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詭異世界—藍星篇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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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墨甩出鎮魔司水符,符咒卻在半空自燃成灰,“怎麽會...”。劇烈的頭痛突然襲來,世界天旋地轉。
    再睜眼時,晨光溫柔地灑在村口大槐樹上,嗩呐聲再次歡快響起,村民們身著嶄新喜服從他身邊走過,昨日的婚宴仍在繼續,仿佛那場血腥屠殺從未發生。
    林墨攥緊掌心發燙的鎮魔司令牌,望著重新出現的迎親隊伍,後槽牙咬得有點發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難道涉及到了時間循環之事,這估計隻能讓傅首長來處理才行啊。
    化神返虛的修為在此地毫無用處,而這完美表象下的殘酷真相,以及循環往複的死亡,讓他第一次感到徹骨的寒意與無力。
    當嗩呐聲第二次在晨光中響起,林墨頓時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奈。
    他望著重新變得熱鬧的村莊,鎮魔劍在腰間嗡嗡作響,仿佛也在為昨夜的慘劇鳴不平。這一次,他不再猶豫,徑直朝著新郎家走去。
    青磚瓦房外,兩名黑衣大嬸正靠著門框閑聊,腰間短刀泛著寒光。林墨深吸一口氣,運轉體內靈氣,施展出鎮魔司秘傳的“隱蹤訣”。隨著淡金色光芒一閃,他的身形漸漸變得透明,如同融入了空氣中。
    躡手躡腳穿過庭院,林墨透過窗紙的破洞向內望去。吳小美被粗麻繩緊緊捆在木椅上,嘴裏塞著破布,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身上的嫁衣已經沾滿汙漬,脖頸處有道明顯的勒痕。
    林墨將手掌貼在窗欞上,指尖凝出一縷縷靈氣絲線。“定身咒!”他低聲念訣,兩道金光射向門外的大嬸。兩人頓時僵在原地,臉上還保持著聊天時的表情。
    推窗而入的瞬間,吳小美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林墨連忙比出噤聲的手勢,快速割斷她身上的繩索。“別怕,我是公安局出來辦案的人。”他扯下床上的被單,裹住吳小美的身體,“我們得趕緊離開。”
    兩人小心翼翼地繞過定住的大嬸,貼著牆壁向村口移動。林墨的隱身術並不完美,每走幾步,空氣中就會泛起輕微的漣漪。好在村民們都在為婚禮忙碌,並未注意到異常。
    然而,當他們走到村口時,一股無形的力量攔住了去路。林墨明白,帶著新娘也不能走出去。他試著從東西南三個方向突圍,卻每次都被彈回來。化神返虛的修為在此刻仿佛成了笑話。
    “北麵的山...”吳小美突然開口,聲音還帶著顫抖,“我被帶來時,聽他們說後山有個禁地...”
    兩人沿著村後的小路向山上走去。夜幕漸漸降臨,樹林裏傳來陣陣狼嚎。突然,吳小美被什麽東西絆倒,林墨施展了一個金光術,隻見腐葉下露出半截白骨,指骨還緊緊攥著褪色的紅頭繩。
    再往前走,山壁凹陷處密密麻麻堆滿骷髏,小到繈褓中的嬰孩,大到尚未成年的少女,胸骨處都插著生鏽的鐵簽。
    吳小美捂住嘴,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尖叫。林墨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握緊鎮魔劍,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洞穴在藤蔓的遮掩下若隱若現。踏入洞口的刹那,一股刺骨的寒意襲來。洞壁上布滿暗紅的痕跡,不知是血跡還是苔蘚。越往裏走,腐臭味越濃,林墨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突然,火把毫無征兆地熄滅。黑暗中,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音,還有若有若無的啜泣。林墨運功點亮掌心,光芒所及之處,一個半透明的身影正抱著嬰兒,緩緩轉過身來。
    林墨強壓下內心的恐懼,將鎮魔劍橫在身前,朗聲道:“在下鎮魔司林墨,並非此村之人,此番前來隻為查清真相!”
    話音未落,厲鬼周身纏繞的黑霧驟然翻湧,她懷中若隱若現的嬰屍發出尖細啼哭,洞頂垂下的黑發如毒蛇般嘶嘶遊動。
    “鎮魔司?” 厲鬼破碎的喉管漏出沙啞聲響,腐爛的麵容在幽光中忽明忽暗,“幾十年了... 終於有人願意來處理這邪惡之地了...”
