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吃了一頓火鍋的李凡，爬上了了望台，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欣賞著已經淩晨三四點還依舊燈火通明的城市。
    無聊之餘拿出手機刷刷短視頻，前一天還樂觀調侃高溫的視頻少了。
    現在大多都是一些負能量滿滿的視頻，有抱怨救護車不及時的，有抱怨物資配給太少的，還有抱怨老板天災期間不發工資的。
    不過李凡都沒在意，他分別找了幾個省市級的官方賬號，看到了最新的通告。
    長安府市熱射病患者死亡人。
    滬市熱射病患者死亡人。
    陳倉市熱射病患者死亡人。
    金州市熱射病患者死亡人。
    寶林市熱射病患者死亡人。
    ………
    連續翻看了好幾個市級的官方賬號，死亡人數高低不等，一二線城市人口基數大，死亡人數都在七八萬左右。
    四五線城市略微好些，但是也是在一萬左右徘徊。
    隻是到現在國家官方賬號還沒有給出一個統計的數字。
    上輩子自己被趕到倉庫苟活，不敢隨意耗費手機電量，對於酷暑期的真實情況全是聽小區其他人說的。
    這一世自己才知道，末日初期這幾天，死亡人數就已經控製不住了。
    這時腦海中苒霖的聲音響起。
    “李凡你還不睡嗎？”
    “現在要習慣白天睡覺，晚上醒來的生活作息。”
    “為什麽？”
    “因為白天所有人都沒辦法外出，自然也不需要戒備什麽。
    晚上才是黑暗的開始。
    你看看那些閃爍著警燈的車輛，來回穿梭在城市裏，想盡辦法的去扶正即將倒塌的大廈。
    可這一切隻是徒勞，隻是讓大廈倒塌的時間稍微延遲了一點點而已。”
    苒霖語氣失落的說道：
    “我又看不到。”
    “你不是可以借助我的眼睛查看外麵世界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怕我謀害你嗎？”
    其實這個可能性李凡第一次見到苒霖就想過，之後就擺爛了。
    如果苒霖真的想要傷害自己，稍微耍點手段，又何苦帶著自己重生。
    雖然她現在記憶不全，也不知道科倫亞對於地球文明會不會有威脅，但是至少目前苒霖是自己值得信賴的夥伴。
    可很明顯苒霖對於這份信任有懷疑，對此李凡也頗為無奈。
    “不看算了…”
    話還沒說完，右眼中那股微弱灼熱感再一次襲來，右眼變成了星空湛藍色。
    “李凡，我有個疑問？”
    “什麽疑問？”
    “我查閱過你們的資料，五年前你們也經曆過一場病毒災難，可那個時候也並沒有像現在這麽不堪啊。”
    李凡點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緩緩解釋道：
    “不一樣的，首先是死的人太多了，就剛剛我隨意收集到的數據，死亡人數已經過四十萬了。雖然大多都是老弱病殘，體質很差的人。
    可是這對於和平時代的文明秩序是巨大的衝擊。”
    “就因為天災死亡人數太多，就已經如此混亂了嗎？”
    李凡笑著搖搖頭，端起茶杯，說道：
    “不僅僅如此，想當初的疫情封城，封的也隻是幾個重災區，輕災區隻封禁了幾天。
    但是封城期間很多物資供給的產業並沒有停，生活物資可以源源不斷的送到人們手中。
    輕災區還可以支援重災區醫療和生活配給。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
    可是現在呢，每個城市隻能自給自足，醫療和生活配給需要在晚上8點到第二天早上6點，10個小時之內完成全城的生產，運輸，分配，醫療救治等任務。
    小城市人口基數小，還能勉強維持。但是對於人口千萬以上的大城市來說，那就是很困難的任務。混亂是必然的事。”
    苒霖退回了異空間，說道：
    “李凡，盡快找到努卡吧，我需要更多的記憶，這不僅僅是為了我找回族人，也是為了你弄清楚這場災難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凡放下茶杯，仰躺在沙發裏。
    “無所謂，現在我並不在意這場災難是怎麽來的。不過我會盡可能的搜尋努卡的信息的。”
    隨後苒霖便陷入了沉寂。
    淩晨五點，長安府市局會議室裏，局長正坐在主位上聽取各個片區在做視頻匯報。
    麵容憔悴，聲音沙啞的說道：
    “同誌們，情況比預想的更加嚴峻，就昨晚7點到現在，報案次數已經是往常七八個月的數量。
    命案就高達一千多起，刑警隊的幾位隊長，說說你們的意見吧。”
    總隊長張晨剛率先開口道：
    “現在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我就直接說我的想法，亂世重典，看能不能每個巡察小隊都安排一個檢察廳的人，直接現場抓，現場判，現場執行。
    隻有這樣才能警醒人們的敬畏之心，否則群眾的思想會被帶偏。”
    這話很重，也很實用，可是沒人敢來承擔這麽做的後果。
    局長也不敢應承張晨剛的話，隨即看向旁邊負責輔助他們的軍隊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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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上校，你有什麽意見？”
    “你別問我，我們會按照戰時管理條例行事，我們接到的任務就是輔助你們維穩。再遇到暴亂份子，我們會有自己的行事準則，至於如何處理犯人，那是你們的事，恕我愛莫能助。”
    環視一圈，沒有人再提及剛剛張晨剛的提案，包括國安部的眾人也是安靜不語。
    局長沉思良久，無奈的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
    “張隊長這個提案可行性太低了，不過我會向上提一下這個方案。暫時依舊按照昨晚的流程做吧。”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六五點半了。
    “散會吧，大家趕緊回家，免得六點後溫度上來就回不去了。都注意防暑。”
    眾人立馬起身，紛紛離開了市局大樓。
    王悅拖著疲憊的身子，開車往家趕去。王芸則是坐在副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姐，發什麽呆呢？累壞了吧？”
    王芸搖搖頭，看著王悅，問道：
    “悅悅，你現在認為你那個小弟弟隻是個普通大學生嗎？”
    王悅聞言一愣，她不明白姐姐為什麽又提到了李凡。
    “你怎麽又懷疑他？”
    “愛情，色令智昏啊。你好好想想，地下堡壘，物資，時間節點。”
    此言一出，王悅慢慢的也生出了怪異的感覺，作為一個刑警，最起碼的分析能力還是有的。
    隻是之前一直沒往李凡身上懷疑，現在經過王芸的點撥，豁然明了。
    “你是說，李凡早就知道天災來臨，傳媒基地是假，囤物資躲天災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還不傻，其實我去他那個堡壘的時候就懷疑他並不是要開公司了。
    隻是當時並沒有跟天災聯係在一起，直到剛剛，結合現在的情況來看，他的一切都是為了天災準備的。”
    王悅聽得頭皮發麻，她無法想象，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怎麽有這種魄力，破釜沉舟的把身家全部賭在這一次的天災上的。
    又想到李凡會不會是想趁著這一次天災，發一波國難財，心裏不免的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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