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風”號驅逐艦如同喪家之犬，灰溜溜地返回了聯合艦隊的臨時錨地。
    “司令官閣下……”黑島龜人上前一步，聲音幹澀。
    山本五十六擺了擺手，臉上的疲憊如同深深刻下的溝壑。
    “備小艇，我要立刻返回本土，麵呈陛下。”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種近乎虛脫的無力感。
    他知道，自己帶回去的，將是一份足以讓整個帝國為之震顫的“議和條件”。
    皇居，禦前會議再次召開。
    隻是這一次，氣氛比上一次東京上空還在燃燒時更加死寂，也更加壓抑。
    當山本五十六用平靜到近乎麻木的語調，將劉文鋒提出的兩個核心條件——天皇公開道歉、交出731部隊所有相關人員——一字一句地複述出來時，整個會議室如同被投入了一枚深水炸彈。
    “荒唐！狂妄！欺人太甚！”
    東條陰雞第一個跳了起來，那張因連日操勞和憤怒而扭曲的臉漲成了豬肝色，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仿佛隨時會爆裂開來。
    “讓天皇陛下向區區支那軍閥道歉？還要交出帝國的……‘科研人員’？這是對大日本帝國最惡毒的侮辱！山本君，你……你怎能帶回如此喪權辱國的條件？！”
    “東條閣下！”
    山本五十六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地迎向東條陰雞那幾乎要噴出火的眼神：
    “這些條件，並非我帶回來的，而是劉文鋒，一字一句，清晰無誤地提出來的。”
    “他還說，三天之內，若無滿意答複，東京的‘禮物’，將會加倍。而且，轟炸目標，將遍及帝國所有大城市。”
    “八格牙路！”
    岡村寧次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杯亂晃：
    “這個劉文鋒，簡直是瘋了！他以為他是誰？天照大神的私生子嗎？大不了玉石俱焚！帝國陸軍，尚有百萬精銳，何懼與他一戰！”
    “玉石俱焚？”
    裕仁天皇那略顯尖利的聲音從禦座上傳來，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和絕望：
    “岡村君，你所謂的玉石俱焚，是想讓朕的皇都，朕的子民，都化為焦土嗎？還是說，你想讓朕，也嚐嚐那毒氣彈的滋味？”
    連日來的轟炸和劉文鋒那毫不掩飾的威脅，早已將這位神格化的天皇打回了凡人的原型。
    他怕了，怕得深入骨髓。他不想成為亡國之君，更不想死得那麽難看。
    “陛下息怒！”東條陰雞和岡村寧次連忙跪伏在地，冷汗涔涔。
    “山本君，”裕仁轉向山本五十六，聲音中帶著一絲希冀，也帶著一絲哀求：
    “難道……難道就沒有其他轉圜的餘地了嗎？比如……賠款？割地？”
    山本五十六苦澀地搖了搖頭：“陛下，劉文鋒此人，圖謀甚大，其誌不在金錢土地。他要的，是徹底打斷帝國的脊梁，摧毀帝國的‘武士道’精神。這兩個條件，恐怕……已是他的底線。”
    會議室內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陸軍的將領們個個麵如死灰，他們知道，一旦答應這兩個條件，陸軍將成為最大的輸家，所有的罪責都將由他們背負。
    海軍一方，島田繁太郎和米內光政等人雖然也覺得屈辱，但相比於本土繼續遭受毀滅性的轟炸，這似乎是唯一能夠止損的辦法。
    良久，裕仁天皇仿佛被抽幹了所有力氣，癱軟在椅子上。
    他閉上眼睛，淚水無聲地從眼角滑落。
    他知道，自己將成為大日本帝國曆史上，最恥辱的天皇。
    “擬……擬敕令吧。”裕仁的聲音輕飄飄的，仿佛隨時會散在空氣中：
    “召……召開記者會，朕……朕親自宣讀。”
    他又看向山本五十六：“告訴劉文鋒，他的條件，帝國……答應了。但731部隊的人員，需要時間清查搜捕，請他……寬限幾日。”
    “哈伊。”山本五十六深深鞠躬，心中五味雜陳。
    敕令很快草擬完畢。
    當那份蓋著天皇禦璽的文書，通過無線電波傳遍世界。
