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不好意思，你能告訴我，是從哪兒聽說，或者能說說是聽誰說的嗎？”
    林凡停下腳步，看向了那個八卦記者。
    女性，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大概常年出外勤，風吹日曬的皮膚有點黑，一雙眼睛挺亮的，一臉馬上吃到大瓜的興奮。
    而女記者也沒想到，林凡第一個會接她的話，在這種有數家官方媒體在場的場合她的問題雖然大家都關心，但卻是這最上不得台麵的。
    而且她所在的電台也不是國內大台，這會兒被這麽多人看著，女孩有點緊張，仗著性別優勢，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林導，這算是商業機密了，但我們也不敢肯定，所以想向您求證。”
    “那也抱歉了，這是我個人隱私，在對方做好準備前，我也沒有將自己隱私作為談資的打算。”
    林凡還想詐一詐這位，看看是誰嚼舌根，隻不過沒得逞。
    而他這麽一說，現場記者也明白他得意思，今天他不會回應這些緋聞八卦。
    導演不同於演員，是真不用看記者臉色的，就像馮小鋼，把記者當孫子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更別說林凡這種在好萊塢都能吃的開的導演。
    所以，也沒記者不開眼，接下來的提問全是圍繞這次威尼斯和金獅獎的。
    “能拿獎，我也感到很意外，還要感謝演員和劇組全員的付出。”
    “柏林嗎？歐洲三金，對我來說有點遙遠。但如果有機會，我想我會去試試。至於到時候是用外語片衝獎，還是用國語片，得看劇本。
    在我看來，一部電影最重要的就是劇本，拍電影其實就是講故事，導演的職責就是如何講好故事。”
    出口處，李翔已經帶著保鏢等在了那。；林凡環視一圈，見這些記者問來問去就那幾個問題後，便朝李翔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立刻帶著保鏢走上前，用身體隔開這些記者，將林凡圍在中間，護著他往外走。
    “林導，您能透露下，《小偷家族》在本次電影節的成交成績嗎？”
    這倒是問到了點子上。
    林凡停下腳步，湊向那個穿過人牆遞過來的話筒，爆出了個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的數字。
    “截止我離開，已經確定的成交額有2100萬美元，預計最終成績不低於2400萬美元。”
    丟下這句話，他在記者們或佩服或崇拜的目光下坐進了非凡影業的保姆車，揚長而去。
    “哥們兒，林導剛剛說多少來著？“
    有人似乎沒聽清，拉著身邊人詢問。
    “說是不少於2400萬美元！嘶~“
    開口的人倒抽了口涼氣，隨後看向身邊的另一個人：“兄弟，今天的匯率多少？“
    “這個我還真知道，我是我們台財經頻道的，今天缺人，才來支援下的。年初的時候漲到過8.07，現在7.95。“
    “那要是換成華夏幣，林導這電影光是版權就有~~~“
    還是剛才那個自稱財經頻道的，算數是真的快，一點不帶停的給出了報價：“1.908億。“
    “這哪是拍電影，簡直就是印鈔機啊！“
    保姆車上，李翔把玩了下老板的金獅獎杯，隨後表情有些無奈，笑道：“林導，您不該公布具體數字的，這有點招恨。”
    “這是為什麽？”
    “馮小鋼導演，張毅謀導演回國的時候，也被問了相同的問題，知道他們怎麽回的嗎？”
    “怎麽回？”
    “商業機密。不止內地的，港島的那兩位，也是差不多的回答。也就您和賈樟柯導演公開了實際的成交額。
    賈導的《三峽好人》賣了4000萬華夏幣，就成了眾矢之的，您這數字一報，接下來他們都該記恨您了。有點太紮眼了。”
    在李翔看來，一座金獅就已經出夠風頭了，實在沒必要再招仇恨的。
    林凡則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開口道：“不是紮眼，是眼饞吧。”
    李翔笑而不語，顯然是認可了林凡的調侃，可不就是羨慕嘛。
    車子一路疾馳，直接進了北電校園，校門口那數條巨型橫幅，就算不想看，都會撞入視野。
    有他的，也有賈樟柯的。
