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殺不死的怪物！”
    眼看著不久前才被自己溺死的敵人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人魚戰士的心態有些崩了，隨後就被幾名玩家一起擊殺。
    看著自己麵板上不斷增長的經驗值，王德發在此刻樂開了花。
    果然和李察混還是有好處的，最起碼這經驗值蹭蹭往上漲啊！
    此時的他已經全然忘記了之前被抓來時內心怒罵李察的情況。
    而像這樣的場景，在目前已經淪為戰場的人魚王國之中屢見不鮮。
    雖然時間讓人魚王國積累了下了一批精銳的人魚戰士，個個實力強橫，經驗老道。
    但是他們的數量與能夠不斷複活的玩家相比就太少了。
    尤其是在這些玩家還擁有著超凡階梯的情況下。
    即便是實力再強大的人魚戰士，同時麵對七八個乃至於上兩位數的玩家圍攻，最終也隻能飲恨當場。
    對於這樣的情況，娜拉與普尼頓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卻沒有辦法去解決。
    雖然他們之前也聽說過不死人的情況，但沒想到不死人在擁有超凡能力後竟然可以爆發出這樣的戰爭潛力，打得人魚王國節節後退。
    而普尼頓和娜拉想要出手，擋在他們兩人麵前的波羅斯與法洛伊卻不會答應。
    作為【光輝教皇】與【星空學者】，雖然在人魚王國的環境中可能不像娜拉他們那樣有主場優勢，但【黑金矩陣】的侵蝕使得波羅斯他們也得到了加持，兩方之間對抗勢均力敵。
    至於之前被召喚而出的五階魔物【深淵腐鯨】，它已經被【黑金矩陣】給分解的什麽都不剩了。
    盡管是五階魔物，但它與李察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李察還沒有露麵，單靠【黑金矩陣】這一項超凡能力，就把深淵腐鯨給殺死了。
    隻是在殺死深淵腐鯨後，李察也沒有現身，隻是派出了波羅斯他們與娜拉對峙，讓戰爭繼續進行下去，這讓普尼頓等人焦急的同時，也不明白李察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而在娜拉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李察現在正待在玩家們而複活點附近，不斷觀察著玩家們的死亡與新生。
    為了讓玩家們盡快的投入戰鬥，他直接把傳送門開到了複活點前。
    這樣隻要玩家們複活，被身後的人一擠，就會不斷的湧入戰場之中，從而進入戰鬥——死亡——複活——戰鬥的無限循環。
    而且這些玩家不知道的是，現在整個人魚王國已經被李察牢牢掌控住了，為了讓玩家們充分享受戰鬥爽的快感，他還特意將整個人魚王國還有複活點的時間流速加快了。
    在他刻意控製之下，基本上外界眼中，每個玩家一秒鍾要死上十次左右。
    雖然玩家們本身沒有察覺到時間流動的異樣，但他們的精神在這樣長時間的高度緊張的戰鬥狀態與興奮狀態下已經變得疲憊不堪，渾渾噩噩了。
    大腦中的理智開始蒸發，剩餘的念頭就隻有“戰鬥”！
    而李察之所以要這麽做，是因為他需要觀察玩家群體們的意識所在的具體位置。
    經過長時間的觀察，李察已經可以確定。
    在死亡——複活，下線——上線的過程之中，玩家們的肉體與靈魂都會變化，但意識始終是不變的。
    雖然他現在還不清楚這意識是玩家們完整的意識還是其中的一部分。
    但隻要知道了這一點就可以針對性的采取措施了。
    既然玩家們的意識始終不變，那就想辦法找出他，對它下手。
    於是對玩家們來說就像是噩夢一樣的戰場就誕生了。
    無限的戰鬥，無限的廝殺，無限的鮮血，以及無限的口號“巨企萬歲！”
    他們的意識在重複性的廝殺活動中變得無比脆弱，能夠容納下的就隻有戰鬥以及“巨企萬歲”的口號。
    在這過程之中，李察特意挑選了一批精神強度相對脆弱的玩家，讓他們麵對戰場中更為強大，自己相比起來隻能被秒殺定位對手。
    在與這樣的對手戰鬥的過程中，他們隻能體會到各種被擊殺的方式與痛苦。
    為了讓他們長久的停留在這樣的痛苦之中，李察還專門轉換了時間的流速，動用超凡能力讓玩家們在一瞬間就陷入了這樣的戰場循環，從而使得他們的精神模糊，忘記還有“下線”這樣的方法。