    她枯骨嶙峋的手指劃過岩壁,堆積如山的骷髏突然發出嗚咽,縫隙間滲出暗紅液體,在地上蜿蜒成扭曲的 “冤” 字。
    洞頂垂下的黑發突然如潮水般匯聚,在空中拚湊出畫麵:二十年前的深夜,三輛破舊的麵包車駛入村莊。人販子踹開鏽跡斑斑的車門,將十幾個蒙著眼的年輕女人粗暴推搡下車。
    為首的疤臉男人叼著煙,與村長討價還價:“這批貨色好,城裏騙來的大學生,能賣高價!” 村長咧嘴一笑,金牙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隨手扔出裝滿鈔票的麻袋,“老規矩,按人頭分!”
    畫麵切換,祠堂內燭火搖曳。新被拐來的女子被鐵鏈鎖在柱子上,十幾個男人圍坐在八仙桌旁,用竹簽抽簽決定誰 “先享用”。
    反抗的女人被按在滾燙的灶台,烙鐵烙在胸口發出滋滋聲響;尖叫的女人被捂住口鼻,掙紮間打翻油燈,火苗瞬間吞噬她的長發。
    林墨攥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 牆角蜷縮著個五六歲的女孩,正驚恐地看著母親被拖走,而她的父親,正醉醺醺地往酒杯裏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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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聽話的,就活埋。” 厲鬼空洞的眼窩轉向洞壁,那裏浮現出更殘忍的場景:孕婦被綁在木樁上,接生婆麵無表情地等待她分娩。
    當女嬰啼哭響起,村民們哄笑著將嬰兒扔進沸騰的血潭。母親發瘋般掙脫繩索,卻被眾人用鋤頭敲碎膝蓋,生生按進埋著其他女屍的土坑。
    填土時,她的手還在地麵徒勞抓撓,指甲縫裏沾滿鮮血與泥土。
    畫麵再轉,田間地頭,戴著鐐銬的女人們在烈日下插秧。她們腳踝處的鐵鏈深深勒進皮肉,潰爛的傷口爬滿蛆蟲。
    稍有懈怠,監工的村民便揮起皮鞭抽打,鞭梢帶著倒刺,在她們背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痕。
    有個女人實在支撐不住暈倒在地,監工竟獰笑著放出惡犬,任由狗群撕咬她的身體,直到血肉模糊。
    最令人發指的,是村莊中心的 “共妻屋”。每到夜晚,這裏便會傳出女人的哭喊與男人的獰笑。被拐賣至此的婦女,淪為全村人的發泄工具。
    她們被剃光頭發,臉上烙著屈辱的印記,稍有反抗,就會被關進暗無天日的地窖,隻給少量餿飯維持生命。地窖的牆壁上,密密麻麻刻滿了絕望的劃痕和歪歪扭扭的 “救” 字。
    厲鬼突然劇烈晃動,懷中憑空出現半具焦黑的嬰屍,“第一個反抗的婦女。” 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悲憤,“而她生下女兒那晚,他們把孩子扔進了血潭。她咬掉了村長的耳朵,卻被綁在槐樹上,看著他們用滾燙的鐵鉗...”
    她胸口的傷口噴出大量黑霧,洞壁上的畫麵裏,她被剝下的人皮掛在村口示眾,下方還貼著告示:“反抗者,此下場!”
    吳小美早已泣不成聲,她透明的手掌顫抖著撫過岩壁上的血痕,“原來... 我不是第一個...” 洞穴深處傳來鎖鏈拖拽聲,血潭突然沸騰,無數慘白的手臂從猩紅水麵伸出,每隻手上都戴著沉重的鐐銬,指甲縫裏塞滿泥土 —— 那是被活埋的婦女在掙紮時留下的印記。
    林墨的鎮魔劍嗡嗡作響,劍身映出他通紅的雙眼。他終於明白,這座被稱為 “美麗” 的村莊,實則是人間煉獄。
    這裏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婦女和女嬰的血淚;這裏的每一個村民,都是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而那些人販子,更是將人命當作商品交易的惡魔。
    “所以你用時間鈴鐺,讓他們不斷重複這些罪行,再目睹自己的死亡?” 林墨聲音低沉。
    厲鬼冷笑一聲,手中的鈴鐺發出刺耳聲響,整個洞穴開始劇烈震動,“他們不配得到原諒!我要讓他們永生永世,都活在自己種下的惡果裏!”
