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
    議會廳的自動防禦係統最先反應過來，三十六道鐳射瞄準線瞬間鎖定那道突然出現的身影。穹頂的全息投影係統瘋狂閃爍，將入侵者的三維掃描數據投射在每位執政官麵前：
    【警告：未知生命體】
    【能量等級：無法測算】
    【威脅指數：∞】
    軍部統帥凱恩猛地拍下緊急按鈕，卻發現所有電子設備都陷入了詭異的靜默狀態。
    那些足以轟平山脈的等離子炮，此刻就像被凍結在琥珀中的昆蟲，連最基本的充能都無法完成。
    “保安！立刻——”
    有失態地議員瘋狂呐喊。
    “聒噪！”
    許哲眉頭微蹙，連目光都未偏移半分。
    那位失聲尖叫的議員就像被無形巨掌攥住，整個人“嘭“地炸成一團血霧。
    猩紅的液體在防禦力場表麵濺開詭異的波紋，又在瞬息間被某種力量蒸發殆盡。
    議會廳陷入死寂。
    艾琳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她看著那個仍在冒煙的焦黑席位——三秒前，那裏還坐著能源委員會的羅曼議員。
    “現在。”
    “我們可以繼續了。”
    許哲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袖口，聲音輕得像是情人間的呢喃，卻讓在場所有人如墜冰窟。聯合議長莫裏斯藏在桌下的右手不受控製地痙攣，精心準備的演講稿早已被冷汗浸透。這位素來以鐵腕著稱的政客終於明白，他們麵對的並非什麽政敵，而是超越常理的存在。
    “這位...偉大的存在，我想這其中一定存在誤會！”
    艾琳強撐著站起身，雙腿卻像灌了鉛般沉重。她不是為了正義，僅僅是為了活著。
    “誤會？”許哲突然笑了，那笑容讓所有人毛骨悚然，“不，是不是誤會，我根本不在乎。”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全場，每個被注視到的人都感覺有冰冷的刀鋒劃過咽喉。神識早已鎖定每一個參與者，包括那些自以為藏得很深的幕後黑手。
    “莫裏斯。”
    這個名字被輕輕吐出，卻像喪鍾般在議會廳內回蕩。莫裏斯渾身劇顫，喉嚨突然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他驚恐地抬頭，正對上許哲那雙仿佛深淵般的眼眸。
    “你...你不能......”莫裏斯的聲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雞。
    許哲隻是優雅地抬起右手，五指緩緩收攏。
    “轟！”
    莫裏斯的身體像被扔進液壓機般扭曲變形，骨骼碎裂聲如同爆豆般密集響起。他的慘叫還沒出口，整個人就化作一團血霧，連靈魂都被碾成齏粉。
    誰能想到，這位整天把和平掛在嘴邊的政客，竟是整個陰謀的幕後主使？
    議會廳內的溫度仿佛驟降二十度。艾琳麵無血色，其他執政官更是抖如篩糠。他們終於認清現實——在這位存在麵前，什麽權力地位都是笑話。
    “你叫艾琳？”
    “是...是的，偉大的存在。”
    “接下來，由你負責肅清所有參與者。”許哲隨手點了兩個戰戰兢兢的議員，“他們輔助你。能做到嗎？”
    “當然！一切遵從您的意誌！”艾琳單膝跪地，聲音因恐懼而顫抖。
    “很好。”許哲收回目光，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即日起，洪澄界與古荒界全麵開放，功法、秘術、資源，皆可共享。”
    這句話如同驚雷炸響。執政官們麵麵相覷，難以置信。要知道古荒界的核心傳承向來嚴防死守，洪澄界覬覦多年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不過——”許哲突然勾起嘴角，這個笑容讓所有人心髒驟停，“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記住，今日的寬容不是你們爭取來的，而是我賞賜的。”
    許哲的目光如寒刃般掃向角落，嘲風與蒲牢頓時渾身緊繃。
    這兩位在洪澄界掀起腥風血雨的龍子，此刻卻像做錯事的孩童般低著頭。
    “兩個蠢貨！再出紕漏，就永遠留在此界當標本吧。”
    “謹遵尊上教誨！”
    兩獸單膝跪地，額頭滲出細密冷汗。
    ......
    等到許哲身影徹底消失，議會廳內，隻剩下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和地上那灘尚未幹涸的血跡。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同消失的，還有軍部統帥凱恩。
    ————
    虛空夾層中，凱恩的意識在撕裂般的痛楚中蘇醒。
    他發現自己漂浮在一片混沌的灰色空間裏，四肢被無形的法則鎖鏈貫穿。
    更令他驚恐的是，許哲正站在他麵前，指尖跳動著從他大腦中抽取出來的記憶光流。
    作為軍部統帥，凱恩實力自然不弱，而且此界之人，為了契合機甲，需要強化精神修為，所以嚴格意義來說，凱恩的個人實力，足以媲美古荒界的元嬰修士。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深淵"？”
    許哲凝視著記憶碎片中那道橫貫洪澄界地心的黑色裂縫若有所思。
    凱恩想要掙紮，卻發現連眼球都無法轉動。
    當許哲的指尖劃過某段加密記憶時，他突然劇烈抽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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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記憶枷鎖，在許哲麵前根本沒有作用。
    畫麵裏，記錄了對於深淵的探索，沒有活物，一片荒蕪，唯有一具綿延千裏的巨大骸骨赫然顯現——漆黑的骨骼上布滿詭異的紫色紋路，即便隔著記憶畫麵都能感受到令人窒息的威壓。
    “嗬！原來如此！”
    相較於古荒界，洪澄界可以說是坐在炸藥桶上。
    洪澄界的人連這道裂隙的本質都沒搞清楚。
    所謂的深淵，其實也是一條空間裂隙，隻不過對麵，連接的是濁界。
    那骸骨，應該是一具濁帝級別的濁龍屍骸，哪怕死亡許久，也沒有人敢輕易接近。
    也正是得益於此，這道裂隙才一直沒被濁界勢力發現。
    否則，恐怕此時的洪澄，已經淪為濁界的地盤。
    許哲還在凱恩的腦袋中，看到了所謂的最新研究——深淵機甲。
    或者說——濁甲。
    “你們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奇跡啊！”
    許哲隨手將凱恩扔出虛空。
    這位軍部統帥像破布娃娃般翻滾著，重重摔在議會廳的地板上，恰好落在艾琳腳邊。
    “走了，回家！還有正事沒辦！”
    許哲的身影開始虛化。
    他能感覺到此界天道正在瘋狂搜尋他的蹤跡——方才那一劍不僅劈開了雷雲，更傷到了世界本源。
    現在整個洪澄界的法則都在排斥他，虛空中布滿天道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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