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逸飛來了興趣，一邊喝酒一邊詢問八大胡同的事。
    賈張氏一邊納鞋底一邊回憶：
    “這有啥好說的，那不是咱們普通人能去的，不過我倒是還真見過三十年代的頭牌，三幾年那會小報上會刊登頭牌廣告照片。那些窯姐請照相館的攝影師給自己拍好看的照片，算是給自己打廣告。”
    “當然了，為了表示自己是個低調的人，這種廣告會寫誰誰誰贈，不是自己主動刊發的，真是當婊子還立牌坊，但你還真別說，當時看見報紙的男人都心癢癢，劉海中和他媳婦還因為這事還幹起來過！那時候他們倆還沒結婚多久……”
    “哈哈哈……”
    賈逸飛和秦淮如都大笑不止，原來劉海中還有這段曆史呢……
    吃完飯之後，賈逸飛回家，正好看見許大茂在中院台階那等著。
    “大晚上不睡覺你在這幹什麽呢？”
    許大茂看見賈逸飛回來了，掐滅煙趕緊走過來，壓低聲音說：
    “賈哥，前兩天李懷德找我了！”
    “找你？什麽事？”
    “讓我盯著你，包括你見過什麽人說了什麽話……”
    這次許大茂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賈逸飛皺著眉頭看著許大茂：
    “他應該是許給你不少好處吧，那今天你怎麽跟我說這些？”
    “賈哥，他說的話我是一個字都不信，我沒那麽不長腦子，答應他也是權宜之計，怕得罪他，況且你這麽幫我，我咋能出賣你呢！”
    賈逸飛拍拍許大茂說道：
    “行，算我沒看錯人！”
    “剛才劉海中和閻阜貴過來找我了，他們知道了我的事，這事有蹊蹺，我感覺李懷德不止找我看著你，他還找了劉海中，肯定是劉海中跟蹤你的時候聽見了我的事！”
    賈逸飛認真的點點頭：
    “聽你說完之後，這個可能性最大，不過你既然為李懷德辦事，他不會因為這件事動你，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許大茂點點頭，今天確實是累壞了。
    許大茂走後，賈逸飛神情逐漸變冷，李懷德這是要先出手了，這麽快就坐不住了嗎……
    第二天，劉海中鬼鬼祟祟的來到李懷德辦公室，關上辦公室的門，脫下手套，局促的搓搓手。
    “李廠長，我有事情報告！”
    “哦，這麽快就有消息了？說說！”李懷德站起身讓他坐沙發上說。
    劉海中坐在沙發邊上，大屁股隻搭上一小塊，緊張的不行。
    “李廠長，昨天下班我跟著賈逸飛，發現一個民警找到他……”
    劉海中說了一堆，最後被李懷德打斷。
    “你是說許大茂因為嫖娼被抓了，賈逸飛去保人了？”
    “對，就是這樣！”
    “啊，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幹活吧！”李懷德興致缺缺。
    “廠長啊，這賈逸飛也算是以權謀私吧，而且許大茂也是咱們廠的，出了這麽檔子事你不處理他？”
    “這事你就不用管了，你要記住，你最大的任務就是看住賈逸飛，行了，你走吧！”
    聽見李懷德語氣中滿是不悅 ，劉海中也不敢逗留，說自己會繼續努力的，這才離開。
    “廢物！一個腦袋缺根弦，一個爛泥扶不上牆，這院子有點邪性啊！”李懷德靠在椅子上，手指按壓著太陽穴。
    ……
    年前軋鋼廠放電影，許大茂悶悶不樂，回想起剛才李懷德給他的任務，忍不住嘴角直抽抽。
    上午的時候李懷德找到許大茂，先是一番關心，然後才進入正題。
    “許大茂，你現在跟婁曉娥還有聯係嗎？”
    “絕對一點聯係都沒有了，李廠長，你可得相信我！”
    李懷德看許大茂有些激動，連忙安撫：
    “你看看你，年輕人毛毛躁躁的，我不是也沒說什麽嗎，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有些話也是你去說比較合適，廠裏決定給你分派個任務。”
    許大茂心裏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隨著上級調查的全麵開展，現在對有一般違法行為的資本家，著重擺明政策，講清利害，要他們選擇坦白立功的道路，對一些劣跡昭著的不法資本家，則逮捕法辦！”
    “婁曉娥的父親可是個大資本家，相信你也有所了解，雖然表麵上他很老實，但是背地裏做過什麽誰也不知道，廠裏交給你個任務，要求重點檢查婁家人的所作所為，自下而上的發動群眾進行麵對麵的說理鬥爭，你去找婁家人談一談，說清楚利害關係，要是他們犯了錯誤還有補救的希望，要是一意孤行……”
    許大茂咽了口口水，心想這要是自己去婁家了不得給自己打出來啊，這李懷德擺明了他裝槍讓我放炮啊，但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拒絕。
    “李廠長，我不是還得監視賈副廠長呢嗎，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賈副廠長那都是小事，先放一放，要是給婁家人做清楚思想工作，我記你頭功！”
    許大茂不知道怎麽走出廠長辦公室的，一路上腦子亂的很，他是真不想摻和，真要是去了，婁家人揍自己一頓都是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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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許大茂歎了口氣，抬頭一看給廠領導留的位置被人坐了，趕忙喊道：
    “哎哎哎，前麵帶小孩的幾個人，那不能坐啊！”
    秦淮如和秦京如同時回頭，許大茂見是秦淮如，隨即換了副笑臉，走上前解釋：
    “是秦姐啊，怪我怪我，剛才沒看清楚！”
    秦淮如挎著秦京如，笑著問：
    “許大茂，這怎麽不能坐了？”
    “秦姐，真不能坐，這是給廠領導留的，楊廠長、李副廠長，還有賈哥一會也過來，不過你放心，他們在這待不了多大一會就得吃飯去，到時候這個坐我給你占著，誰要是敢坐我大嘴巴子招呼他！”
    “就你？長的跟小雞子似的，得了，不讓坐就不坐這了，棒梗，咱們往後挪一排！”
    “哦……”棒梗牽著小當聽話的往後坐。
    許大茂這時候才看清秦京如，眼神頓時一亮，這小妮子長的真水靈啊！
    “等會秦姐，這不還沒開場呢嗎，你旁邊這位是誰啊，怎麽也不介紹介紹……”
    秦京如有些害羞的往秦淮如旁邊坐坐，秦淮如警惕的看了許大茂一眼，開口介紹：
    “這是我妹妹秦京如，年前過來住兩天，許大茂，你別打我妹妹主意啊，小姑娘過完年才十九歲，你自己什麽情況自己知道！”
    “秦姐，看你說的，我就認識認識，都一個院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許大茂也是心大，看見小姑娘就忘了那些煩心事，伸出手說：
    “秦京如同誌你好，我叫許大茂，廠裏的放映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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