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日的陽光格外烈，對戰台被聚光燈照得亮如白晝。
    看台上座無虛席，連過道都擠滿了人，不少訓練家舉著寫有“渡”或“n”的牌子，卻沒人像往屆那樣大聲喊加油。
    這場對決太特殊，連喧鬧都成了打擾。
    高台上，阪木靠著扶手，指尖雖沒動，眼底卻比之前多了幾分專注。
    大婆婆把拐杖往地上頓了頓，對身邊的龍婆婆笑：“多少年沒見倆孩子打決賽了。”
    龍婆婆點頭，視線落在台下那兩個小小的身影上：“渡的快龍氣息沉得很。n的索羅亞克也不錯，”
    亞當站在對戰台中央，握著麥克風的手都有些發緊，聲音卻依舊清亮：“本屆石英大會決賽——渡選手對戰n選手！雙方精靈，請登場！”
    渡和n幾乎同時抬手，精靈球在空中劃出兩道弧線，“哢嗒”落地。
    “快龍，上。”渡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些，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穩。
    白光散去，圓滾滾的快龍穩穩站定，比之前對戰青次時又壯實了些，鱗甲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道館級的氣息，像塊沉甸甸的鐵，壓得台麵上的石板都微微下沉。
    它歪頭看了眼對麵，四條小短腿站得筆直，看起來有些可愛，滑稽。
    n輕輕撫摸著精靈球，低聲道：“索羅亞克，拜托了。”
    黑影一閃，索羅亞克落在台上，皮毛依舊泛著暗光，尾巴尖掃過地麵。
    資深級巔峰的氣息雖比快龍弱了半分，卻更靈動，眼瞳裏映著快龍的身影，沒有半分怯意。
    “道館級對資深級巔峰……這差距不算小啊。”看台上有人小聲嘀咕，“索羅亞克再厲害，等級差擺在這。”
    夏卡卻眯起眼：“勝負未定，一切都不好說。”
    “比賽開始！”勇一郎高聲喊道。
    渡率先抬手：“快龍，龍爪。”
    快龍低吼一聲，右爪裹起龍係能量，腳步蹬地往前衝，速度不算快，顯然是留了餘地。
    n指尖輕點：“索羅亞克，變身。”
    話音剛落，索羅亞克身形一晃，竟化作了隻快龍！
    金色鱗甲、短腿圓身，連歪頭的姿勢都學得一模一樣，隻是體型比真快龍小了一圈。
    “又是這招！”看台上一陣低呼。
    真快龍衝到半路，見對麵也站著隻自己，動作下意識頓了頓。
    它雖通人性，卻沒見過和自己一樣的存在，龍爪停在半空，竟有些猶豫。
    “就是現在，暗影爪。”n的指令很輕，卻精準得像計時。
    “假快龍”眼中寒光一閃，右爪瞬間裹起紫黑暗影能量，快得像道閃電，直劈真快龍的側腹！
    “快龍，回身！”渡的聲音陡然沉了些。
    真快龍反應極快，猛地扭身，用後背硬接了這一擊。
    “砰”的一聲悶響，快龍被震得退了半步，後背鱗甲蹭掉了一小塊，卻沒見血。
    道館級的防禦力確實紮實，再加準神的天賦，這都是小傷。
    “神速！”渡趁熱打鐵。
    快龍身形化作道白光，瞬間欺近索羅亞克，龍尾橫掃過去。
    索羅亞克剛變回原形，想躲已來不及，被尾巴抽中胸口，踉蹌著退了數步，嘴角滲出血絲。
    “索羅亞克！”n輕聲喚道。
    索羅亞克晃了晃腦袋，抬頭時眼裏沒了之前的輕鬆。
    它竟借著後退的力道，凝聚力量。
    “還能打？”渡挑了挑眉，“快龍，龍之波動。”
    快龍張口，淡藍能量在口中凝聚。
    “暗黑爆破！”n小手握緊。
    索羅亞克身邊的能量收縮，然後又瞬間爆發了出去。
    一股股黑暗的波動不斷擴散。
    快龍嚇了一跳，下意識收腳躲閃，龍之波動偏了方向，轟在台邊的防護網上，炸開片煙塵。
    “這招。”夏卡猛地坐直，“沒見過呀。”
    n沒給快龍喘息的機會：“索羅亞克，連續的暗影球。”
    索羅亞克借著煙塵掩護，連續凝聚出三枚紫黑光球，接連砸向快龍。
    快龍振翅升空，躲開前兩枚，第三枚卻擦著它的翅膀飛過，炸開的氣浪掀得它晃了晃。
    “下來！”渡抬手，“龍尾拍擊！”
    快龍俯衝而下，尾巴帶著風聲抽向索羅亞克。
    索羅亞克這次沒變身，而是猛地往地上一撲，強行躲過。
    快龍的尾巴抽在空處，“砰”地砸得台麵裂了道縫。
    它剛要轉身，卻見索羅亞克猛地越出，爪子直逼快龍的眼睛！
    “快龍，閉眼！用身體撞它！”渡喊得果斷。
    快龍猛地合上眼，龐大的身軀往側麵一撞。
    “咚”的一聲，正撞在索羅亞克身上。
    索羅亞克像被拋出去的石子，撞在防護網上又彈回來，落在地上時掙紮了兩下，沒能起身。
    它的影子漸漸淡了，趴在地上，胸口起伏得厲害。
    勇一郎握緊旗子，聲音有些發顫：“索羅亞克……失去戰鬥能力！”
    n快步走過去，輕輕抱起索羅亞克，把它收回精靈球，指尖在球麵上摩挲了兩下，才抬頭看向渡。
    渡也收回了快龍，快龍的精靈球在他掌心轉了圈，他看向n時，耳根微紅，卻沒像之前那樣硬邦邦，隻低聲道：“它很強。”
    n笑了笑，眼裏沒了之前的平靜，多了點亮：“你的快龍，也一樣。”
    看台上先是靜了半秒，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沒人喊加油，卻比任何時候都熱烈。
    鬆本用力拍著旁邊人的肩膀：“看到了嗎？人家才十歲。”
    他旁邊的人直接回懟道：“怎麽？你是想說，你十歲的時候還在玩泥巴嗎？”
    “跟人家比，就是天壤之別？”
    鬆本白了他一眼，“去你的，你牛，你來比？”
    高台上，魁奇思對夏卡挑眉：“怎麽樣？沒讓你失望吧？這才隻是第一場。”
    夏卡摸著胡子，點頭時眼裏閃著光：“好小子，倆都是好小子。”
    阪木望著台下那兩個相對而立的少年，仿佛想到了當年，他和阿成在石英大會時角逐冠亞的時候。
    隻不過，他是冠軍，阿成是亞軍。
    阿成看著渡首先贏了一場以後，握緊了拳頭。
    好樣的！
    就這樣拿到冠軍吧，我兒！
    我的遺憾，由你來彌補！
    亞當握著麥克風，聲音裏帶著笑意：“第一場，渡選手勝！請雙方準備下一場對戰。”
    陽光透過聚光燈灑在對戰台上，渡和n同時抬手，摸向了腰間的下一顆精靈球。
    空氣裏的緊張感沒散，卻多了點不一樣的東西，這是兩個頂尖天才之間，獨有的尊重與較量。
    同樣，也是神獸男們的羈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