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界的修煉環境，果然還是差了些。”
    沈舟眸光微動，神念掃過間，已將林語靜的修為盡收眼底——四境巔峰。
    即便傾盡大夏舉國資源供養，這個速度在他眼中依舊慢得令人歎息。
    “這一次回來，我準備帶一批人進入上界。”沈舟袖手而立，聲音雖輕卻字字如雷，“上界靈氣如潮，天材地寶俯拾皆是。爾等是否願意隨行啊。”
    “上界？！”
    眾人瞳孔劇震，那可是傳說中的地界！對於他們來說無異於天宮！
    白峰激動得險些咬到舌頭，莫無痕更是連呼吸都停滯了——以他們資質，竟然有一天能夠登臨上界？
    “去！陛下，我們願意！”
    “求之不得！”
    眾人爭先恐後地應聲，生怕慢了一步這機緣就會溜走。沈舟的目光卻越過他們，落在始終低著頭的林語靜身上。
    “林館主呢？”
    林語靜指尖微微一顫，將鬢邊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就不必了。”
    她抬起眼簾，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這資質，當初連進天驕營都是托了你的關係......”
    她比誰都清楚，自己這點微末修為，在上界怕是連站穩腳跟都難，更不要說幫助沈舟。
    與其成為沈舟的累贅，不如守著這份回憶，在下界安度餘生。
    “不，你能幫上大忙。”沈舟帶著溫潤笑意說道，“我需要借你的天賦一用，可願隨我同行？”
    這並非安慰，上界那些亟待哺育的妖魔幼崽，正需要林語靜那份與生俱來的武道天賦。
    “當真？”林語靜杏眸倏然睜大，纖長的睫毛在光芒中輕顫。
    沈舟低笑一聲：“我何時騙過你？”
    林語靜的眼眶微微泛紅，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揚起：“那...我願意！”
    能幫上沈舟的忙......這個念頭讓她心頭湧起一陣暖意，心中的陰鬱也隨之一掃而空。
    ......
    五日的光景轉瞬即逝。
    在這段時間裏，沈舟布下的跨界傳送大陣經曆了全方位的測試——效果遠超預期。
    東大陸的京城街頭，金發碧眼的西陸人漸漸多了起來。他們或驚歎於東方建築的飛簷翹角，或駐足在茶樓前好奇張望。
    而西大陸的各大城邦中，也隨處可見身著東陸服飾的商旅往來穿梭。
    每座大型城池的核心地帶，都矗立著一座由當地鎮撫司嚴格管控的小型傳送陣。這些陣法如同新時代的驛站，將兩片大陸緊密相連。
    商賈們帶著異域的珍奇貨物往返其間，學者們交流著各自的智慧結晶，武者們則切磋著不同的武道心得......
    兩片大陸的文明，正在這玄妙的陣法連接下，碰撞出前所未有的繁榮盛景。
    ......
    皇宮廣場上，數千名年輕武者整齊列隊。
    這些都是各省總兵精挑細選出的天驕，此刻正懷著忐忑與期待，等待著隨陛下前往傳說中的上界。
    晨光灑落在他們年輕的臉上，映照出或緊張或興奮的神情。
    有人不停整理衣襟，有人反複擦拭佩劍，更多人則是仰望著皇宮方向，想象著那位傳奇陛下的風采。
    各省總兵站在隊列前方，語重心長不斷訓誡。
    “天下英才如過江之鯽，爾等不過滄海一粟。”鍾春華手拿長槍，目光如電掃過麾下天驕，“到了上界，務必謹守本分，不要因為自身的天賦驕傲自滿，一切聽從陛下安排，明白了嗎？”
    “明白！”
    “鍾大人，我們哪敢驕傲啊......”
    “是啊，在陛下麵前，誰敢自稱天驕......”
    ......
    聽著這些發自肺腑的回答，鍾春華先是一怔，隨即會心一笑。
    確實，在這方天地裏，有那位年紀輕輕就登臨絕頂的陛下珠玉在前，這些所謂的天驕們......恐怕早就深刻領悟到了什麽叫“人外有人”。
    忽然間，天地為之一靜。
    一道修長身影不知何時已淩空而立，玄色長袍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那張年輕得過分的麵容，卻帶著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正是大夏當代帝王，沈舟。
    “參見陛下！”
    數千天驕齊刷刷跪倒在地，動作整齊劃一。
    他們仰望著那道身影，心跳如擂鼓，這就是傳說中的存在！年紀輕輕便已君臨天下，更是打破桎梏飛升上界。
    此刻親眼所見，竟比傳聞中更令人震撼！
    在這等存在麵前，什麽傲氣、什麽自負，瞬間就被碾得粉碎！
    “起身。”沈舟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都給我站直了！”
    廣場上頓時響起一片衣袂摩擦之聲，年輕武者們一個接一個挺直脊梁，如標槍般站立。
    他們目光灼灼，既帶著對強者的敬畏，又燃燒著對武道的熱忱。
    鍾春華望著這一幕，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這些年輕人或許永遠追不上那位陛下的腳步，但至少，他們學會了修行路上最珍貴的一課——謙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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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到齊了？”沈舟負手而立，聲音清朗。
    崇武侯上前一步，抱拳行禮：“回陛下，各省天驕共計三千七百二十一人，悉數在此。”
    “甚好。”沈舟微微頷首，“諸位總兵，退下吧。”
    鍾春華等人躬身告退，臨走時還不忘最後望一眼自己精心挑選的弟子們。待眾人退至廣場邊緣，沈舟廣袖一揮——
    刹那間，天地間霞光萬丈！
    廣場中央的三千餘名天驕，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憑空消失。
    “這......”
    “莫非是傳說中的袖裏乾坤？”
    崇武侯等人倒吸一口涼氣。雖然見識過沈舟諸多通天手段，但如此舉重若輕地將數千人收入袖中，還是令他們震撼不已。
    沈舟則是暗自慶幸，多虧了新建成的大陣，才能如此輕鬆轉移上千人，否則的話，就得一個個地往身體裏塞，他皇帝的逼格也就跟著沒了。
    一步踏出，沈舟已來到崇武侯等人麵前。
    “老師，下界就托付給你了。”
    話雖簡短，離別之意卻已盡在其中。原本他還想帶這位恩師前往上界，奈何崇武侯執意要留在下界發光發熱。
    “微臣定不負所托。”崇武侯鄭重抱拳。
    阮朝安忍不住上前：“陛下可還有吩咐？”
    沈舟搖頭，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張熟悉的麵孔，然後整了整衣冠，鄭重拱手：“諸位，保重了。”
    “我等恭送陛下！”
    眾人齊聲跪拜。
    金光乍現，一道璀璨光柱將沈舟籠罩，他的身影在光芒中漸漸模糊，最終化作點點星輝，消散於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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