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墨輝的回答過後，識之律者先是不解，隨後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要不聽一聽自己在說什麽？？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不難，我已經承認我當初錯怪了愛莉希雅，直到現在你還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嗎 ?”
    “唉……”見識之律者油鹽不進，墨輝也是無奈地歎出一口氣，“我為什麽要承認我從來都沒有過的錯誤，隻是你直到現在都不願意相信我所說的話。”
    “你要讓我怎麽相信？？！還需要我把之前的話再說一遍嗎？我能承認我錯怪了愛莉希雅，但是我不會原諒你………”
    “你直到現在都沒有認真聽過我說的每一句話。”
    識之律者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墨輝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打斷了，來來回回也就隻有那幾句話，聽起來完全就像是小孩子鬧脾氣一樣……
    “我說過，你的存在就是我的證據，如果…如果我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那麽你覺得你有誕生的可能性嗎？”
    “怎麽可能沒有……我本來就……”識之律者下意識地開口反駁，可是就在他正要說原因的時候，卻卡在了那裏。
    “你自己都不願意相信吧，那我來告訴你。”見識之律者自己說不出什麽所以然之後，墨輝便開口說道。
    “你是怎麽誕生的你比誰都要清楚，你是我的一縷意識，你覺得，如果我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早就對爸媽和虞虔他們不管不顧，你……還會有這樣的想法嗎？”
    “我……”
    攻守易型，墨輝一句話將一直咄咄逼人的識之律者懟的啞口無言，但也不能說是“懟”，畢竟墨輝說的也都是事實。
    “我清楚你做這場戲的意義是什麽，對於你這樣的行為，說實話……我喜歡不起來，更討厭不起來。”說著，墨輝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如果你最起初，用這份權能直接去查看我的記憶，可能也就不會有這麽多的事情，你也不會對我有那麽多的不解；你也更不會形成現在這樣……意識即將消散的下場。”
    當墨輝最後一句話落下之後，識之律者的身子忍不住一顫，但最後又強行將自己的震驚壓製下去，用很自然的語氣對墨輝說道：
    “你偷看我的記憶了，是吧。”
    “對，”墨輝沒有任何掩飾的便承認了，“畢竟你的記憶沒有任何的防護，跟脫光了衣服站在我的麵前沒有什麽區別。
    我本以為那會是什麽陷阱，知道到在你的記憶中探究到真相我才明白，你隻不過是將自己那僅剩的所有力量都用在了維持幻境身上，現在就連維持自己的存在都已經成為了一個空談，更別說什麽記憶防火牆了。”
    “……”被墨輝戳中了自己的痛處，識之律者現在的臉色也是陰沉的可怕，“駭入一個意識的律者的意識很驕傲吧……如果不是為了爸媽，我又怎麽可能走到這樣的地步，一切的原因還不都是因為你嗎？！！”
    “對不起……”
    “啊？”墨輝的一聲道歉，一時間讓識之律者沒有反應過來，而墨輝接下來的動作，更是讓識之律者愣在了原地。
    “對不起，你因為我的執念誕生，但是如果不是我的執念的話，你也不會這麽痛苦了，對不起……”
    說著，墨輝走上前，與識之律者的距離更進一步，隨後用自己的手，輕輕地在識之律者的頭上揉了揉，就像……揉小孩子的腦袋一樣……
    “現在假惺惺的道歉有什麽用。”識之律者這句話幾乎都是吼出來的，同時也將墨輝放在他頭上的手一巴掌甩到一邊。
    “如果你是想說這些才來和我對話的話，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滾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可是如果我現在走的話，你就真的消散了，你也就真的死了。”
    墨輝並沒有說錯，識之律者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身上也已經出現了閃爍，甚至錯誤亂碼。
    但即使這樣，識之律者在聽到墨輝的這句話後徹底爆發，怒吼出聲。
    “隻不過是消散而已，用不著你管，滾出去！！”識之律者整個過程卻都低著頭，不讓墨輝看到自己的表情。
    “脾氣真爆啊……我可不記得我小時候有這麽差的脾氣……”
    “看不慣你就滾……”
    “還是那句話，我要死走了，你也就真的死了。”
    “我又不怕死……”
    “是嗎？”墨輝像是等了很久這句話，語氣都變得輕佻輕鬆起來，“我可不記得[孫皓]不怕死，死了可什麽都沒了，不論是爸媽，還是愛莉。”
    “……”當墨輝的話音落下之後，識之律者陷入了一陣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緩緩吐出一句話：“那你想怎麽樣……”
    “回來吧，重新回到你應該在的地方。”說著，墨輝向著識之律者伸出了手。
    看著墨輝伸出的手，細品墨輝剛說的話，識之律者很快便知道了墨輝的意思，不屑地露出了一抹冷笑。
    “你的意思是讓我重新回到你的意識中嗎？那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我不一定會消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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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識之律者的答案也在墨輝的預料之中，他無奈地歎出一口氣，隨後說道：
    “誰知道呢，但這應該才是你的歸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等著自我消散，不是嗎？”
    “……”
    墨輝的最後一句落下，這片空間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識之律者依舊低著頭，像是在糾結，又像是在掙紮……
    而最後…他還是伸出手，搭在了墨輝的那一隻手上……
    “你這張嘴，不去參加辯論賽真是可惜了……”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吧，謝謝了。”
    “哼，我這是在誇我自己。”
    “那這就是屬於自戀了是吧。”
    “……”
    “………”
    “別辜負他們了，不然……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放心吧……”
    當兩人的最後一段對話結束，識之律者的身體也是終於堅持不住了，逐漸化作碎片…消逝在了空白當中……最後隻留下了一片羽渡塵，靜靜地躺在墨輝的掌心。
    “歡迎回家…孫皓……”
    隨著識之律者的回歸，墨輝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必要了，身體同樣開始消散，不過最後化作點點星光，向著一個方向離去……
    …………
    另一邊……
    在鈴的家中，墨輝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將要醒來的趨勢。
    而鈴站在一旁，看著愛莉手中拿著畫筆站在墨輝的身旁，臉上露出了些許的苦澀與無奈。
    “愛莉姐……這樣不好吧……”
    “哼?鈴你是不知道，墨輝剛剛可是說了很傷人的話，我當時都快哭了，我就算再喜歡他也是會有小脾氣的?”
    “但是……”
    “好了，我已經決定了，鈴已經不需要勸我了。”
    “……”
    其實……墨輝的意識在鈴開口的時候便已經回歸身體了，但是這種情況下……
    “我是不是先不睜眼會好一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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