    血潭翻湧的猩紅浪潮中,厲鬼周身黑霧凝成實質,懷中的嬰屍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發出尖細的啼哭。
    林墨握著鎮魔劍的手滲出冷汗,這啼哭裏裹挾著千百道絕望的嘶吼,竟震得他靈台生疼。“時間循環不過是最輕的懲罰。”
    厲鬼空洞的眼窩轉向吳小美逐漸透明的身軀,“那天你被鐵鉗貫穿胸口時,我剛吞噬完第三十七個怨靈。”
    岩壁上突然浮現出扭曲的畫麵:吳小美被吊在婚房梁上,鐵鏈深深勒進腳踝,村長獰笑著舉起燒紅的烙鐵。厲鬼的虛影撞碎窗欞撲來,卻在觸及她衣角的瞬間被村民們的符咒擊退。
    “他們用摻了黑狗血的糯米困住我。” 厲鬼的聲音混著牙齒碎裂的聲響,“等我衝破封印,隻來得及接住你消散前的一縷殘魂。”
    吳小美踉蹌著後退,透明的手掌穿過岩壁上堆積的骷髏。她突然捂住胸口,那裏浮現出與記憶中如出一轍的焦黑傷口:“所以那些疼痛... 都是真的?”
    林墨想要攙扶,卻發現自己的手臂同樣穿透了她的身體。血潭中伸出無數慘白手臂,每隻手都攥著褪色的紅頭繩 —— 那是被活埋的女子最後的遺物。
    “你現在是介於魂魄與執念之間的存在。” 厲鬼揮動鈴鐺,符文在表麵流轉如血,洞穴頂部垂下的黑發突然聚成漩渦,映出吳小美屍體被拋入血潭的畫麵,“一旦離開循環,支撐你存在的怨氣便會消散。”
    她懷中的嬰屍突然分裂成數十個虛影,每個虛影都帶著不同孩童的麵容,“就像我的孩子,由三百六十五個夭折的鬼嬰融合而成。”
    林墨的瞳孔驟縮。他終於看清厲鬼周身纏繞的黑霧裏,重疊著數百張女子的臉 —— 有被剜去雙眼的繡娘,有喉嚨插著竹簽的孕婦,還有嘴角殘留著奶漬的女嬰。
    “靈氣複蘇喚醒了時間鈴鐺,我們的怨氣與法器共鳴。” 厲鬼的聲音忽而變得尖銳,岩壁上的骷髏同時發出哀嚎,“我吞噬了所有怨靈,背負著她們的痛苦和仇恨,才修成鬼仙之體!”
    洞外突然傳來熟悉的嗩呐聲,新一輪婚禮即將開始。吳小美望著自己逐漸透明的手指,淚水混著黑氣滾落:“原來我早就沒了...”
    洞穴中血潭翻湧,林墨握緊鎮魔劍直視厲鬼:“如何離開這裏,回到原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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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鬼懷中嬰屍發出尖嘯,她抬手拋出一枚泛著幽光的硬幣,符文在幣麵若隱若現。“此幣名為溯影,” 她沙啞的聲音混著鐵鏈拖拽聲,“握緊它逆時針旋轉三圈,心中默念‘破妄’。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林墨接住硬幣,金屬表麵傳來刺骨寒意。他攥著那枚泛著幽光的硬幣,硬幣邊緣刻滿細密的符文,每一道紋路都在吸收著他掌心的溫度。
    厲鬼最後的話語在耳畔回響:“握緊它,心中默念‘破妄’。” 他深吸一口氣,將硬幣高高拋起。刹那間,硬幣迸發刺目白光,裹挾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洞穴之中。
    當光芒散去,林墨踉蹌著跌出濃霧。耳邊驟然響起熟悉的驚呼聲,蘇晴的平板電腦 “啪嗒” 掉在地上,老周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阿離的傀儡齊齊擺出防禦姿態,大壯更是直接舉起玄鐵重錘。
    “隊長!你去哪了?我們找了你整整十二個小時!” 蘇晴衝上前,金絲眼鏡後的眼睛布滿血絲。
    林墨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他的目光掃過隊員們疲憊卻焦急的麵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我沒事,” 他聲音沉穩,“但我們發現了遠比想象中更嚴重的事情。” 他簡單安撫了情緒激動的隊員們,隨後帶領眾人火速趕往當地公安局。
    在公安局的會議室裏,林墨對著全息投影,將村莊的詭異循環、厲鬼的悲慘身世,以及吳小美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匯報給鎮魔司總部。
    投影那頭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片刻後,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我知道了,此事唯有傅斯年首長能處理。”
    話音剛落,會議室的空氣突然扭曲,一道身影緩緩浮現。來人穿著普通的白襯衫,嘴角掛著隨和的笑容,正是傅斯年的分身 —— 張益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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