    當裕仁天皇穿著軍裝，站在麥克風前，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向全世界承認日軍在龍國戰場上大規模使用毒氣、進行細菌戰等反人類罪行，並將主要責任歸咎於“部分陸軍激進分子”的“失控行為”，並向所有受害國和人民“致以最深切的歉意”時，整個霓虹列島，陷入了一片死寂。
    無數霓虹國民，守在收音機旁，聽著他們心中神聖不可侵犯的天皇，用如此屈辱的言辭，向曾經被他們視為“劣等民族”的龍國人道歉，那種信仰崩塌的衝擊，讓他們如遭雷擊。
    陸軍省內，一片鬼哭狼嚎。
    岡村寧次氣得當場砸爛了一部珍貴的古董瓷瓶，東條陰雞更是麵色鐵青，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滲出血絲。
    他們知道，從這一刻起，陸軍將永遠背負上這口沉重的黑鍋。
    “海軍馬鹿！山本五十六！我與你們勢不兩立！”東條陰雞在心中瘋狂咆哮。
    ……
    而在晴島，劉文鋒的指揮部內，氣氛卻截然不同。
    當田城將翻譯好的天皇道歉演講稿遞給劉文鋒時，這位殺伐果斷的司令官，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
    “他奶奶的，總算是磕頭認錯了！”劉文鋒一拍大腿，心情舒暢無比：“小鬼子就是賤骨頭，不打到他肉痛，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周衛國站在一旁，也是與有榮焉：“司令，這下總算是替那些慘死在鬼子毒氣下的同胞們，討回了一點公道。”
    “一點公道？還不夠！”劉文鋒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道歉隻是第一步，交出731那幫畜生，才是關鍵！石井四郎那個狗東西，老子要親手把他剁碎了喂狗！”
    就在此時，一名通訊兵匆匆跑了進來：“報告司令！日本海軍代表，山本五十六特使，發來電報，稱已基本控製住731部隊主要成員，請求登島，商議後續事宜，並……並提及了關於購買我國先進戰機的意向！”
    “哦？”劉文鋒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這山本老鬼子，還真是賊心不死啊。剛挨完揍，就想著買打他的家夥了？”
    他沉吟片刻，對田城說道：“回電，讓他們把石井四郎那批人先押過來，驗明正身。至於買飛機嘛……也不是不可以談。告訴山本，老子的飛機，隻賣給‘有誠意’的買家。”
    山本五十六再次來到晴島，這一次，他的姿態比上次更加卑微。
    隨行的，還有幾艘被嚴密看管的運輸船，上麵押送的，正是以石井四郎為首的七十多名731部隊的核心成員。
    當劉文鋒親眼看到那個曾經不可一世、雙手沾滿龍國人民鮮血的“細菌戰惡魔”石井四郎，如同死狗一般被拖到自己麵前時，他心中的殺意幾乎要噴薄而出。
    “石井四郎！”劉文鋒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你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石井四郎麵如死灰，身體抖如篩糠，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拖下去，嚴加看管。後續如何處置，我會親自決定。”
    劉文鋒揮了揮手，仿佛多看一眼這個敗類都會髒了自己的眼睛。
    處理完731的雜碎，劉文鋒才將目光投向山本五十六：“山本將軍，看來貴國的誠意，我勉強看到了幾分。現在，我們可以談談生意了。”
    和海軍的生意，也是談的很順利。
    劉文鋒向日軍海軍，出售了超音速戰機以及轟炸機。
    當然，性能會有所閹割，比不上劉文鋒目前手裏的飛機，但也能夠吊打目前歐美列強最為先進的戰機。
    至於未來這飛機會不會成為自己的勁敵，劉文鋒卻並不擔心。
    他賣出去的大部分都是二代機，而相信等到他對上敵軍的時候，他的部隊已經換上了四代機或者五代機了。
    到時候打這幫人，依舊是吊打，所以無需擔心。
    且售價昂貴的二代機，如果日鎂大肆購買的話，劉文鋒能賺的盆滿缽滿，還能夠更快的拖垮他們的經濟體係。
    不管怎麽看，賣出去，當個戰爭販子，是最好也是最快的發展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