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的天空飄著一股酸菜混著債契紙錢的怪味，黑爺蹲在“血玲瓏當鋪”門口，熊爪摩挲著酸菜壇子的豁口，綠霧從壇口“滋啦”往外冒：“這壇子掄了三天，酸菜都掄成酸菜水了……胭脂虎這娘們咋還不開門？”
    “開門？你當她是村口小賣部老板娘啊？”灰爺縮在牆角抖著鼠須，爪子捏著半顆算盤珠，“錢串子那貔貅精的算盤珠還差一顆，集齊了能召喚神龍不？”
    “召喚神龍？老子看你是召喚高利貸！”碧波仙子一腳踹開撲來的債靈傀儡，手腕上的“血當鋪”紋身泛著幽光，龍血匕首“嗡”地凍住半條街的紙錢，“黑老憨，你這酸菜壇子要是能換回賬本，老娘給你醃十年酸菜！”
    “十年？老子要現結！”黑爺掄起壇子砸向當鋪門板，綠霧“滋啦”腐蝕掉門上的“血玲瓏”招牌。門內傳來胭脂虎的媚笑：“哪來的酸菜味？莫不是給老娘送開胃菜？”
    虎妖扭著腰肢推門而出，裙擺下的賬本一角若隱若現。灰爺的鼠須一顫：“完犢子，這娘們一笑準沒好事！”
    “好事？老娘這兒隻有買賣——”胭脂虎指尖勾了勾，賬本“嘩啦”翻頁，“小妹妹，你的龍魂可是‘血玲瓏’的鎮店之寶，贖金嘛……得加錢。”
    “加錢？老子教你什麽叫東北式砍價！”黑爺熊掌一拍，酸菜壇子“當啷”砸在櫃台上，綠霧凝成酸菜魚形狀張著獠牙，“一壇酸菜換賬本，不換就掀了你的鋪子！”
    “掀鋪子？你這壇子連利息的零頭都不夠！”胭脂虎冷笑一聲，賬本紙頁突然飛旋如刀，割向黑爺的熊爪。綠霧“滋啦”腐蝕掉紙刀，酸菜魚一口咬住賬本：“東北酸菜，專治花裏胡哨！”
    趁亂，灰爺的鼠尾卷著煞氣瓜子溜到櫃台後，綠豆眼放光：“賬本……爺的養老錢就靠你了！”爪子剛摸到賬本邊緣，錢串子的肥臉突然從天花板垂下：“利息按秒算～鼠崽子，你打算典當哪條尾巴？”
    “當你妹！老子這是戰略回收！”灰爺甩出煞氣瓜子砸向貔貅精，瓜子殼上的通行碼“唰”地凝成光刃。錢串子“哎呦”一聲，肚皮上的算盤珠彈出一顆擋刀：“九幽硬通貨？嘿嘿，這利息得翻倍收……”
    “翻倍？老子讓你翻跟頭！”黃爺的直播杆從斜刺裏捅出，杆頭貼著“全網最騷鼠仙”的符咒，直戳錢串子鼻孔。貔貅精噴嚏連天，算盤珠“嘩啦啦”散了一地：“阿嚏！你這鼠輩不講武德！”
    混亂中，碧波仙子閃身掠到賬本前，龍血匕首“嗡”地刺向紙頁：“以血破契，給老娘燒！”青金血光觸到賬本的刹那，紙頁突然扭曲成漩渦，蝕時夫人的半蛇身影鑽出：“小碧波……你的憤怒真美味……”
    “美味？老子讓你嚐嚐東北毒液刺身！”柳爺蛇尾一抖，墨綠毒液潑向蛇妖。毒霧觸到時間漩渦的刹那，反向侵蝕出“禁止偷窺”的熒光標語，蝕時夫人斷尾慘叫，殘尾落地化作玄龜翁的鼾聲錄音：“呼……三天後……客棧開門……呼……”
    “開門？老子先給它焊死！”我一腳踹飛債靈傀儡，胳膊上的黑龍紋路“滋啦”暴走，龍爪虛影撕向賬本。賬本卻“唰”地飛入胭脂虎手中，虎妖媚笑：“小妹妹，你的魂魄早就是抵押品啦～”
    “抵你二舅！蒲公英炸彈，啟動！”白爺頂著光禿禿的虎頭，爪尖“哢嚓”掐斷最後一根虎毛。熒光綠霧凝成光球砸向胭脂虎，“老子的毛，專治黑心老板娘！”
    光球“轟”地炸碎櫃台，賬本紙頁如雪片紛飛。碧波仙子淩空抓過一頁，瞳孔驟縮：“魂魄典當記錄……果然有篡改！”
    “篡改？這叫資源優化配置～”胭脂虎裙擺一甩，血光凝成巨網罩向碧波仙子，“小妹妹，你的胳膊……我也預訂了！”
    “預訂？老娘讓你變斷爪虎！”胡九娘九尾齊甩，狐火凝成巨型剪刀“哢嚓”剪向虎爪。胭脂虎尖叫一聲縮回虛空，賬本殘頁卻黏在碧波仙子手腕的紋身上，血光驟然暴漲。
    “血當鋪的烙印……在吸收賬本？！”碧波仙子踉蹌一步，血管凸起如蚯蚓蠕動。玄龜翁的鼾聲突然拔高，龜殼碎片“嗡”地拚出新預言：【陰陽客棧，子時開張，生死簿現】。
    “現你大爺！先保住老子的酸菜壇子！”黑爺掄起壇子砸向虛空裂縫，綠霧“滋啦”腐蝕出血窟窿。窟窿中浮出篡命師的虛影：“改命費……現在交，還是下輩子交？”
    “交你妹！老子命硬，閻王都不敢收！”賽博哪吒的機械臂“哢嚓”變形，黑龍能量注入虛空炮，“小爺送你見賽博物價局！”一炮轟出，篡命師的虛影炸成像素煙花，煙花中殘留“陰陽客棧·子時”的血字。
    “子時？老子還沒吃晚飯呢！”灰爺鼠尾卷著賬本殘頁溜向牆角，“戰略撤退！戰略撤退！”
    “撤個屁！時間還多——”燭九陰癱在龜殼上打哈欠，光陰鎖鏈懶洋洋纏住所有人，“讓篡命師先加班，咱們摸魚唄……”鎖鏈一扯，眾人“唰”地瞬移到鬼市邊緣，眼前赫然是一座懸浮客棧的虛影，簷角燈籠上的“陰陽”二字滴著血，門縫裏滲出萬千冤魂的哀嚎。
    碧波仙子盯著手腕——紋身已徹底碎裂，一縷純淨的龍魂從裂縫中鑽出，融入她的眉心。玄龜翁的鼾聲如雷炸響，龜殼碎片拚出最後一條線索：“血當鋪賬本，藏於客棧西廂，第三塊磚。”
    “完犢子……這債是賴不掉了。”我捂著黑龍化的胳膊，債靈尊主的咆哮從深淵傳來：“生死簿……才是真正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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