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忘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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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了,能活?”餘化仙慘笑問道。
    堂堂方外仙師,被一個鄉野少年逼至如此,他覺得丟人至極,可為了活命,又不得不低頭。
    “給我想要的答案,留下一臂,可以離去。”蕭塵權衡後,道。
    餘化仙仗著虎仙宗撐腰,這些年壞事應未少做,且之前對他惡意滿滿,按理說,該死在這裏。
    可他要的是金剛不滅經,餘化仙的命,微不足道。
    “一臂?罷了!我認栽!落仙石蘊含厄咒,需要以秘法淨化才能吸收!”
    “秘法呢?”
    “我傳給你……”
    很快,餘化仙將一篇百餘字的秘法背誦了出來,玄妙晦澀,一看就是珍貴古法。
    蕭塵悟性驚人,僅聽一遍便已記住,並基本領悟。
    這秘法名為滌詭經,專門用來淨化世間各種邪能,是一篇傳承久遠的古經,在虎仙宗也稱得上珍貴,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學的。
    比如餘化仙,在九長老一脈雖然地位不低,但原本也不夠格接觸滌詭經,此經是他某次送了不少靈石給一名地位極高的客卿,並將其灌醉,好不容易才從其嘴裏套出來的,得之不易。
    其原理也很簡單,與震魔經有些類似,都是運用陽氣去鎮壓誅邪,可區別是,震魔經是直接絞殺,毀滅,霸道無比,而滌詭經主要作用是淨化,更為柔和,講究抽絲剝繭,循序漸進。
    餘化仙沒有以秘法傳音,選擇直接口述,錢萬代與竊喜灰徒也撿到了便宜,將滌詭經完整地聽了一遍。
    他們的悟性與記憶力遠不如蕭塵,並未記全,原本他們以為還有機會聽第二遍,第三遍,沒想到,蕭塵隻聽一遍,便說記住了。
    他們驚愕蕭塵悟性天資奇高之餘,又有些失望。
    如此珍貴的古經,連餘化仙都沒有資格接觸,靠偷學而來,足可見其玄妙,未能學全,是一大遺憾。
    但以他們目前所處的位置,又不能開口讓餘化仙再念一遍。
    “陳兄,可否…讓餘仙師再念一遍?”錢萬代對滌詭經實在垂涎欲滴,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
    “可以。”蕭塵笑著點頭。
    一路上,錢萬代對他不錯,表現出了足夠多的善意,他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此刻的餘化仙自然不會有意見,又將滌詭經背誦了幾遍,直到錢萬代完全記住,才收聲停歇。
    “金剛不滅經在何處?”這時,蕭塵開口。
    “這我所知亦不詳,隻知在禁地東邊,有一座山洞,常年被金光與厄力籠罩,或許能找到金剛不滅經的下落。”
    蕭塵點頭:“自斷一臂,而後離去吧!”
    餘化仙之前已發下天道誓言,蕭塵不怕他說謊。
    “嗬嗬,想不到我餘化仙一生要強,今日竟被你逼到如此境地!”餘化仙神色慘然,抬起右手,掌心發光,以掌刀對著左臂狠狠斬落,鮮血噴湧,一根手臂染著血,跌落在地。
    餘化仙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失去所有血色,疼得冷汗直流,可他咬緊牙關,愣是未吭一聲,或許這是他最後的尊嚴。
    “可以了嗎?”餘化仙看向蕭塵,虛弱道。
    蕭塵點點頭。
    餘化仙從地上撿起左臂,轉身離去。
    看著其染血的背影,一旁的錢萬代與竊笑灰徒唏噓不已。
    原來強大真的可以為所欲為,那麽恐怖的方外仙師也被蕭塵逼得斷臂而逃,若不是親眼所見,兩人絕不敢相信。
    但同時,兩人也覺得振奮,數萬年來,方外一直壓得世俗抬不起頭,讓世俗天驕看不到希望,而蕭塵,卻以少年之身,將一個方外老牌仙師隨手鎮壓,太給世俗天驕長臉了。
    “錢兄,你在入口附近找個地方先躲起來,等虎仙宗的離去,再離開禁區,自謀去處吧!”蕭塵看向錢萬代。
    “好,大恩不言謝,雲水共長天,陳兄,後會有期!”錢萬代抱拳道。
    “後會有期。”蕭塵笑著點頭。
    “陳蕭,你不帶我們去爭奪仙人靈寶嗎?”一旁的竊喜灰徒卻臉色陰沉道。
    在他看來,大家都是世俗來的,蕭塵理應有責任確保他們安全,甚至帶他們尋寶,分寶。
    錢萬代微微一怔,實在不明白這竊喜灰徒怎麽有臉說這種話,他分明記得,剛入方外之時,此人可是很看不起蕭塵,一口一個鄉野少年,土包子,如今蕭塵救了他的命,他不但不感激,居然得寸進尺?
