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臨時搭的帳篷裏，掌心那道符文燙得像塊烙鐵，皮膚底下隱隱泛著黑氣。黃爺舉著直播杆懟我臉前：“家人們！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主播的手正在表演《人體自燃》！”
    我一巴掌拍飛他的杆子：“燃你大爺！老子這是工傷！”
    碧波仙子癱在角落的草墊上，龍鱗灰得跟水泥牆似的，嘴裏還念叨：“歸墟坐標……三天後……”灰爺躡手躡腳蹭過來，鼠爪子剛摸到我手腕，就被黑爺的酸菜壇子“咣當”砸中尾巴：“小耗子，想偷符文賣錢？先過爺的酸菜關！”
    帳篷外突然“轟隆”一聲炸雷，暴雨混著鹹腥的海風灌進來。燭九陰縮在帳篷角打哈欠，光陰鎖鏈“嘩啦”纏住自己當被子：“急啥……雷劈不著睡覺的……”
    話音未落，一道閃電“哢嚓”劈穿帳篷頂，直衝我天靈蓋。白爺虎爪煞氣凝成盾牌往上一頂，雷光“滋啦”炸成煙花，我頭發根根豎起，活像隻炸毛的刺蝟。
    “草！真劈啊？！”我蹦起來撞翻鐵判官，他機械眼紅光亂閃：“檢測到……雷擊能量……建議宿主……噗嗤……改行當避雷針……”電子音突然變調，竟唱起《愛情買賣》：“當初是你要渡劫，渡劫就渡劫——”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帳篷簾子“唰”地被掀開，玄龜翁慢悠悠爬進來，龜殼上還粘著海帶：“年輕人……你今日……會被雷劈三次……”說完秒睡，鼾聲震得帳篷支架直晃。
    “這老頭比天氣預報還準？！”我剛罵完，第二道雷“轟”地劈下，淩霄子鐵翼一展把我拽到半空，雷光擦著他羽毛劃過，焦糊味瞬間彌漫。淩霄子臉黑得像鍋底：“本座的美容羽毛……小子，你欠我十瓶護發精油！”
    第三道雷緊隨而至，我慌得直掏褲兜，摸出張天機上次塞給我的符咒胡亂一甩：“天地銀行，冥府ifi——給爺扛住！”符咒藍火“呼啦”燒成個盾牌，雷光撞上瞬間，盾牌炸成漫天火星子，我整條胳膊麻得沒知覺，低頭一看——掌心符文竟蔓延到肘關節，黑氣凝成歸墟陣紋，像活物般蠕動。
    “臥槽！這玩意兒會傳染？！”我甩著手蹦躂，碧波仙子掙紮著起身，菌絲纏住我胳膊：“別動……符文在吞噬你的精氣……”
    帳篷外突然傳來賽博哪吒的吼聲：“海鮮喪屍又來了！還他媽帶升級的！”
    我抄起工裝扳手妹遞來的鐵棍衝出去，隻見雨幕中黑壓壓一片——這回不是魚蝦，而是一群長著八條人腿的扇貝，貝殼一張一合噴著墨汁，墨汁落地竟凝成通天教主的全息臉，齊聲陰笑：“本座的海鮮刺身……新鮮著呢！”
    “刺你姥姥！”我掄棍砸碎一隻扇貝，墨汁糊了一臉，通天教主的臉在眼前晃悠：“王大柱，你的手……很適合醃成醬肘子啊……”
    “醃你妹！”我甩出堂口令牌，黃爺的直播杆變形成金鐧，一棍子掃飛三隻扇貝；灰爺鼠尾卷住黑水晶鑰匙當流星錘，“咣咣”猛砸；黑爺的酸菜壇子噴出綠霧，扇貝沾到霧汁，貝殼裏竟長出酸菜葉子，原地跳起廣場舞。
    柳爺蛇尾橫掃，毒霧腐蝕出一條路：“往高處撤！”
    眾人剛退到礁石堆，海麵突然隆起個山包，一隻卡車大小的蛤蜊破浪而出，殼內黏糊糊的肉壁上嵌著張人臉——竟是碧波仙子！
    “碧波仙子克隆體？！”我頭皮發麻。克隆碧波睜開眼，瞳孔泛著歸墟黑光，抬手一揮，海浪凝成無數水箭射來。真碧波咬牙甩出菌絲抵擋，兩股力量相撞炸出漫天水霧。
    鐵判官機械臂彈出個冷笑話彈窗：“為什麽蛤蜊愛克隆？因為……噗嗤……通天教主是個複製粘貼狂魔啊！”
    “狂你個頭！”淩霄子鐵翼變形成螺旋刀，俯衝劈向蛤蜊殼，刀刃“滋啦”迸出火星，殼上隻留道白印。克隆碧波冷笑一聲，肉壁中伸出無數觸須纏住淩霄子，觸須頂端裂開嘴，齊聲念著：“美容秘方……交出來……”
    “交你大爺！”白爺虎爪煞氣凝成巨斧，一斧子砍斷觸須。克隆碧波嘶吼著噴出黑水，黑水落地腐蝕出縷縷青煙。我胳膊上的符文突然劇痛，黑氣暴漲成鎖鏈捆住克隆碧波，她尖叫著融化成一灘黑泥，泥中浮出片龜甲碎片，刻著【歸墟之門，血債血償】。
    “這龜甲……和之前的不一樣！”碧波仙子菌絲卷起碎片，龍鱗青光掃過，碎片突然投射出幻象——歸墟深淵中，無數碧波克隆體泡在黑水池裏，胸口刻著龍鱗編號。
    我胳膊上的黑氣趁機鑽入血管，疼得我跪倒在地：“這符文……在吸老子命！”
    燭九陰的光陰鎖鏈“嘩啦”纏住我胳膊：“急啥……死不了……”鎖鏈青光與黑氣對衝，發出烙鐵般的“滋滋”聲。突然，他鎖鏈“哢嚓”裂開條縫，青光驟減，黑氣反撲得更凶。
    “草！時間法則要崩！”我渾身冷汗直冒。玄龜翁不知何時醒了，慢悠悠道：“三日後……雷劈……歸墟……”說完又秒睡。
    “還劈？！老子又不是避雷針！”我吼得嗓子冒煙。
    克隆碧波的殘骸突然蠕動，凝成通天教主虛影：“多謝你的符文能量……歸墟之門，快開了……”虛影消散前，朝我胳膊吹了口黑氣，符文瞬間蔓延到肩膀。
    “大柱！砍胳膊！”張天機甩出符咒要貼我肩膀。
    我蹦起來躲開：“砍個屁！老子還要靠這手擼串呢！”
    胡九娘九尾燃起狐火，逼退黑氣：“用我的狐火暫時封住符文！”
    火光灼燒下，黑氣暫時縮回肘部，但我整條胳膊已布滿蛛網般的裂痕，稍一用力就滲血。
    鐵判官掃描後總結：“宿主存活率……68……建議提前……噗嗤……寫遺書……”
    “寫你大爺！”我一腳踹飛他的吸塵器，“黃爺！直播標題改了——《主播の臨終關懷，火箭刷滿原地複活》！”
    彈幕狂刷：“主播，歸墟陰間直播間號多少？！”
    暴雨漸歇，眾人癱在礁石上喘氣。碧波仙子盯著龜甲碎片，龍鱗忽明忽暗：“教主在用我的血……批量生產克隆體……”
    燭九陰摸著鎖鏈裂縫，難得嚴肅：“歸墟的時間流速……不對勁。”
    我低頭看胳膊上的符文，黑氣在皮下緩緩蠕動，像在等待下一個雷劈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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