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驚破真相,立誓報血仇(3)(立誓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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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煜傾走上前來,我奪過杜若嬤嬤手中的荷包,跪在煜傾麵前,將荷包舉過頭頂,涕淚俱下,哽咽道:“請郎君替婉蓮和晟兒做主!”

    “怎麽了?”煜傾疑惑地接過荷包,看了看沒什麽覺得有特別的地方,而後將其打來,不解問,“這是什麽?”

    見我隻是不停地哀聲哭泣,煜傾又將目光轉向了其他人。

    “回皇上的話,這荷包是今日我等收拾小皇子的遺物時發現的,就藏於小皇子的枕中”杜若嬤嬤說著,又將其中藍色粉末的用途與危害解解予煜傾聽。

    煜傾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一手握拳,另一隻手緊緊抓著荷包,恨聲道:“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竟然敢害朕的晟兒!”

    我泣不成聲:“晟兒已去無可挽回,而今婉蓮隻求郎君能嚴懲這幕後之人,為晟兒討回公道,以慰晟兒在天之靈。”

    “婉蓮你先起來。”煜傾親手將我扶起來,哀憐道,“你同晟兒受了那麽多苦,且不論朕身為皇上,就以一個父親之名,我也不能讓自己的孩子白白枉死!婉蓮你放心,這個荷包的來路我一定會命人查下去,不找到真凶絕不罷手!”

    我低泣道:“那婉蓮就先替晟兒謝過郎君了。”

    “我們是夫妻,言什麽謝?”煜傾慨歎著,把我擁入懷中,拍著我的背道,“何況晟兒是我們的唯一,就算我們今後我們會有再多的孩子,也沒有誰能取代晟兒在我們心中的地位!”

    當他說完這句話,我再一次淚流滿麵。

    之後煜傾又陪了我好久,直至日影西斜才離去。

    望著煜傾緩緩離去的背影,我轉身回了內殿,轉眼見桌上還擺著碗清粥和幾盤小菜,不過早已涼透了。我卻顧不得那麽多了,直接端起了碗就喝了起來。

    清吟見狀忙止住我:“哎呀娘娘那粥已經涼了,喝了仔細要壞肚子的!還是讓奴婢去為娘娘熱一熱先吧!”

    我搖搖頭表示無礙,仰頭繼續將剩下的半碗粥喝完。

    從那日以後,我不再拒絕清吟尚香她們送來的食物與湯藥。我不能再混混沌沌地自暴自棄下去了,晟兒的大仇還未報,我可不能就此倒下。皇後也好,後宮其他的妃嬪也罷,無論是誰,我都要她血債血還。所以我要快些好起來,為晟兒報仇,而不是傻傻地讓親者痛仇者快。

    盡管我還是時常聽見晟兒的哭聲與笑聲遊蕩於半空中,看見他的身影時隱時現,但我已能辨認那些都是我的幻覺。不過,幻覺也好,就當是我對晟兒思念的最後一點慰藉吧。

    這一天,煜傾來看我時,整張臉都是黑的,陰沉沉如烏雲壓頂,還未待我問出聲,便見他怒袖一甩,咬牙道,“那個荷包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竟然是那皇後搞的鬼!”

    我聽完此句不但未有吃驚,反倒似提前預知般分外平靜,還撫著煜傾胸前替他將氣理順:“這可怎麽說?”

    “那荷包的表麵隻是普通的素綾,但上邊的繡花卻是用五色絲繡就的。五色絲色澤明豔鮮亮,絲質細而有韌性,但染法和工藝極其複雜,因而極是名貴稀少,今隻用於帝後的服飾中,其他嬪妃宮中都是沒有的。”煜傾冷厲笑道,“所以,除了皇後,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會以此物來害晟兒!”

    我聽著他把話說完,低下頭,等了許久未聽他再說話,遲疑問:“那郎君決定如何處置皇後?”

    煜傾突然神情閃爍著,吞吞吐吐才道:“我已經已經將她將她禁足於鳳儀宮,永不永不複出了。”

    “禁足於鳳儀宮?”我瞪大的眼睛裏寫的全是不可置信,“難道晟兒的死,隻配讓幕後的凶手禁足於鳳儀宮那麽簡單嗎?。”

    “婉蓮,這也隻是我的無奈之舉”煜傾歎了口氣道,“你也應該知道,李相李彥雲在朝中的勢力有多大,而皇後又是李彥雲的嫡出獨女,掌上明珠,我怕若是依律處置了皇後,這就不單單是後宮的事了,說不定還會引發朝廷的震動,而朝廷亂,則國亦亂。”

    聽完他說的話,我猛地推開了他,轉身怒踏了數步,惱怨道,“所以郎君就忍心讓我們的晟兒白白枉死?”

    “我不是這個意思”煜傾連忙追過來,從我後麵拉住我,“隻是目前如果公開問罪於皇後,並將皇後正法,實在不宜朝廷的穩定”

    “那我們的晟兒呢?”我打開他的手,恨聲道,“婉蓮知道,郎君您是皇上,萬事都以國事為重,但郎君也別忘了自己也是晟兒的父親啊!郎君應該不會忘記,晟兒生前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最後還如此枉死!你作為一個父親,一個禁足令就相當於將罪魁禍首處置,你於心可安,於恨何解?”

    “可是這”煜傾皺著眉,我看得出他左右為難。

    不過我已無心再與他言語爭辯,便直接下了逐客令:“郎君放心,婉蓮能明白郎君的顧慮,隻是婉蓮身為一個母親看見自己的孩子被害死,而幕後黑手卻逍遙法外,心底實難安穩。既然郎君現今如此決策,婉蓮亦無話可說,隻是婉蓮為晟兒的死實是感到大為不平!好了,婉蓮累了,郎君請便吧!”

    “婉蓮”煜傾還想說些什麽,卻突然噎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終是頹然垂袖,轉身離去。

    聽著煜傾漸遠的腳步聲,一叢業火自我心底緩緩燃起,我握緊了雙拳,直至指甲嵌入掌心,愈嵌愈深,愈嵌愈深

    在晟兒出殯的前一天,我在清吟的攙扶下來到了晟兒的靈堂前。香煙彌漫,縞素飄蕩,偌大的靈堂中極是空寂,隻有一旁跪著兩個身著喪服的宮女正在燒著紙錢。

    我借著燭火點燃一炷香,在晟兒的靈前跪下,拜過三拜後將香插進香爐,淚水再次順著臉頰淌下。不過這次我沒有讓眼淚長流,而是很快地擦幹了眼淚,仰起頭,直望著晟兒的靈牌。

    晟兒,我們此生母子緣淺,隻盼來世有緣再續不過,娘親一定不會讓你枉死的,娘親會為你複仇,那些害你的人,娘親一定要讓她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