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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默了，完全不知如何回答。良久，我隻輕輕道：“軒然，你願意幫我嗎？”

    “萬死不辭。”他依舊堅定道。

    暗淚落下，我幽幽道：“為什麽要這麽急著答應，你就不先問問是什麽事嗎？”

    尹軒然如許下誓言般道：“婉蓮，無論你想什麽，說什麽，做什麽，我都會竭盡一切幫助你，支持你，永不相問。”

    “如果我說……”我遲疑著，緩緩才道出口，“我要去找劉煜澤呢？”

    尹軒然的語氣中帶著吃驚：“難道你……”

    “對！”我肯定道，“如果這是現下唯一的出路……”

    “什麽時候？”軒然問。

    我隻答：“越快越好！”

    約摸一個時辰後，軒然又來到了長窗前，從窗縫塞進一幅簡化了的宮中地圖給我。

    軒然道：“每夜的子時恰好是侍衛們換崗的時候，到時候你就沿著我畫的路線走，就能避開眾侍衛到達章乾宮。你放心，我同時也會悄悄護你過去，萬一有什麽意外我會替你擋著。”

    隔著窗子，我淚如雨下：“軒然，謝謝你。”

    翌日晚間，電閃雷鳴，大雨滂沱。

    我褪下了一身朝服，換上了尚香悄悄從太後藏衣間裏偷來的正紅色勾勒寶相花紋寢衣，而後又摘下了頭頂的鳳冠，同時將發髻打散。

    “娘娘真要如此做？”清吟一邊為我梳理著秀發，一邊歎道，“一旦走上了這條路，隻怕今生都再難回頭了。”

    “可是除了這條路，難道我們還有其他路可走嗎？”我也跟著清吟歎息，“我已經沒有退路了，隻有步步向前。就算不為我自己，也是為了這裏所有人。”

    尚香小聲道：“外邊下著大雨呢！”

    我輕輕一笑：“就要下雨才更好！”

    終於等到了子時，我悄悄從半開的窗縫間擠出了身子，大雨傾盆而下，隻一瞬間就將我淋濕了個透徹。我回想著軒然畫給我的路線圖，按著他畫的路線拚了命似地疾奔。然而因為多日的水米未進，我隻跑了不到一半路程，便已覺頭暈目眩四肢乏力，險些就要昏厥過去。

    我扶著身側的宮牆喘息著，忽然聽見有人喊：“什麽人！”

    我悚然一驚，心想著是不是被發現了，還未完全反應過來時，已被身後的一雙手拉進了兩堵牆的夾角間。我抬眼一看，那人竟然就是劉煜澤！

    就在我差點驚呼出聲之際，劉煜澤捂住我的嘴示意我噤聲，然後走了出去，那列侍衛疾奔過來見是劉煜澤，嚇得紛紛行禮。

    為首的一人戰戰兢兢道：“我等不知是皇上駕臨，有所觸犯，請皇上恕罪。”

    劉煜澤反而淡然笑道：“作為皇宮守衛，有這一分敏銳是必須的，理應有賞！朕就將讓你們的官品各晉一級，再每人各賞白銀二十兩！”

    眾人紛紛喜答：“謝皇上。”

    聽著侍衛們離開的腳步聲，我不但未舒口氣，心反而隨著另一個緩緩接近我的腳步聲，撲通撲通地跳得更厲害了。

    陡然一個恍惚，我一陣頭暈目眩，就在意識被抽離的最後瞬間，我隻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懷抱，陌生，卻又似乎有些熟悉。

    “難道隻有這樣，才能讓你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