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在空中穩住身影，抬手將數顆能快速恢複靈力的丹藥塞入口中。
    “他……他區區一個洞虛境，竟硬生生接住了大乘期一階的劉長老一招？這世道莫不是瘋了！”
    人群中，一名弟子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地驚呼道。
    “他不是魔道弟子，他修的是佛道。”另一名煉魂宗弟子驚呼道。
    “不止如此，還有劍道造詣在身！”又有一人目光呆滯，死死地鎖定著楚淵，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哼，小子，原來你是佛門弟子。”劉長老神色淡然，話鋒一轉，語氣森冷道：“可惜，這是南域，不是中州，即便是佛門高僧來這，也得給我盤著！”
    言罷，劉長老手中魔杖霍然高舉，刹那間，天地變色，原本湛藍的天空仿若被墨汁浸染，暗沉無光。
    滾滾魔威如洶湧潮水，瘋狂朝著魔杖匯聚。
    緊接著，大地崩裂，一隻隻巨大的黑影之手破土而出，帶著無盡陰森與狂暴的威勢，向著楚淵疾撲而去。
    楚淵微微搖頭，輕歎一聲：“老頭，你猜錯了，我可不是佛門之人。”
    話語剛落，楚淵的瞳孔之中，詭異的紅光如靈動赤蛇般狂舞而出，眼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為赤紅，眼白之處，血紅色魔紋仿若活物蜿蜒浮現。
    “血焱魔瞳，開！”
    楚淵傲立空中，宛如君臨天下的霸主，黑色長發刹那間化為銀白，在狂風中肆意飛舞。
    與此同時，黑色魔紋自他背後滋生，如藤蔓瘋長，眨眼間便爬滿全身。
    一時間，整個蒼穹都被楚淵的魔瞳映照，染上了一層濃烈的血紅色。
    蒼穹之上，隨著楚淵眼眸緩緩睜開，一道駭人的縫隙撕裂開來，一隻血色巨眼從中徐徐浮現。
    下方那些妄圖擒住楚淵的魔影巨手，尚未觸碰到他一片衣角，在血色眼眸的凝視下，瞬間崩解，化為齏粉消散於空中。
    劉長老抬眼望向楚淵的血瞳，一股源自血脈深處的驚悚之感湧上心頭，讓他呼吸一滯。
    下方，一眾弟子望著蒼穹之上那仿若滅世的血色眼眸，駭然之色溢於言表。
    “這……這究竟是何物？我體內魔力竟好似被壓製住了！”
    “這……啊！我的眼睛，好似……好似要瞎了！”一名弟子捂住雙眼，痛苦哀嚎。
    “千萬別盯著那眼睛看！”另一名親傳長老見狀，厲聲嘶吼。
    實則他內心亦是驚濤駭浪，同樣被那股心悸之感籠罩。
    “這是……神嗎？”宋柚寧望著楚淵的背影，仿若失了神，喃喃低語。
    “神魔變！”楚淵怒吼一聲，血焱魔瞳俯瞰向下方煉魂宗弟子。
    蒼穹之上，那隻血色巨眼同步而動，冰冷而又威嚴地注視著眾人。
    刹那間，這些弟子身軀紛紛炸裂開來，鮮血仿若受到召喚，朝著楚淵身上的魔紋洶湧而去。
    “這……這到底是什麽詭異功法？你不是佛門子弟嗎？為何還會魔道妖術？”劉長老睚眥欲裂，怒聲咆哮，楚淵身上散發的恐怖威壓，令他幾近窒息。
    “嗬嗬，大道本就相通，你見識淺薄，才覺得二者不能相融。”楚淵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輕笑，搖頭嗤笑道。
    “融合！”
    楚淵身上，佛光乍現，與周身魔氣相互交織，光芒璀璨得讓人睜不開眼。
    楚淵背後，一尊佛影顯現，奇異的是，這佛影身披黑色戰甲，魔道的淩厲與佛道的慈悲氣息完美相融。
    “怎……怎麽可能？佛魔怎會相融？你定是在裝神弄鬼！”劉長老狀若癲狂，嘶吼著揮出一拳，拳風呼嘯，直逼楚淵。
    “蚍蜉撼樹！”
    楚淵見狀，同樣揮拳而出，身後佛影同步而動，金色拳芒裹挾著排山倒海的魔威，轟然砸向劉長老。
    那狂暴的力量瞬間將劉長老吞沒，空餘一聲不甘的慘叫。
    劉長老，死！
    下方，唯一幸存的親傳長老原木飛，目睹此景，不禁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神中滿是驚恐與忌憚。
    “佛魔同體，曠古未有……”
    楚淵落至地麵，每一步都似踏在原木飛的心尖，令他身軀止不住地顫抖。
    磅礴威壓如泰山傾軋，原木飛頓感呼吸艱難，似有一雙無形巨手扼住咽喉。
    當目光觸及楚淵那透著邪異的魔瞳，原木飛心底寒意驟升，恐懼如藤蔓纏緊身心，雙腿一軟，竟不受控製地跪了下去。
    他，原木飛，堂堂大乘期強者，已有許久未曾這般狼狽跪地，尊嚴碎了一地。
    “求求您，饒我一命！”求生欲爆棚的原木飛，此刻哪還有半分大能的矜持，腦袋如搗蒜般瘋狂磕向地麵，八千載修行，讓他對性命愈發貪戀。
    “可有主仆契約？”楚淵語調平淡，卻如寒鍾徹響，震得原木飛一個激靈。
    “有……有的。”原木飛慌亂應著，手忙腳亂地在儲物戒中摸索，片刻後哆哆嗦嗦捧出一張主仆契約。
    那模樣，全然沒了往昔的威風。
    “想活，便與我簽訂契約。”楚淵心中早有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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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魔域的一個多月，他對魔道勢力已略知一二，煉魂宗在其中絕對位居前列。
    將原木飛收為奴仆，安插在煉魂宗做眼線，日後定有大用。
    況且身為高層的原木飛，肚裏定藏著諸多魔道隱秘。
    原木飛內心雖百般掙紮，可理智最終占了上風：不簽，今日便要命喪於此；
    簽了，以楚淵現在的實力，往後說不定能在蒼天界掀起驚濤駭浪，跟著他未必是壞事。
    權衡已定，原木飛一咬牙，種下自己的神魂印記，雙手捧著，畢恭畢敬遞向楚淵。
    楚淵也利落種下一道神魂印記，自此，原木飛的生死便攥在了楚淵掌心。
    “跟我講講，你們那位王是何來曆？”楚淵問道。
    “回主人，那就是萬年前打的正道修士直叫喚的血煞魔君！”
    提及此，原木飛眼中放光，那血煞魔君可是煉魂宗的老祖，是眾人心中至高無上的信仰。
    楚淵心下恍然，果然是幽墨煞，那個被鎮壓在神劍宗第三層牢獄之下數萬年的魔頭。
    見原木飛這般眉飛色舞地講述，楚淵嘴角微微一抽，在他這正道修士麵前如此介紹，真的合適嗎？
    想來原木飛是誤將他當作同類，才敢這般放肆。
    如此一來，真相已然明晰，與蒼嵐聖地勾結的魔修勢力，正是煉魂宗。
    “你先回去，整理一份煉魂宗的詳細實力名單給我。”楚淵揮揮手，示意原木飛退下。
    “遵命，主人。”原木飛應得極為順從，隨後化作一道遁光，瞬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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