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裏燈火盡繁華,一生惟願歲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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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藥店風波後,陸小軍對林曼的看法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以前,他僅僅將林曼視為妻子聒噪的閨蜜,對她並無太多特別的關注。
    然而,經過那次事件,他開始留意到林曼在爽朗笑聲背後所隱藏的細膩情感。
    尤其是當她在藥店中談起前男友時,眼底閃過的那一絲落寞,讓陸小軍心中不禁泛起一陣莫名的心疼。
    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林曼堅強外表下的脆弱一麵,也讓他對她的認識更加深入。
    這天傍晚,柳亞娟臨時接到加班通知,她匆匆囑咐陸小軍熱一下冰箱裏的剩菜,然後便匆忙出門了。
    陸小軍按照妻子的指示,將飯菜端上餐桌,正準備享用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他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林曼發來的消息:“陸哥,我在你家樓下,能下來聊會兒嗎?有點事想請教你。”
    看到這條消息,陸小軍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回複道:“等我。”
    下樓時,他遠遠地就望見了林曼。她靜靜地倚靠在小區門口的那棵梧桐樹下,宛如一幅美麗的畫。
    橘黃色的路燈灑下柔和的光芒,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仿佛在訴說著她的孤獨與心事。
    她身著一件淡紫色的連衣裙,與她平日裏那種大大咧咧的風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刻的她,顯得格外溫柔,宛如一朵盛開的紫羅蘭,散發著淡淡的芬芳。
    陸小軍快步走向林曼,關切地問道:“怎麽了?”
    林曼微微低頭,用腳尖輕輕踢著地上的石子,似乎有些猶豫。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心裏有些煩悶,想找個人說說話。亞娟姐太忙了,我又不想去打擾她。”
    她抬起頭,目光與陸小軍交匯,那雙眼睛如同夜空中的星星般明亮,卻又透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她輕聲問道:“陸哥,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麻煩啊?”
    “怎麽會呢。”陸小軍幾乎是脫口而出,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安慰,“有什麽事你盡管說,我聽著呢。”
    林曼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感激,也有一絲釋然。
    兩人就這樣並肩走著,沿著小區外的步道緩緩前行。
    林曼開始傾訴起她在職場上的種種遭遇,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情讓她感到疲憊不堪。
    她還說起了父母對她的催婚壓力,那種被逼迫的感覺讓她心情沉重。
    說著說著,她的眼眶漸漸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陸小軍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全神貫注地聆聽著對方的傾訴,偶爾會溫柔地遞上一張紙巾,輕聲地安慰著。
    夜晚的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梔子花香,這股淡雅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使得整個氛圍都變得有些許曖昧起來。
    自那以後,林曼似乎對陸小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找他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
    有時候,她會借口谘詢一些電腦方麵的問題,向陸小軍請教;
    有時候,則會讓他幫忙挑選一份生日禮物,理由總是千奇百怪。
    陸小軍心裏雖然隱隱覺得這樣不太合適,但麵對林曼的請求,他又實在不忍心直接拒絕。
    就在一個周末,柳亞娟因為要去鄰市看望生病的親戚,需要在那裏住上兩天。
    當天中午,陸小軍正在書房裏專注地處理著工作,突然間,他的手機鈴聲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林曼發來消息:“陸哥,我發現一家超好吃的私房菜,就在你家附近,要不要一起去嚐嚐?我請客!”
    陸小軍剛要拒絕,又想到自己一人在家也是隨便對付,便鬼使神差地回了個“好”。
    餐廳在一條幽靜的小巷裏,裝修雅致,客人不多。
    林曼精心打扮過,化了淡妝,長發隨意地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頸。
    席間,林曼不住地給陸小軍夾菜,話題也漸漸偏離正軌。
    “陸哥,你和亞娟姐感情這麽好,有沒有想過……”她突然停住,臉頰緋紅。
    “想過什麽?”
    “沒什麽。”林曼低頭喝了口紅酒,“就是覺得,要是能遇到像你這樣的男人,該多好。”
    陸小軍手一抖,差點打翻酒杯:“別開玩笑了,我就是個普通中年人。”
    “在我眼裏,你一點都不普通。”林曼直視著他的眼睛,“會照顧人,有擔當,還不虛榮……不像我遇到的那些男人,要麽自私,要麽膚淺。”
    陸小軍感覺喉嚨發緊,想要轉移話題,卻聽見林曼繼續說:“其實第一次見到你,我就……”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我控製不住自己。”
    空氣瞬間凝固。
    陸小軍心跳如擂鼓,滿腦子都是柳亞娟的笑臉。
    他猛地站起來:“曼曼,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我沒醉!”林曼也站起來,眼眶通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陸小軍,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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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在陸小軍心頭。
    他後退兩步,聲音發顫:“別這樣,你是亞娟的閨蜜……我們不能……”
    林曼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當然知道不能!所以才背著她偷偷見你,我是不是很卑鄙?”
    她抓起桌上的包,轉身跑出餐廳。
    陸小軍呆立原地,耳邊還回響著林曼的話。
    他掏出手機,想給柳亞娟打電話,手指卻懸在屏幕上遲遲按不下去。
    夕陽透過餐廳的窗戶灑進來,把他的影子拉得扭曲變形,像極了此刻混亂不堪的內心。
    回到家,陸小軍坐在沙發上,望著牆上和柳亞娟的結婚照出神。
    照片裏,柳亞娟笑得燦爛,他的眼神裏滿是溫柔。
    這麽多年,他們一起經曆風雨,互相扶持,感情早已融入骨血。
    雖然中間經曆波折,兩個人離了婚,好不容易複婚了,中間卻林曼卻插進來一隻腳。
    可林曼的話,還是在他心裏掀起了波瀾。
    他不得不承認,和林曼相處的時光,確實讓他感受到一種久違的心動。
    但他更清楚,這種心動不過是平淡婚姻裏的小小漣漪,絕不能動搖他和柳亞娟的感情。
    夜色漸深,陸小軍給林曼發了條消息:“以後別再聯係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發送完,他長舒一口氣,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包袱。
    窗外,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這座城市。
    陸小軍關掉手機,躺到床上,腦海裏想著明天要早起給柳亞娟準備驚喜——等她回來,就帶她去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重溫那些美好的回憶。
    他知道,真正的愛情,從來不是一時的心動,而是長久的陪伴與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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