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機坪有動靜！”靳雷突然指向窗外，瞳孔因震驚而收縮。
    “看！那架直升機的編號...是陳遠山失蹤那天的那架！”
    何夢龍看著窗外緩緩降落的直升機，艙門打開的瞬間，他聽見自己胸腔裏的齒輪發出前所未有的轟鳴。
    當看清走下直升機的人影時，銀飾盒突然從手中滑落，在地麵砸出清脆的響聲——
    那是穿著000號製服的陳遠山，胸口的傷口還在滲血，卻對著他們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停屍房的冷光燈突然熄滅，黑暗中，穆鋒摸到了衣兜裏的齒輪碎片，上麵的刻字不知何時補全了：
    第18次輪回，何夢龍的呼吸，將決定齒輪是繼續轉動，還是……
    旋翼切割空氣的尖嘯尚未消散，陳遠山的直升機已在749局停機坪砸出一圈龜裂的蛛網紋。
    何夢龍握著七星劍的手背青筋暴起，劍身映出的倒影裏，那架本該銀白的機身此刻爬滿暗金色齒輪紋路，像活物般在金屬表麵緩緩蠕動。
    "小何，發什麽呆？"穆鋒的軍刀擦著他耳側劃過，刃口折射的燈光突然在地麵投出奇異光斑——
    何夢龍的影子正以腳踝為圓心，齒輪狀的紋路正沿著小腿肌肉輪廓悄然蔓延。
    每次胸腔起伏時，影子腰部以下就會像被強光穿透般變得半透明，隱約能看見地麵瓷磚在“影子”裏錯位扭曲。
    他猛地甩頭，七星劍劍穗上的銅錢叮當亂響：“老穆，你剛才看見我影子了嗎？”
    話未說完，遠處傳來金屬碰撞的巨響，靳雷正踹著儲物櫃罵娘：“哪個王八蛋動了老子的櫃子？密碼鎖的銅鏽怎麽全沒了？”
    穆鋒手中的銀飾盒突然發燙，盒底那行小字在夜光下泛出熒光：“第1次輪回的鑰匙，在靳雷從未打開過的儲物櫃裏。”
    儲物櫃區的頂燈忽明忽暗，靳雷的儲物櫃位於角落，編號749043的銅牌邊緣結著薄霜。
    穆鋒戴上夜視儀，目鏡裏櫃體表麵竟覆蓋著一層肉眼不可見的咒文，朱砂筆勾勒的雷紋正在鐵皮上緩慢遊走——
    這是道家秘傳的“守心咒”，專門封印含有記憶的物件。
    “靳哥，這櫃子你多久沒開了？”何夢龍指尖撚著道符湊近，咒文接觸到離火紋的瞬間發出蜂鳴，像生鏽的齒輪突然開始轉動。
    靳雷的瞳孔猛地收縮，手不自覺按上腰間的魂飛魄散槍：“三年前出任務回來就鎖上了，怎麽？”
    穆鋒的軍刀已經插入鎖孔，刀刃與咒文摩擦出藍火花：“盒底的字指向這裏。”
    隨著最後一道雷紋崩斷，櫃門吱呀開啟的瞬間，一股混合著鐵鏽與檀香的氣息撲麵而來。
    何夢龍手中的七星劍突然脫手，劍柄直直指向櫃內深處。
    儲物櫃上層整齊碼著十二枚震撼彈，彈體表麵刻滿與直升機相同的齒輪紋。
    下層是個紅木匣子，匣蓋上用銀絲嵌著北鬥七星圖，正是何夢龍的離地焰光旗陣圖。
    最底層壓著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陳遠山摟著個戴青銅麵具的男人，背景是座布滿齒輪裝置的青銅巨門，門楣上刻著與何夢龍影子相同的透明紋路。
    “這是——1999年羅布泊任務檔案裏的失蹤人員！”穆鋒的聲音發顫，他清楚記得檔案裏寫著那個男人在進入青銅遺跡後人間蒸發。
    靳雷突然搶過照片，指腹用力擦拭麵具上的齒輪紋：“不可能——老陳說他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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