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川黑水黏得像熬糊了的芝麻糊，骨舟在浪頭裏“嘎吱嘎吱”晃悠，船槳上刻的時間符文忽明忽暗，活像接觸不良的ed燈。擺渡人撐著船，慘白的臉皮耷拉著，蛇尾盤在船頭，陰惻惻地衝黑爺咧嘴：“活人過冥川，要麽交記憶，要麽交命。”
    黑爺抱著酸菜壇子蹲在船尾，綠霧從壇口“滋滋”往外冒，熏得灰爺的煞氣瓜子袋直打噴嚏：“老黑！你這酸菜是泡了十年臭襪子吧？！”
    “臭？”黑爺熊掌一拍壇子，綠霧凝成個中指懟到擺渡人鼻尖前，“這可是東北老窖酸菜，專治各種不服！”說著掀開壇蓋，一股陳年腳臭味瞬間炸開，彈幕當場瘋癲：“生化武器！”“主播快戴防毒麵具！”
    擺渡人蛇瞳一縮，骨舟突然“哢嚓”裂開十幾道縫，白骨手“唰唰”探出抓向黑爺。黑爺不慌不忙，壇子一傾，綠霧“嘩啦”澆在船板上，白骨手瞬間腐蝕成渣，船底“滋啦”露出個冒著青煙的大洞。碧波仙子龍血凝成水刃抵住擺渡人咽喉：“再動，請你喝龍血醒酒湯。”
    “別……別衝動！”擺渡人僵著脖子，船槳“當啷”掉進黑水。黑爺趁機把壇子往船板上一墩，綠霧“嘶嘶”腐蝕掉表麵黑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青金龍紋。陣眼處插著根斷裂的龍角，角尖刻著“債”字，碧波仙子瞳孔驟縮：“我的……前世遺骸？”
    “遺骸？”黃爺的直播杆“嗖”地懟到龍角前，“家人們！上古龍角出土現場！刷火箭抽同款！”彈幕狂刷：“主播舔一口！”“求包郵！”
    “包你二舅！”我一把拽回直播杆，黑龍紋路突然暴走，胳膊“唰”地龍化，不受控地抓向龍角。碧波仙子龍血凝成水鏈纏住我手腕：“大柱！別碰！”可龍爪已經攥住龍角，角身“嗡”地共鳴，冥川黑水瞬間沸騰，浪頭裏浮出無數半透明的龍魂殘影，齊聲嘶吼：“血債……血償……”
    “償你大爺！”黑爺掄起酸菜壇子砸向陣眼，“老子最煩催債的！”壇子綠霧噴濺，龍角“哢嚓”裂開一道縫，債契蠕蟲從裂縫裏鑽出，直奔灰爺的瓜子袋。灰爺鼠尾卷著袋子狂竄：“爺的命根子！休想！”
    淩霄子鐵翼變形成捕蟲網俯衝：“本座的美容院會員卡還沒討回來！”結果蟲群“噗噗”炸成黑煙，凝成債靈尊主的虛影，陰笑道：“利息……該收了……”虛影指尖一彈，冥川突然掀起百丈高的黑浪，浪頭裏伸出密密麻麻的債契觸手，每根觸手都粘著張人臉，哭嚎著“還債”。
    張天機甩出符咒貼滿骨舟：“天地銀行，冥府ifi——給爺封了這破高利貸！”金符炸成電網，觸手被電得焦黑蜷縮。鐵判官機械眼狂閃：“檢測到……非法金融活動……建議……”他電子音突然變調，“建議……噗嗤……講個網貸冷笑話……”
    “笑你妹！”ifi狐仙十指彈出電磁網罩住虛影，“罵街信號滿格！給爺死！”祖安彈幕混著狐火把虛影轟成馬賽克。碧波趁機龍血凝成水鑽，一把拔出龍角斷肢。角身離陣的刹那，整條冥川“轟隆”震顫，深淵底部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
    擺渡人突然癲狂大笑，蛇尾絞住黑爺的酸菜壇子：“歸墟特產……酸菜腦花湯！”他脊椎“哢嚓”裂開，一節節龍族殘骨拚接成的脊柱暴露在綠霧中，碧波仙子臉色煞白：“那是……我族殉葬者的骨頭……”
    “殉葬？”燭九陰的光陰鎖鏈懶洋洋纏住骨舟，“急啥……讓債主先記賬……”鎖鏈銀光一閃，時空流速驟緩。蒼狼王的幽冥狼群趁機撕咬擺渡人脊柱，綠瞳泛紅：“加班費……老子自己啃！”
    賽博哪吒三頭六臂加載出虛空炮：“爺送你個骨灰拌飯！”炮光裹著黑龍能量轟中擺渡人，他慘叫著墜入深淵，臨消失前甩出一塊刻著“九幽鬼市·債靈堂”的腰牌。碧波接住腰牌，龍血滲入紋路，牌麵浮現她前世被鎖鏈貫穿的幻象。
    玄龜翁在鼾聲中嘟囔：“三天後……鬼市收屍……”龜殼“嗡”地裂開，露出底下用煞氣瓜子殼拚成的“債”字。灰爺撲過去摳瓜子殼：“爺的遺產！誰準你們動的？！”
    胡九娘九尾卷住碧波仙子：“這債，咱們燒了幹淨！”狐火剛燃起，龍角突然射出血光擊散火焰。琉璃仙一劍劈開血光，毒舌道：“燒了？你當烤串呢？”劍氣劃過冥川，黑霧中竟透出九幽鬼市的牌樓輪廓，門楣上掛滿白骨算盤。
    無相鬼醫的藥箱裏爬出時間蠱蟲，一口咬住龍角：“截肢手術，收費一根狼牙！”蒼狼王獠牙暴長：“老子牙縫裏還卡著你的棺材板！”
    冥川黑水漸漸平息，骨舟殘骸漂向深淵。碧波仙子攥緊龍角，青金血光與黑霧交織：“這筆債……我要親手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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