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蒹葭蒼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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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大家沒有分散尋找,而是五個人一起走,先是到達蓮花山頂,之後來到聖水寺內,再到寺外的蓮花湖,人們邊走邊談。
正月裏天黑的很早,夜色籠罩在所有人的心中。
腳下是蓮花湖邊的薄冰,以及整個冬天都沒有下雪而凍得龜裂的泥土,還有幾叢雜亂無章的蘆葦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一瓶老白幹酒在每個人的手中來回傳遞,五十二度的烈性白酒讓每個人的胸口窩都保持著一絲暖意,話題也是漫無目的的亂侃。
最後大家坐在人工湖的涼亭裏,聽王大爺講故事。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多了。天上月朗星稀,地上人跡罕至,隻有這五個人在不時的低語。
二歪的情緒是最低落的,他無精打采的斜靠在長椅的背上,時不時的向四下裏張望。
夜,無邊的寂靜,遠處的萬家燈火,像天上的星星,眨著疲倦的眼睛。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忽然,寂靜的夜裏傳來一陣縹緲的歌聲。
人們不禁驚奇的四處張望起來,然而,除了無邊的黑暗,什麽也沒有看到。
二橫歎了口氣,說道:“這大冷的夜裏,是誰有如此雅興在這裏唱歌啊?”
“一定是幻覺,要不咋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呢?”二梆子不相信地說道。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王大爺嘴裏還在不斷的重複剛才聽到的歌聲,若有所思。
大家就問王大爺,這歌聲是什麽意思啊?
王大爺就說這是《詩經》裏麵的句子,意思是那生長在河邊的茂密蘆葦,顏色蒼青,那晶瑩透亮的露水珠已凝結成白刷刷的濃霜……
“可是這和蓮花聖露有什麽關係?”二歪有些著急的問道。
王大爺不語,口中依舊念叨著:“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忽然,那縹緲的歌聲再次響起。這一次,人們都精神集中,目不轉睛的盯著歌聲傳來的方向。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歌聲忽遠忽近,時高時低,像在天邊,又像近在咫尺。
“快看那裏,好像有個人影!”
二橫是人群裏眼睛最好使的,他驚訝的叫道。
大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蒼茫的夜色裏,果然隱隱約約的看到一襲白影,在遠處飄忽不定。
那影子好像是一個俏麗的女子,白衣勝雪,長發齊腰,淩波微步,裙帶飄飄,就像飛舞的一支風箏。
人們不覺得有些害怕起來,這到底是人還是鬼啊?
因為大家白天都已經看到,蓮花湖的對麵不遠處,就是一家醫院的太平間,估計那裏一定會停放著不少的屍體。
王大爺此時,卻是出奇的鎮定,他說:“大家都不要害怕,咱們先跟著那白影,看看究竟,我總覺得這裏麵會有什麽玄機……”
大家誰也不敢言語了,半信半疑的,壯著膽子,跟著王大爺一起追蹤那個白衣影子。
隻見那個白衣影子,似乎在有意的等著他們,他們走的慢,她也慢下來,他們走得快,她也走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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