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油燈在唐卡藝術館裏晃出詭譎的光暈，我蹲在牆角啃著青稞餅，餅渣子掉進卓瑪的vr金剛杵充電口裏"滋啦"冒煙。"城裏人就是講究，"我咂巴著嘴打量牆上會動的曼陀羅唐卡，"這菩薩眨眼的頻率都快趕上黃爺刷短視頻了。"
    "土鱉！這叫動態全息唐卡！"黃爺尾巴卷著偷來的導遊話筒，正對著玻璃展櫃裏的綠度母畫像直播，"老鐵們看好了啊，雙擊屏幕送天珠，我讓菩薩給您跳科目三！"
    突然一陣電子誦經聲炸響，卓瑪的曼陀羅裙擺"唰"地鋪滿半個展廳。這藏族姑娘的裙子上，青麵獠牙的護法神正用激光眼掃描遊客，有個戴蛤蟆鏡的大叔剛舉起自拍杆，護法神的降魔杵突然從全息圖裏伸出來，杵尖"啪"地戳碎了他的美顏濾鏡。
    "紮西德勒~"卓瑪僵硬地轉過脖子，瞳孔裏閃過一串亂碼，"歡迎體驗...滋滋...唐卡沉浸式...超度服務..."
    灰爺突然竄上展台，鼠爪子指著綠度母畫像尖叫："卓瑪後腦勺插著u盤！跟老子吞的那個同款！"畫像裏的菩薩應聲扭頭，發髻裏果然亮著個usb接口，插口還粘著半塊風幹犛牛肉。
    "別碰！那是密宗...滋滋...數據密鑰..."覺巴的電子轉經筒突然卡頓，小喇嘛的光頭上彈出個進度條：「係統升級中，剩餘時間235959」。他手裏的轉經筒"噗"地噴出粉色舍利，滾到黑爺腳邊炸成彩虹煙霧。
    "完犢子！老子的熊掌變熒光棒了！"黑爺舉著發綠光的爪子哀嚎，旁邊被煙霧籠罩的遊客突然集體跳起魔性廣場舞，有個穿衝鋒衣的大媽邊扭邊喊："家人們！跳完這段送電子哈達！"
    卓瑪的裙擺驟然收縮，曼陀羅中央裂開個黑洞。八尊三頭六臂的歡喜佛從虛空中爬出來，機械手臂上纏滿發光佛珠，胸口嵌著的ed屏滾動播放「雙修套餐打五折」。胡九娘剛甩出狐火，那尊歡喜佛突然張開嘴，露出裏麵旋轉的加特林佛經發射器。
    "突突突突——"
    刻著"嗡嘛呢叭咪吽"的子彈在展廳橫飛，柳爺的蛇尾卷住吊燈蕩秋千似的躲避："這他娘是物理超度！"碧波仙子掀起消防栓水柱，水流卻在半空凝成冰代碼，拚出個猙獰的骷髏頭表情包：「就這？」
    淩霄子禦劍劈開一尊歡喜佛，碎片裏蹦出個跳舞的電子天女，捧著的琵琶彈出抖音神曲："心裏種下一顆種子噠啦滴噠啦~"白爺的機械虎爪"哢嚓"捏碎天女腦袋，零件裏掉出張儲存卡，插進卓瑪的裙擺接口後，整個曼陀羅突然倒轉。
    "九宮八卦陣！"碧波仙子魚尾拍碎冰代碼，"乾位三寸，坤位七尺！"
    灰爺突然抽搐著膨脹成瑜伽球大小，鼠肚子投影出香巴拉防火牆界麵："老子要吐了！"他"嘔"地噴出個金光閃閃的u盤，正好砸中卓瑪的眉心。藏族姑娘渾身過電般顫抖，裙擺上的護法神齊聲怒吼："非法入侵者！啟動...滋滋...女相明王清除程序..."
    展廳地麵突然塌陷成數據旋渦，我們齊刷刷掉進個全息佛國。成千上萬的數據喇嘛盤坐在雲端敲代碼，中央蓮台上坐著個戴vr頭顯的千手觀音，每隻手都握著不同法器：激光木魚、電磁波轉經筒、量子佛珠...
    "歡迎來到...滋滋...賽博香巴拉..."千手觀音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留下魂魄...滋滋...可獲得電子往生證書..."
    黃爺的尾巴尖突然接入數據流，金瞳裏滾過密密麻麻的彈幕："這玩意在搞眾籌超度！直播間觀眾打賞就能決定咱們投胎成啥！"他猛地扯斷一截尾巴毛扔向蓮台，"我出五個火箭！把觀音換了！"
    蓮台突然卡頓，千手觀音的vr頭顯"劈啪"爆出火花。卓瑪趁機甩出金剛杵，杵尖射出的激光在數據天空劃出個卍字符："密碼是...滋滋...灰無影9527..."
    灰爺突然直立起身，鼠爪子在空中敲出殘影。香巴拉防火牆化作金色鎖鏈捆住千手觀音，雲端傳來淒厲的電子佛號："error！非法管理員權限...滋滋..."整個佛國開始崩塌，數據喇嘛們尖叫著變成亂碼。
    我們跌回現實時，卓瑪的裙擺正冒著青煙。覺巴的光頭上彈出個笑臉彈窗：「係統升級成功，贈送畜生道體驗券一張」。黑爺舉著恢複原狀的熊掌狂拍電子歡喜佛碎片："退錢！這vr特效還沒村口廟會帶勁！"
    展廳角落突然傳來"哢嚓"聲。灰爺正抱著半截斷臂歡喜佛啃得歡實，機械手指在他嘴裏"咯吱"作響："這孜然味真帶勁！比青海路燒烤攤還香！"
    卓瑪默默拾起u盤，裙擺上的曼陀羅浮現出星際坐標。碧波仙子凝視著鱗片上的量子紋路，突然冷笑："有人把咱們當病毒查殺了。"她魚尾掃過滿地數據殘骸，露出一行閃爍的小字：
    「香巴拉2.0測試版，技術支持：灰無影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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