    於是，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就開始了。
    被無盡的水流溺死，被纏繞窒息而死，被一矛捅穿而死，被海底火山爆發燙死……
    在無盡的死亡中，這些玩家的精神狀態狀態逐漸崩潰，而這個過程中唯一能給予他們精神安慰的，就是在複活點的短暫時間裏那一句句的“巨企萬歲”口號！
    這些口號在李察的刻意控製之下真的擁有超凡效果，可以起到洗腦與精神撫慰的作用。
    玩家們受到這樣的影響，自然會在腦海中重複這樣的口號。
    於是在時間加速的戰場中，“巨企萬歲”的口號就越來越清楚的刻畫在了玩家們的腦海中。
    每當這個口號響起，他們就會不由自主的感受到那曾經體驗的無限恐懼，以及帶給他們溫暖的【黑金巨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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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潛移默化之下，在玩家們不知道的地方，他們已然建立起了對於【黑金巨企】的依賴與忠誠。
    但這還不夠，為了確保玩家們的意識能夠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李察還加快了時間流速，消耗巨量靈性，將玩家們一年無休止的戰鬥經曆濃縮在了他們以為的一天遊戲時間之中。
    在這實際上漫長的時間裏，不少玩家都要精神崩潰了。
    但為了防止他們精神崩潰自動退出遊戲，李察還貼心的為他們安排了洗腦服務。
    所有黑暗痛苦的體驗都會被埋在意識的最深處，平常不會有察覺，直到他們看到或者聽到“巨企萬歲”的口號，這一切記憶才會卷土重來。
    在做好了以上種種針對玩家意識的洗腦工作之後，李察才放緩了時間流速，將表麵上正常的玩家們放回了現實世界。
    看著他們一個個表情有些迷茫的從《航海》世界中消失下線，李察心中略微有些期待。
    ……
    別墅中，隨著遊戲艙打開的聲音響起，王德發略顯虛弱的身影從其中爬了出來。
    “我靠什麽情況，怎麽頭這麽暈啊？！”
    剛剛從遊戲中退出，王德發隻覺得頭暈目眩，腦袋沉重無比。
    他踉踉蹌蹌的扶著遊戲艙邊緣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不遠處的床上躺了下來，閉上眼睛，嚐試緩一下。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王德發一開始腦海中的思維還比較活躍。
    “今天是什麽情況，這麽累？玩遊戲時間太長了？”
    “不過今天遊戲裏收獲還不錯，經驗都攢了不少，也不知道奸商這裏還能不能換東西！”
    想著，想著，王德發的思維就沉寂了下去，陷入了睡眠之中。
    直到不斷響起的手機鈴聲將他吵醒，他才煩躁的睜開了雙眼。
    一把拿起手機，看著打過來的“糖豆超人”，再看看時間，王德發有些不耐煩的接通了電話。
    “大半夜的打電話幹嗎？！”
    然而奇怪的是，在電話接通後，聽到王德發的發言，對方沉默了一會，就在他準備掛電話時，才突然說出了一句話。
    “巨企萬歲！”
    “轟”的一聲，這句話就像是一道閃電，在王德發的腦海中驟然亮起，照亮了那些隱藏在他記憶深處的痛苦體驗。
    廝殺，死亡，絕望，血肉…
    巨量痛苦的回憶充斥著王德發的腦海，讓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抱住了腦袋，瞳孔縮小，雙眼中滿是密集的血絲。
    在這純粹的痛苦記憶之中，一些他印象最為深刻的存在也重新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黑金編號。”
    “遠征軍成員”
    以及
    “巨企萬歲！”
    當這個口號再次在他的腦海中回響時，王德發的神情驟然發生了變化。
    還是那個外表，但他的氣質驟然變得冷漠，堅硬起來。
    放下扶著腦袋的雙手，王德發拿起手機，上麵與“糖豆超人”的通話還在進行中 沒有掛斷。
    “黑金編號已成功抵達，向你問好。”
    另一邊，聽到王德發變化的語氣，“糖豆超人”臉上拉出了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