    蕭塵也是眉心微皺:“帶你去尋寶?我欠你嗎?”
    此人不僅在先前曾對他輕視,鄙夷,之前他被指定去探路送死時,其臉上還露出過竊喜,雖然一閃而逝,隱藏的很好,但還是被蕭塵發現了。
    他念在同是世俗來的,並未計較,對方居然蹬鼻子上臉了?
    “同為世俗中人,在方外難道不應該抱團取暖,守望相助?你戰力如此之強,就應該主動承擔起保護我等的責任,並將尋得的寶物分一部分給我們,實現共贏。”竊喜少年很善於站在道德製高點,對人進行綁架。
    可蕭塵壓根不吃這套,一拳將竊喜少年轟飛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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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敢打我?我爹是巨城城主,別說殺你,就算滅你熊武…啊!”竊喜少年臉色怨毒,從地上起來後,就要威脅蕭塵,然,話到一半,眉心便被一道劍光穿透,身死道消。
    錢萬代看著不遠處竊喜少年的屍體,神色複雜,暗罵其人頭豬腦,蕭塵連虎仙宗仙師都不放在眼裏,區區一個巨城城主,他會怕嗎?這樣威脅他,跟送死何異?
    “錢兄,告辭!”殺人之後,蕭塵神色漠然,與錢萬代告別後,轉身離去。
    人心啊!
    有時比凶獸更惡!
    他明明救了竊喜少年,對方不但不感激,還蹬鼻子上臉要求他全程保護,贈送寶物,被拒絕後,更揚言威脅。
    他不想殺人,可奈何有人求死,他不得不染血。
    蕭塵一人行走在黑霧彌漫的古林,四周都是被災厄汙染的古林,靈植,死氣沉沉。
    按照餘化仙提供的線索,金剛不滅經應該在東邊某個山洞,因此蕭塵一路東行,不斷深入古林核心區域。
    隨著時間推移,蕭塵已經脫離了外圍區域,進入到了禁地深處。
    一路上,黑霧漸濃,漆黑如墨,死氣也越來越瘮人,明明是白天,整片禁地卻光芒昏暗,宛如黑夜。
    周圍不斷傳來陰森恐怖的獸吼,鳥鳴,淒厲陰冷。
    蕭塵運轉震魔經,渾身金光湧動,宛如一盞人形金燈,既驅散了詭氣,又照亮了前路。
    走了小半個時辰,一路上,他斬殺了好幾頭渾身死氣衝天的巨獸,與幾株企圖偷襲他,如山嶽般巨大的厄植。
    有武神軀的護體氣血與震魔經的道光加身,蕭塵在這幾乎萬法不侵,所向無敵。
    可惜的是,他獸皮袋中的落仙石並沒有增加,這玩意兒,太過稀有。
    “落仙禁地似乎也並不太凶!這裏的厄力比千災萬難咒差遠了,我完全可以應付!”蕭塵自語,感覺不似身處凶地,像在遊山玩水,隻是這裏的景色,談不上怡人。
    又走了一會兒,蕭塵終於進入了禁地的東部區域,他不斷前行,腳掌踩著黑色落葉,發出莎莎莎的聲音。
    “咦,將境?”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悅耳的聲音突然自虛空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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