    比較有意思的是落款，表彰林凡的落款都是北電導演係，表彰賈樟柯的則署名北電文學係。
    林凡看著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兩家院係領導意思大概是，雖然他和賈樟柯都是北電的，但抱歉，誰培養的必須明確，決不讓別的係沾光。
    導演係裏，凡是在校，甚至是在京城的都來了。
    田撞撞和謝小晶站在最中間，看到走近的林凡，嚴肅刻板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田撞撞：這是自己徒弟。
    謝小晶：這是我招進學校的。
    “辛苦了，林凡。”
    “您客氣了，謝主任。謝主任，您看啥呢~”
    謝小晶翻了個白眼：“廢什麽話呢，獎杯呢？”
    不止是謝小晶，其他老師也差不多的表情。
    而林凡從雙肩包裏拿出獎杯後，瞬間就成了邊緣人事，所有老師都圍著那個獎杯，看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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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電的校史館裏也有金獅獎杯，還不止一個，畢竟張毅謀拿了兩次金獅。但那兩個都是複製品，還都隔著玻璃罩。
    林凡這個不但是真的，還能上手摸，這機會還真不是隨時有的。
    “老張，來給我和金獅獎杯合個照。嘖嘖，這可是我學生的金獅獎。”
    被喊老張的是導演係裏教＜數字與後期的老師＞，跟開口的這位十多年的交情了，說話也少了幾分的顧忌，當即笑罵道。
    “老朱，你這就有點不要臉了。林凡的老師，可是田撞撞。”
    罵歸罵，張老師還是拿起了相機，鏡頭轉了過去。
    朱老師一點也沒被調侃了的害臊，拿著獎杯擺著pos，當即反駁。
    “你這話可不對，林凡大一的時候還上過我的《視聽表達課》，他怎麽就不是我學生了。林凡，你自己說，是不是~”
    對方說的是事實，被點了名的林凡也隻有點頭的份。
    “嘿，點頭就好，過來站近點，老師跟你這新晉的金獅導演合個影。”
    林凡~~~
    除了自己的獎杯，就連他自己都成了合影道具。
    不過，校領導把他喊來，本來就是拍照留念的，先是導演係的老師，然後是校領導，最後是外係老師。
    整整花了1個多小時，林凡嘴角都有點笑抽筋了，才滿足了現場的合影要求。
    也就在他揉著臉恢複的時候，謝小晶拿著金獅獎杯走到了林凡身邊。
    “林凡，這獎杯你真打算送人？”
    林凡想都沒想，開口便答：“是啊~”
    “反正都要送人，那就送學校吧，至於給亦飛的，學校給你做個一比一的高仿。回頭，我親自去跟亦飛說。”
    林凡雙眼瞪大，下一刻伸手從謝小晶手上拿過獎杯：“謝主任，誰說我要給亦飛了。”
    謝小晶幾十歲的人了，比力氣自然比不過林凡。
    “你小子天天往表演係跑，當我們都是瞎子啊。”
    這話一出來，辦公室裏的老師都哄笑了起來，就連田撞撞也加入了其中。比成績他們是比不過這學生了，也隻能在這些事上調侃調侃這學生了。
    林凡再厚的臉皮也被他們看的麵色發紅，他幹脆也破罐子破摔了，邊將獎杯裝包，邊道。
    “謝主任，送人禮物哪有送仿品的，那多掉價。既然您都知道這東西後頭會給亦飛了，您就自己跟他要唄，隻要她同意，我沒意見。”
    “嘿，你小子。”
    謝小晶一時間還真沒找到反駁的話。但跟劉亦飛一個小姑娘要東西，和跟林凡要，壓根不是一回事兒。
    林凡也沒給這些老師再開口的機會，裝好獎杯已經一溜煙的跑了。
    等謝小晶反應過來，連他的車尾燈都沒見著，他隻能把槍口對準了田撞撞。
    “老田，你這學生··~~~”
    都沒等他把話說完，田撞撞一瞪眼：“我這學生怎麽了？反正我覺得我這學生挺好~有本事你也找一個更好的。”
    謝小晶~~~
    內心一個委屈的聲音響起：不帶這麽寒磣人的！能拿金獅的學生，是那麽好找的嘛。還找個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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