    “很高興看到你的覺醒，黑金編號，同樣向你問好。”
    “巨企萬歲！”
    “巨企萬歲！”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王德發”與“糖豆超人”同時喊出了他們的口號。
    而如果將視角拉大到整個藍星，就會發現在《航海》玩家的群體中，一場人格瘟疫正在傳播。
    每當一個玩家接到來自同伴的電話，信息，或者語音，郵件，就像是分裂了人格一般，立刻就會變化神情，氣質。
    緊接著采取相同的行動，幫助自己知道聯係方式的同伴“覺醒”。
    采取這樣一對一，而不是廣為傳播的方式，一種人格瘟疫悄無聲息的在藍星上傳染開來。
    而在“覺醒”後，除了幫助自己的同伴覺醒，這些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注冊，收購各種名為“黑金”的商標，公司。
    之前由於《航海》遊戲的火熱，李察作為其中的人氣npc，有不少人都蹭熱度，在現實中也搞出了諸如“寶箱怪之家”，“黑金商會”類的店鋪。
    而現在，覺醒了的遠征軍們目標就是這些存在。
    他們的目的，就是收購大部分帶有“黑金”名的店鋪公司，然後進行重組，讓“黑金巨企”這個概念重新出現在藍星之上。
    這個計劃就是遠征軍們腦海中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目的。
    而且為了實現這個目的，他們的行動並不是盲目的直接收購，而是以玩笑的名義，先在論壇上成立了一個名為“黑金巨企”的組織。
    以“組建現實裏的黑金巨企”為口號，他們開始了招募人馬。
    有著大量的“遠征軍”以及小部分不明真相，看熱鬧的玩家加入，僅僅是一夜的時間，論壇上遠征軍的數量就已經突破了百萬。
    這樣的情況自然引起了網上的熱議，他們的口號“巨企萬歲！”也廣為傳播，成為了一種網絡熱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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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是一天的時間，這些“遠征軍”就在藍星上取得了不錯的成果。
    不過這在李察看來還是不夠。
    因為玩家軀體中的防禦機製有些超出想象的頑強與隱蔽，導致李察一直沒有找出他們的意識埋藏點。
    所以李察隻能堅持用這種笨辦法對進入遊戲的玩家洗腦，讓他們腦海中的遠征軍人格繼續維持存在，從而在藍星上組建出“黑金巨企”。
    而之所以要這麽做，是因為李察本身有著【無限疆域】這個超凡能力。
    它使得李察本身可以超越時間與空間，跨過命運，去與那些【黑金巨企】中的一份子保持聯係。
    而一旦遠征軍們在藍星上建立了【黑金巨企】，那麽李察自然也可以通過自己的超凡能力來感應到藍星上的“黑金巨企”概念。
    從而找到藍星的具體位置，甚至說跨越一切，自己親身降臨到藍星，挖掘出其中的隱秘。
    這是在暫時無法取得進展下的無奈之舉，但也存在一定的實現可能。
    而為了達成這一點，人魚王國們卻遭了殃。
    盡管在持續不斷的戰鬥中，娜拉與普尼頓察覺到了時間流速的異樣，但敵人的糾纏讓他們根本無力去解決這件事。
    而時間加速流動，對於玩家們來說是精神上的壓力，但對於人魚王國的戰士而言，就是加速的修羅場了。
    盡管玩家們的戰鬥力不強，但蟻多咬死象，在戰場上，人魚們的戰力是在不斷消耗的，玩家們卻永遠都存在。
    時間的加快推進了人魚戰士的死亡速度，讓人魚王國肉眼可見的數量迅速減少。
    在短短幾天的遊戲時間裏，除了娜拉以及普尼頓，還有少數的人魚，其他人魚不是死亡，就是淪為了黑金巨企的一份子。
    說起來，黑金巨企的人魚數量甚至比現在的人魚王國還多。
    這下屬於是正統在敵軍了。
    不過在這段時間過去後，他們也終於迎來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李察在藍星上的計劃取得了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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