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爺癱在黑爺的酸菜壇子邊上，舉著直播杆的手直哆嗦，鏡頭懟著自己那張慘白的臉：“老鐵們……剛才那波……算工傷嗎？”彈幕唰唰飛過一片“哈哈哈”，夾雜著幾個id刷火箭，寫著“給黃爺續命”。我拎著盤古斧，一腳踹開黏在鞋底的菌絲殘渣，剛想罵他兩句，就聽見腳底下“嘎吱”一聲——
    “大柱！你家檮杌啃我機械鶴的翅膀！”周墨扯著嗓子喊。我一低頭，迷你檮杌正抱著機械鶴的合金腿啃得歡實，鱗片上的ed屏突然“滋啦”一閃，蹦出個血紅彈幕：【混沌吃播大賽，現在開始！】
    “完犢子！”我一把揪住檮杌的後頸皮，這小東西眼珠子“唰”地變成數據流，尾巴一甩，鱗片劈裏啪啦炸成滿天熒光屏，硬生生在昆侖山腰上投影出個巨型直播間。屏幕中央，檮杌的虛影膨脹成卡車大小，張開血盆大口，“哢嚓”咬向地脈靈泉，泉眼當場噴出三米高的數據煙花。
    黃爺瞬間精神了，美顏濾鏡“啪”地調到十級，把檮杌p成粉紅小奶狗，扯著嗓子喊：“家人們！黃爺帶你們圍觀上古凶獸在線賣萌！雙擊666，咱把混沌流量搶過來！”他這話剛說完，檮杌的ed屏突然滾動起彈幕：【用戶“混沌”打賞棺材x1000】，緊接著地脈“轟隆”裂開條縫，噴出幾十條數據觸手，每根觸須尖都掛著菜單：【紅燒野仙】【涼拌賽博劍仙】……
    “菜你大爺！老子是鐵鍋燉大鵝！”我掄斧劈斷一根觸手，那玩意落地變成條活蹦亂跳的糖醋鯉魚，柳爺蛇尾一卷塞進嘴裏，嚼了兩口“呸”地吐出來：“餿的！混沌這廚藝趁早改行！”
    檮杌的吃播越發癲狂，地脈靈泉被吸得幹涸見底，岩層底下傳來“咕嚕咕嚕”的響動。白爺的金毛“唰”地織成張時空錨點網兜住眾人，虎爪拍飛兩條觸手：“本仙的毛感應到……這畜生在抽昆侖的‘網線’！”
    “斷網？那可不行！”ifi狐仙九條尾巴炸成天線陣列，胡九娘翻著白眼把狐火擰成ifi信號增強器，倆狐狸一左一右懟在檮杌腦袋邊上搶頻段。屏幕上的彈幕頓時卡成ppt，混沌的棺材打賞卡在半空，檮杌急得直尥蹶子，ed屏瘋狂閃爍：【信號差評！】
    灰爺趁機躥到檮杌背上，鼠爪“哢哢”拆下兩片鱗片，扭頭衝我喊：“這玩意裏頭嵌著幽冥病毒！張天機！上符咒！”
    張天機甩出金光符，符咒在空中拚成個【404 not found】，結果檮杌一尾巴掃過來，符紙“滋啦”燒成灰燼。“天地銀行，冥府ifi——給爺封門！”他又摸出張黑底金紋的壓箱底符，這回符咒直接糊在檮杌的ed屏上，屏幕“啪”地黑屏三秒，突然蹦出個彈窗：【是否格式化幽冥坐標？】
    “幽冥？”工裝妹的玄甲後背“哢嚓”彈出青銅滑翔翼，混沌破碎鉗“哐當”剪斷一根觸手，“這畜生想打通去酆都的通道！”她這話剛說完，檮杌的喉嚨裏突然傳出素素的聲音：“家人們……點擊下方小黃車購買煞氣套餐哦……”
    黃爺的美顏濾鏡“唰”地掃過去，愣是把素素的虛影p成女團c位，直播間瞬間炸鍋：“黃爺牛逼！求女團出道！”我差點氣吐血，一斧子劈在檮杌腳邊：“你特麽正經點！這玩意要吞地脈了！”
    淩霄子鐵翼燃起金焰，一個俯衝撞向檮杌的腦門：“美容院vip套餐——燙頭加去角質！”金焰燒得檮杌鱗片“劈啪”炸裂，裏頭露出團蠕動的黑色代碼核。蒼狼王獠牙暴漲，煞氣凝成巨狼虛影，一口咬住代碼核：“五星好評是吧？老子給你啃成零分！”
    代碼核“哢嚓”裂開條縫，鑽出條數據蜈蚣直撲雲中子。這賽博劍仙踩著平衡車漂移閃避，鍵盤飛劍噴出祖安彈幕：【就這？】【混沌菜雞】，劍氣把蜈蚣切成八段。沒想到斷肢落地變成一群熒光蟑螂，潮水般湧向黑爺的酸菜壇子。
    “九十年老鹵專治害蟲！”黑爺掀開壇子蓋，酸菜汁潑出去，蟑螂們“滋滋”冒煙，轉眼融成一地代碼殘渣。柳爺趁機噴出毒液箭，把殘渣燒成個二維碼，灰爺躥過去一掃，鼠臉扭曲：“這特麽是……素素3.0的朋友圈？”
    突然，整個直播間劇烈晃動，彈幕區閃過一串血色id：【素素3.0進入直播間】。檮杌的ed屏“唰”地定格，映出個穿黑袍的陰森身影，那人懷裏抱著盞青銅燈，燈芯跳著幽綠的鬼火。“哎媽呀，這誰啊？”黃爺的濾鏡下意識掃過去，愣是把人家p成熒光殺馬特。
    黑袍人抬手一揮，鬼火“嗖”地鑽進檮杌體內，混沌能量瞬間被壓製。他沙啞著嗓子開口：“吾乃幽冥引路人，閻小七。”說著瞥了眼工裝妹的扳手，“天工鑰既現，煞氣劫將至……這畜生，我收了當門票。”
    檮杌“嗷”一聲縮回迷你形態，連滾帶爬躲到我身後。閻小七也不追，燈芯一閃，地上冒出個煞氣凝成的傳送陣：“酆都見。”說完化作黑煙消散。
    直播間戛然關閉，昆侖山腰一片死寂。黃爺戳了戳閻小七留下的煞氣陣，濾鏡自動把黑煙p成彩虹屁：“老鐵們！下集預告：東北野仙勇闖陰間，關注主播抽孟婆湯代金券！”
    我瞅著地脈裂縫裏滲出的幽冥煞氣，腦仁直抽抽。碧波仙子消散前留的彼岸花在口袋裏微微發燙，工裝妹的扳手“嗡嗡”震個不停，玄甲後背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酆都地圖。
    “完犢子，”我拎起檮杌晃了晃，“這回真得去地府團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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