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鋒！
    又是劉文鋒！
    這個名字，現在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纏繞在板垣的心頭。
    他到底是什麽怪物？他手裏的這些武器，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怎麽辦……師團長閣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
    宮野道一焦急地搖晃著板垣的手臂，試圖將他從失神中喚醒。
    撤退？
    這個念頭再次浮現在板垣的腦海裏。
    但這一次，他知道，恐怕連撤退都做不到了。
    對方的戰車速度太快，步兵火力太猛。
    一旦下令撤退，隻會演變成一場更大規模的追殺和屠戮！
    難道……真的要在這裏全軍覆沒嗎？
    不！絕不！
    板垣征四郎猛地咬緊牙關，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厲色。
    他不能接受這樣的失敗！
    他不能讓這兩個精銳師團，就這樣葬送在劉文鋒的手裏！
    他還有最後的底牌！
    “慌什麽！”
    板垣猛地甩開宮野的手，厲聲喝道。
    盡管他的聲音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眼神卻變得異常凶狠。
    “帝國軍人，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他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
    “那些支那戰車……必須摧毀掉！”
    板垣的聲音冰冷而決絕，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瘋狂。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它們給我幹掉！”
    “否則，讓它們衝過來，我們誰也活不了！”
    “這些東西，留著就是帝國未來的心腹大患！今天，必須解決它們！”
    宮野道一被板垣眼中的瘋狂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他。
    “師……師團長閣下……您的意思是……”
    “傳我命令！”
    板垣征四郎猛地轉過身，對著指揮部裏的通訊兵和傳令兵嘶吼道：
    “命令！”
    “所有還能動的戰車！所有裝甲車！”
    “不準後退！一步都不準退！”
    “給我頂上去！衝上去！用撞！用同歸於盡的方式！”
    “也要給我攔住敵人的戰車！”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尖銳刺耳。
    “命令！”
    “所有步兵部隊！立刻組建敢死隊！”
    “攜帶炸藥包！集束手榴彈！”
    “用人！用命！給我往上填！”
    “給我炸掉那些該死的鐵烏龜！”
    “告訴所有士兵！”
    板垣的眼中布滿了血絲，表情猙獰如同惡鬼。
    “這是決死之戰！”
    “後退者，殺無赦！”
    “天蝗陛下在看著我們！”
    “帝國的榮譽在召喚我們！”
    “為了大霓虹帝國的聖戰！為了天蝗陛下！”
    “此戰隻能勝，不能敗！”
    “蝗國興廢！在此一舉！”
    板垣征四郎的命令，如同瘋了一般，傳達到了前線。
    那些原本已經開始動搖的日軍士兵，在死亡的威脅和軍國主義的洗腦下，被徹底激發出了瘋狂的獸性。
    板垣征四郎的命令，如同最後的瘋狂，迅速在瀕臨崩潰的日軍陣線上傳開。
    殘存的日軍軍官們，紅著眼睛，揮舞著軍刀，開始從驚魂未定的士兵中挑選人員。
    “帝國的勇士們！為天蝗陛下盡忠的時候到了！”
    “拿起炸藥包！拿起集束手榴彈！”
    “組成決死隊！摧毀支那人的鐵烏龜！”
    軍官們聲嘶力竭地嘶吼著，用武士刀的刀背拍打著士兵。
    很快，一支支特殊的隊伍被組織起來。
    這些士兵的臉上，混合著麻木、恐懼和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瘋狂。
    他們默默地從彈藥箱裏取出沉甸甸的炸藥包，或者將幾顆手榴彈捆紮在一起。
    然後，他們解下頭上的軍帽，將一條條象征著決死的白布，緊緊纏繞在額頭上。
    白色的布條，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顯得格外刺眼。
    這些頭纏白布的日軍士兵，眼神空洞，仿佛已經失去了靈魂，隻剩下執行最後命令的本能。
    他們就是板垣征四郎最後的賭注——敢死隊！
    ……
    “轟隆隆——”
    周衛國指揮著他的T34坦克，穩步向前推進。
    履帶碾過日軍士兵的屍體和武器殘骸，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他的獨立裝甲團，如同鋼鐵的拳頭，正在將日軍的陣線砸得粉碎。
    “團長！你看！鬼子那邊！”
    炮手通過潛望鏡，注意到了日軍陣地上的異常。
    周衛國拿起望遠鏡，眉頭微微皺起。
    他看到了那些頭纏白布的日軍士兵，看到了他們手中抱著、背著的爆炸物。
    “是鬼子的敢死隊！”周衛國立刻判斷出來。
    他的聲音通過喉部送話器，清晰地傳達到每一輛坦克的車組裏。
    “所有坦克注意！減緩推進速度！加強對兩翼和前方的警戒！”
    “步兵！步兵注意！”周衛國切換了通訊頻道。
    “鬼子組織了敢死隊！準備進行自殺式攻擊！”
    “保護好我們的坦克！絕不能讓一個鬼子靠近！”
    “明白！”
    “收到！”
    跟在坦克周圍的351旅步兵們，立刻提高了警惕。
    他們散開隊形，槍口指向前方，手指搭在了扳機上。
    他們知道，接下來，將是一場殘酷的攔截戰。
    ……
    日軍陣地上。
    一名大佐級別的軍官，站在臨時堆砌的掩體上，麵對著集結起來的數百名敢死隊員。
    他拔出指揮刀，指向前方正在逼近的T34坦克集群。
    “勇士們！”他的聲音嘶啞而狂熱。
    “看看前麵！那就是萬惡的支那軍隊！那就是劉文鋒的351旅！”
    “他們擁有我們從未見過的可怕武器！他們屠殺了我們數千名帝國的同胞！”
    “現在！他們就在我們麵前！”
    “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大佐的表情變得猙獰。
    “身後，就是師團長閣下！就是我們最後的陣地！”
    “此戰！關係到帝國的榮辱！關係到方麵軍的戰略！”
    “我們必須在這裏！不惜一切代價！鏟除351旅這顆毒瘤！”
    “摧毀他們的戰車！為死去的同袍報仇！”
    他高高舉起指揮刀，刀鋒在昏暗的天色下閃爍著寒光。
    “天蝗陛下板載！大霓虹帝國板載！”
    “板載！！”
    數百名敢死隊員，如同被注入了某種瘋狂的藥物，齊聲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他們舉起手中的炸藥包和集束手榴彈，眼中閃爍著嗜血和毀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