倒下的精靈。
    阿波羅的身影，在毒霧和廢墟的背景下，一步步消失在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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